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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好。雖然看著岑缺灰頭土臉的樣子覺得心酸,想起那些人說他干活很拼命覺得心疼,但因為臨走時自作主張的約定而感到開心。約了岑缺八點見面,現(xiàn)在才六點五十,他卻已經(jīng)恨不得立刻到便利店門口去等對方。剛剛他說“老地方”,說“不見不散”,其實葉勉沒有十足的把握對方會赴約,就算赴約,兩人對“老地方”的定義是否一致,他也沒信心。可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他只能等著,期待著。葉勉回家待到七點四十五,傅唯一那邊始終沒有消息,他也沒再多問,以前有好幾次對方說過來,最后都被家人接回了家。快八點的時候,葉勉出了門,朝著便利店去的時候,甚至覺得腳踝的腫痛已經(jīng)消失,腳步都輕盈了很多。如果岑缺肯來赴約,或許今天晚上就能揭開他最想知道的謎底。夏日夜晚八點鐘,過了夏至,天開始變短,但這會兒還沒全黑,他到便利店門口的時候,沒見到岑缺。葉勉有一瞬間的失望,但緊接著他推門進去買了兩罐啤酒,出來坐在臺階上等著。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覺得岑缺會來。一邊喝酒一邊等人,葉勉想象著岑缺那瘦小的身子在工地里忙前忙后揮汗如雨。他沒在那種地方工作過,甚至都沒見識過,小時候有人告訴他,上等人做的都是腦力勞動,只有下等人才做體力勞動,長大后他開始明白這句話有嚴重的偏見,可他也確實沒有接觸過做這種工作的人。很難吧。葉勉喝了口酒,冰涼的啤酒順著喉嚨流淌進身體里,讓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他扭頭看向不遠處的工地,隱約看到有人朝這邊走來。岑缺換掉了干活的那身衣服,又穿上了他的黑色T恤,他就那樣迎著葉勉含笑的注視走過來,在對方身邊坐下了。葉勉把一罐沒打開的啤酒遞給他,岑缺說:“我不喝?!?/br>“不喝酒?”“早起干活,不能喝?!?/br>葉勉笑了,沒有勉強他,只是把冰鎮(zhèn)的酒塞在他手里說:“那先拿著,涼快。我看那些工人每天晚上都喝酒。”岑缺雙手搭在膝蓋上,坐得筆直,看起來有些拘謹。葉勉喝了點兒酒,加上因為岑缺的赴約讓他覺得對方不排斥自己,于是就大膽了許多,他捏著易拉罐打量著身邊的人,越看越覺得像是在和另一個傅唯一相處。“我能問你個問題嗎?”葉勉說,“可能會有些冒犯到你,但我真的很好奇。”岑缺看向他,沒回話,靜靜地等著他問。葉勉有些緊張,他不確定岑缺聽到自己的問題之后還會不會愿意繼續(xù)坐在這里跟自己聊天,他喝了口酒,然后說:“我有個朋友和你很像。”岑缺微微蹙眉:“你說過。”葉勉點點頭,不敢看他:“其實,他們家情況有些特殊,我那個朋友,有個雙胞胎哥哥?!?/br>他話音剛落,岑缺突然捏爆了手中的易拉罐,冰涼的啤酒噴灑而出,弄得兩人身上都是。葉勉驚詫地看著他,而岑缺只是略顯慌張地說:“對不起,把你衣服弄臟了。”“你怎么了?”葉勉覺得,有些話似乎已經(jīng)不需要再繼續(xù)問了。當年傅修杰走失的時候已經(jīng)七歲,如果沒有出什么意外,那個年齡的孩子對自己家里的情況已經(jīng)有了概念,就算被拐走,就算回不來,也知道自己是誰,從哪里來。所以說,岑缺出現(xiàn)在這里,或許根本不是巧合。葉勉起身:“我去買包紙巾,你等我一下?!?/br>他推門進便利店的時候又回頭看岑缺,甚至連買紙巾的時候目光都沒離開過對方,生怕那人趁他不在溜走了。等他再出來,遞了濕巾過去:“擦擦手吧,粘?!?/br>岑缺接過,擦了擦,然后說:“你剛剛的問題還沒問。”葉勉本來已經(jīng)不打算繼續(xù)問了,沒想到對方主動提起,他覺得,岑缺比他想象得知道得多。“其實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換份工作的打算,”葉勉說,“你太瘦了,在工地熬不住?!?/br>岑缺手里還握著剩下半瓶的酒,就那樣看著葉勉。葉勉說:“或許我能幫你找份別的,更輕松一點兒的活兒。”他指了指岑缺眼角的傷:“離開這地方,也省得跟他們打架了?!?/br>=========本來今天不想寫了,結(jié)果被一個姐妹感動到,火速再碼一章。對于姐妹們的愛,小秦無以為報,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報恩了。????????????11“沒有?!贬被卮?。葉勉點點頭,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他讓開灑了酒的地方,坐到便利店和藥店中間的臺階上,笑著說:“我又多管閑事了?!?/br>岑缺原本想走,可猶豫之后,又坐回了葉勉身邊。天色漸暗,他們逐漸淹沒在夜色中。岑缺說:“謝謝,但是我做不了別的。”他攤開手掌,輕輕地用手指蹭著掌紋。葉勉看到他手上的繭,無奈地深呼吸。他有太多的話想問了,可是總覺得不管問什么都是對這個人的傷害。你是小時候走失的傅修杰嗎?你后來去了哪?你過得好嗎?你還記得你的爸媽和弟弟嗎?每一個問題都是一把刀,鋒利到一旦出鞘就能傷人。葉勉開不了口,也突然意識到自己或許沒有什么立場去多問。“交個朋友吧?!比~勉對岑缺伸出手,“我叫葉勉,今年27,在廣告公司工作,家就在對面的小區(qū)?!?/br>岑缺盯著他看,沒有任何動作。葉勉有些尷尬,笑笑說:“你好像不太喜歡交朋友?”岑缺遲疑一下,握住了他的手。兩人的手心都guntang,握住的一瞬間,葉勉心頭一緊,因為他明顯能感覺到這雙手的粗糙。這是干過很多活的手,有傷口,有老繭,但洗得干干凈凈。“岑缺,”岑缺學著葉勉的樣子自報家門,“今年……27?!?/br>沒有說自己就在不遠處的工地干活,因為沒有必要。沒有說自己家里的情況,因為不知道怎么說。葉勉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說:“很高興認識你?!?/br>岑缺只是看著他,沒有笑,也沒有說話。他們松開彼此的手,葉勉指了指被放在一邊的剩下的半罐酒:“你喝嗎?”岑缺拿過來,遞給了他。葉勉笑了:“我們還挺默契?!?/br>他喝了口酒,又低頭看岑缺手腕上的紋身。“曼陀羅?!贬闭f。“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