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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看他。岑缺的同事笑著跟他開玩笑:“你家葉哥真是模范男友啊!”這話一出,岑缺直接愣住,有些慌張地說:“別,別鬧。”“這是害羞了?。俊闭驹谑浙y臺的姑娘笑他,“人家葉哥都沒害羞,再說了,剛才徐經(jīng)理還說要給你們包紅包呢!”岑缺一頭霧水,問:“什么紅包?”“慶祝你倆在一起啊,”姑娘說,“紅包我是可以給,但你們必須請客?!?/br>“我們沒有……”岑缺皺著眉,整個人亂得不行。葉勉笑著站起來,跟收銀的姑娘說:“今天就到這兒啊,別逗他了,經(jīng)不住鬧。”岑缺望向他,臉還紅著。兩人跟其他兩個店員道了別,一前一后出了門。岑缺出來的時候還驚魂未定,心里七上八下的,原本因為那封信的事兒他已經(jīng)不知道怎么面對葉勉了,結(jié)果剛剛大家又莫名其妙開他們的玩笑,他更尷尬了。“你想吃什么?”葉勉回頭問他。岑缺沉默片刻,開口時嘴唇都在發(fā)抖:“剛才她們開玩笑的話你別當真。”“為什么不能當真?”葉勉站在距離他半步之外的地方,目光堅定地看著他,“你不高興?”“……她們開玩笑的?!?/br>“不是啊,”葉勉說,“不是開玩笑?!?/br>岑缺疑惑地抬頭看他。“是我跟他們說的,”葉勉手插口袋,從里面掏出了自己的鑰匙,“你送我的吧?”岑缺看了一眼那個鑰匙扣,緊張得都忘了呼吸。“你是要跟我鎖了啊?!?/br>“什么?”葉勉笑了,也不解釋,直接說:“剛才我來找你的時候跟他們說我是你男朋友來著?!?/br>岑缺后退半步,咬緊牙關(guān)看著葉勉。“干嘛這么看我?把我當洪水猛獸啊?”葉勉說,“你的信我看了,不過沒看完?!?/br>他揉揉鼻子,扒拉了一下頭發(fā)。其實說這話葉勉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這么多年沒做過這種事兒。但以他對岑缺的了解,他要是不主動提,岑缺肯定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都不會承認喜歡他。以前喜歡傅唯一的時候,葉勉慫了那么多年,直到后來愛情變成了親情,喜歡過的人都有男朋友了,他也沒跟傅唯一說過一句真心實意的告白。過去的二十幾年就那么過了,這回要是再慫,怕不是得孤獨終老了。葉勉不太想孤獨終老,因為他似乎真的特別喜歡岑缺。“你不是說應(yīng)該是喜歡我嗎?”葉勉說話的時候,看著岑缺覺得特心虛,特緊張,特別害怕被拒絕,“我應(yīng)該也是喜歡你,所以擅自做主,宣布咱倆戀愛了?!????????68用傅唯一的話來說,葉勉跟岑缺都是慫人,一個比一個慫。慫就算了,還都想很多,優(yōu)柔寡斷,磨磨唧唧。這是傅唯一的原話,當時他跟葉勉說:“你倆啊,要是沒人推一把或者沒點兒什么大事兒刺激一下,能磨嘰到八十歲都不牽手?!?/br>是這句話點醒了葉勉,讓他覺得,確實應(yīng)該拋下一些什么,去多邁出一步。所以,他頭腦一熱,說了這么一番話,擅自做主,宣布他是岑缺的男朋友。而岑缺,遠比他以為的還膽怯。葉勉在傅唯一的勸說下開始盲目樂觀,他甚至幻想當自己說出這番話之后,岑缺會笑著給他一個擁抱,然后從此兩人就談起了安穩(wěn)的戀愛。可是他忘了,岑缺最根本的問題是什么。“不行,”岑缺眉頭緊鎖,又后退了半步,“葉勉,你別開玩笑?!?/br>原本笑著的葉勉突然就愣住了,像是被人潑了一桶冷水下來,在冰天雪地里,整個人都結(jié)了冰。“你這是什么意思?”葉勉問。岑缺不再看他,為難似的說:“葉勉……我不行。”“什么行不行?”葉勉往前逼近,他走一步,岑缺就退一步,到后來,他干脆一把將人拉住,讓對方退無可退。岑缺抬頭看他,緊鎖著眉頭:“咱們倆不合適?!?/br>葉勉笑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太驚訝還是因為太失望,莫名其妙就是想笑。“什么不合適?哪兒不合適?你不是寫了信跟我說你喜歡我嗎?”葉勉向來都是個溫和的人,做事做一步想三步,很少去做沒有把握的事,他也不喜歡強迫別人,不喜歡任何勉強的事。可是自從他認識岑缺來,經(jīng)常在對方的事情上變得不像自己。“所謂合適,難道不是互相喜歡就夠了?”“當然不是?!贬痹噲D掙脫他的束縛,但葉勉攥著他手腕攥得太緊,他太用力掙脫,兩人都會疼,“沒那么簡單的。”“我覺得就這么簡單?!比~勉逼迫他看著自己,說,“我知道你為什么說不合適,但是岑缺,你得知道,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不是門當戶對,而是兩情相悅?!?/br>岑缺望向他,眼神有些閃爍。“咱們都不小了,你讓我權(quán)衡利弊,我自然會做得明明白白,但是利弊在感情面前根本就一文不值,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葉勉靠近他,語氣也變得柔和起來,“更何況,你哪兒配不上我?別胡說八道了。”葉勉翻過岑缺的手,看著那些退不去的繭子和傷疤說:“你可比我厲害多了,對于你,我是佩服大于心疼,像你這樣的人都不值得愛的話,我還能愛誰呢?”岑缺長這么大,從來沒聽過情話。他的世界始終都是粗糙的,所有細膩的情感都被壓抑在了心臟最深處,被厚厚的老繭包裹著。沒人對他說過柔情的話,沒人告訴過他他的存在有多值得。那些被盯著干活的日夜,被羞辱打罵的過往,讓他覺得他的存在毫無意義。從前他幻想過自己的兩種未來,一種是束縛他的惡魔還活著,他到了年紀,在他們的逼迫下跟同村的女孩結(jié)婚生子,從此爛死在那個山村里。還有一種是抗爭,如果沒有那場大火,他也遲早會殺了他們。殺了他們,然后可能走出來看看自己的來時的地方,也可能直接就找個清凈的角落自我了斷。他從八歲開始聽的都是咒罵,挨的都是打。可是直到遇見葉勉,他竟然聽到了情話,得到了柔軟的擁抱。傍晚時分,街邊行人不少。葉勉不顧別人的眼光,把愣在那里的岑缺攬入懷里。“別想了,”葉勉說,“我也是鼓足了勇氣才來跟你告白的,別拒絕我,要不然我以后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br>“可是……”岑缺說,“現(xiàn)在我就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了?!?/br>他做賊一樣小心地抓住葉勉的衣角,輕聲說:“我是個連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