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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缺的視線從他的腿上轉(zhuǎn)移到他臉上,仰著頭,對視著。“岑缺啊,你這人……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葉勉站好,站到他身前,低頭看著他,“你真當(dāng)我只喜歡你的外形?還不好看,我跟你說,咱都沒好看到哪兒去,都不是大明星,都沒國色天香,普通人,誰還沒點(diǎn)兒瑕疵呢。”他雙手搭到岑缺的肩膀,誠懇地說:“你知道有疤的身體叫什么嗎?”岑缺看著他,沒說話。“叫真實(shí)?!比~勉說,“我就喜歡真實(shí)的你,我要是喜歡那種完美無缺的,我定制一個充氣娃娃多好呢?!?/br>他這句話,終于逗笑了岑缺。“不難受了?”葉勉問。岑缺不知道該怎么說,因?yàn)樯砩夏切╇y看的疤痕,所以積年累月的自卑感并非幾句話就能消減。可是他終于意識到,葉勉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他不完美,甚至不美。他沒有文化,沒有見識,沒有能力,甚至沒有一具好看的身體。他有的只有這么一顆不肯停止跳動的心,有的只有這么一顆為了葉勉跳得更有力的心。他站起來,攥住衣擺,在葉勉的注視下轉(zhuǎn)過身去。葉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遲疑了一下之后脫掉了上衣,然后用力地咬了咬后槽牙。他恨得不行。以前,葉勉更多的是對岑缺的心疼,可是在看見他身上的疤時,那股前所未有的恨意從心底涌起來。花錢買去的孩子,沒有遭受過十月懷胎和一朝分娩,所以下得了狠手嗎?岑缺的背上,遍布著傷疤。這些疤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了。有的是鞭打留下的,有的是燒傷燙傷。葉勉仿佛看到了古代的地牢里面目猙獰的獄卒在對犯人用刑的畫面。可是岑缺是犯人嗎?他不是,他是可憐的,流落他鄉(xiāng)的孩子。葉勉又疼又恨,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眼淚已經(jīng)順著臉頰脖頸流下來滴在了衣服上。他向前半步,輕輕地抱住岑缺。他問:“疼不疼?”岑缺說:“忘了。”怎么可能忘呢?葉勉不相信。可是,他也不想繼續(xù)追問了,痛苦的回憶,干嘛要再去想起。葉勉輕吻著他的肩膀,從肩膀,到背部。他的吻落在每一處傷疤上,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他。????????85一個人是否疼惜另一個人,不用多說,僅從眼神和動作就感受得出來。當(dāng)葉勉的吻落在岑缺的傷疤上,岑缺驚慌失措,想閃躲,卻被葉勉抱住了。“別動?!比~勉的臉貼著他的背,“你跑什么?怕我吃了你?岑缺不說話,緊張地僵在那里。葉勉說:“你剛才就是因?yàn)檫@個推開我?岑缺遲疑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葉勉笑了,將人抱得更緊。“岑缺,你太會撩人了?!比~勉轉(zhuǎn)過去,坐在沙發(fā)上,仰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岑缺說,“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只會讓我更想.這種話,葉勉從來沒說過,話要出口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什么?”岑缺問?!案氲玫侥恪!?/br>本來說好了要等的,但面對這樣的岑缺,葉勉覺得口干舌燥,理智逐漸下線。“坐一會兒?葉勉拍了拍自己的腿,岑缺直接紅了臉。岑缺坐下,但并沒有坐到葉勉腿上。他拿起衣服穿好,坐在了葉勉身邊。葉勉伸手去拉他,跟他十指緊扣。岑缺低頭看著兩人的手,不吭聲。“我以前以為你是那種特別冷特別自我的人,”葉勉帶著笑意說,“最開始咱們認(rèn)識的時候,你都不搭理我。”岑缺笑了,依舊不說話。“當(dāng)時我覺得你特神秘,還真有點(diǎn)兒武俠里遺世獨(dú)立的武林高手的感覺?!贬毙Φ酶?,說:“別鬧。“真的,那會兒你不是總打架么,一個人跟好幾個人打,我就琢磨,這哥們兒挺狠?!比~勉扭頭看他,“沒想到那時候看著硬邦邦的你,脫了盔甲,也是個軟乎乎的普通人。被這么形容,岑缺有些不好意思。他抿了抿嘴,轉(zhuǎn)過去看窗外。“你想過祛疤嗎?”葉勉說,“那些疤其實(shí)都能想辦法去掉。”岑缺眼里的笑意漸漸消失,有些失落?!拔沂怯X得沒那個必要?!?/br>聽見葉勉的話,他終于又轉(zhuǎn)了回來。“你本來就是特別的,”葉勉說,“我接受每一面的你,所以,你也接受自己,好嗎?'所有的自卑都源于對自己的不認(rèn)可,葉勉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讓岑缺自信起來,只能一-遍一-遍地告訴對方,他其實(shí)很好。“現(xiàn)在是下午三點(diǎn)?!比~勉說,“我剛才起來的時候看見傅唯一發(fā)的信息,說晚上七點(diǎn)有煙火,看完煙火一起去泡溫泉。他停頓了一下,說:“現(xiàn)在到七點(diǎn)還有四個小時。岑缺望著他,莫名心跳加速。“要不我再喝點(diǎn)酒?!比~勉說,“好像我喝多了你更能放得開?!?/br>岑缺一愣,然后笑了。兩人互相看著對方,都眼含笑意,像是在等待一個接吻的契機(jī)。岑缺突然松開葉勉的手,站了起來。葉勉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沒想到的是,岑缺只是走到客廳的窗邊,拉上了窗簾。這回,客廳也暗了下來。岑缺站在窗簾前面,抬手脫掉了.上衣,然后走過來,動作生澀地跨坐在了葉勉的腿上。他總是這樣,永遠(yuǎn)出其不意。葉勉被這樣的岑缺迷得神魂顛倒,雙手抱住對方的腰,湊上前去和他接吻。掌心撫過的地方能明顯感受到傷疤的痕跡,凸凹不平,是岑缺的“生長紋理”。葉勉抱著他,兩人倒在沙發(fā)、上,從嘴吻到耳垂,然后含著耳垂說:“你真好看。”你最好看。連身上的傷疤都是藝術(shù)。葉勉親吻著他,撫摸著他,薄汗?jié)B出,讓兩人緊貼在一起。岑缺躺在沙發(fā)上,渾身都泛著紅,不知道是因?yàn)榫o張還是害怕,微微有些發(fā)抖。葉勉笑著說:“別怕,雖然我也沒經(jīng)驗(yàn),但我盡量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