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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對于林落落來說,格外的難熬,她怕在這漫長的等候里,江黎會突然間醒悟過來,然后反悔。終于,采買車來了。林落落像是行走在沙漠中的旅人看到了綠洲一般,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江小姐,車來了!”采買車上除了司機以外還有一個大嬸,平時是專門負責(zé)采買這一塊的。林落落長得乖巧,平時嘴也甜,三言兩語就讓對方同意捎帶江黎。江黎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假肚子,心想終于有機會出去把這個東西給扔了,女主關(guān)鍵時刻還有點用的。林落落這個時候卻是忽然靠近了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弄得黑乎乎的小手直接往他臉上擦。江黎下意識地躲開,還是被擦到了一下。“你做什么?很臟?!?/br>林落落極為認真道,“這樣他們就認不出來你的身份了,江小姐,我知道你有潔癖,先忍一忍?!?/br>江黎:“……”你當(dāng)這是拍電視劇嗎?擦一臉灰就認不出是男是女,是人是妖了?為了自由,他忍。很快江黎白皙的臉上變得臟兮兮的,又換上了女傭的服裝,頭發(fā)也弄得土里土氣,后面扎了兩個小辮。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搬送食材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身份,相信了林落落懷孕表姐來投靠的說辭!江黎一陣恍恍惚惚。林落落的這張嘴是開過光的嗎?這難道是女主光環(huán)?江黎一瞬間對自己的逃跑之路充滿了信心,食材搬送完畢后,他高高興興地上了采買車,坐在了后車廂中。直到采買車離開之后,林落落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慢慢地落了下來,緊接而來的是一種nongnong的不真實感。江黎……真的就這樣離開了嗎?為什么她的心總是隱隱感到不安?而另一邊,江黎也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感受著車輪飛快的速度,不自覺地哼起了歌,心情美妙無比。終于要擺脫這個肚子了!終于要擺脫男女主了!終于要從江小姐做回江小少了!與此同時。封銘昨晚在公司里工作到凌晨,干脆直接在辦公室里休息了一晚,而現(xiàn)在他看了一眼整個晚上都沒有響過的手機,眉心微擰。他記得,江黎一直很喜歡給他打sao擾電話,每次拉黑都會換一個號碼打,內(nèi)容不過是些rou麻的話,令他煩不勝煩。而最近,江黎像是忽然間懂事了一樣,沒有再給他打莫名其妙的電話,也沒有再死皮賴臉地纏著他。像是欲擒故縱,又不太像。或許是因為懷孕,江黎的心全在那個孩子身上,所以產(chǎn)生的移情效應(yīng)。封銘沒有察覺到,自己正在認真分析曾經(jīng)最討厭的女人的心理變化,下一秒他的思緒便被手機鈴聲打斷了。沒有看到江黎的名字。這是封老太太打來的電話。封銘接了電話,那邊的封老太太說的無非就是讓他好好照顧江黎和肚子里的孩子,最好是能結(jié)婚,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封銘耐著性子將封老太太應(yīng)付過去,并沒有答應(yīng)她的話,掛掉電話之后,他想了想,最后還是給別墅的座機打了個電話。他并不關(guān)心江黎,只是給封老太太一個面子罷了。座機很快接通,里面?zhèn)鱽硖鹈朗煜さ呐暎般懜绺?,是你嗎??/br>封銘的表情一頓,“林落落?”“是,是我?!绷致渎湫闹蟹浩痣[秘的甜,柔柔地問,“銘哥哥,你吃過早餐了嗎?什么時候回來?”“時間不定?!狈忏懼换卮鹆怂囊粋€問題,緊接著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江黎呢?”林落落握住電話筒的手一抖,她平穩(wěn)住心虛的情緒,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開口,“江小姐她很好,現(xiàn)在正在休息?!?/br>封銘拿起簽字筆,在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像是不經(jīng)意地問道,“他今天早上吃了什么?老太太讓我問的?!?/br>末了,他又補充了這樣一句。“他……”林落落的手不自覺攥緊了些,隨口胡編道,“他早上吃了灌湯包,還喝了一些粥和豆?jié){……胃口挺不錯的?!?/br>封銘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又問,“他昨天都在干什么?有沒有作妖?”林落落想了想,“昨天江小姐去花園散步后就回房間了,好像是在玩游戲?!?/br>封銘眉毛皺了皺,江黎似乎最近很喜歡玩游戲,他在別墅里就看到了好幾次,懶得說而已。但江黎自己是要當(dāng)mama的人了,沒有一點常識,不知道玩游戲輻射有多大嗎?明明還是個孩子,卻要生一個小孩子,他本來就不適合當(dāng)mama。電話另一頭的林落落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封銘的聲音,不禁心生難過,忍了又忍,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銘哥哥,你一直在關(guān)心江小姐,為什么連問都不問我一句?”聽筒里沒有聲音,林落落一看,原來電話早已經(jīng)掛斷了,封銘自然也沒有聽見她哀怨的問話。她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沒關(guān)系。反正江黎已經(jīng)順利離開,她和封銘來日方長。掛完電話之后,封銘按了按眉心。雖然說現(xiàn)在江黎的變化很大,真實也好偽裝也罷,都不足以改變他的決定。他不會娶江黎,更不會要那個孩子。想到封老太太的態(tài)度,封銘有些頭疼,而這個時候想什么來什么,封老太太居然又打來了一個電話。手機鈴聲響了好一會兒,封銘才無奈地接了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封老太太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帶著nongnong的怒氣——“阿銘!江黎那丫頭不見了!你到底是怎么照顧她的?不肖子孫,你賠我的曾孫子!趕緊把人給我找回來!”聽著她連珠炮似的質(zhì)問,封銘有半秒鐘的懵逼,隨后立即反應(yīng)過來,“江黎不見了?不可能,我剛剛打電話回別墅……”“我留下幾個照顧她的人,剛才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給我打電話!我這老婆子倒是比你先知道媳婦兒跑了!不負責(zé)任的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