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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殿。太子人在里邊,人跪拜在地,他就這樣安靜地跪著,仿佛石像一般。聽到承昀的腳步聲,他才起身看向承昀。"鄭王睡下了?"太子問,他看著承昀,看向承昀的脖子,仿佛看見了承昀遮掩在衣領下尚未合愈的傷口。"傷好些了嗎?"太子問,他抬手去碰承昀的衣領,承昀退縮了一步。"載垕,我們談談好嗎?"承昀說,他望著高大的宗堂,心是靜穆的。"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太子回答,神色有些冷漠。"忘了那人,這對你我都好。"太子勸道,他不能容許承昀心里有他人,承昀心里愛著別人。"如果我忘了他,你會將他放了嗎?"承昀問,他說出這些話,心竟如此地平靜。"你打了他是嗎?院子里有血跡,他人在哪里?兩日了,你告訴我。"承昀想到他在院子里發(fā)現(xiàn)的血跡,想到他夢里一身是血的兆鱗,他哀求,他不要兆鱗死去,不要他的父王痛心,他會找到平衡之道的,他只懇求太子高抬貴手放了兆鱗。"不,你忘了不了他。"太子陰冷得地說,每次承昀為那人哀求他,露出那樣痛不郁生的神情時,他便想將那人碎尸萬段了。"承昀,那人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為他?"太子想碰觸承昀,承昀再次退開。太子惱怒,猛得扳住承昀的下巴,強吻承昀,承昀竭力掙開,他手里不知何時多了把匕首。"別碰我。"承昀抬手擦拭自己的唇,兆鱗吻他,他感到甜蜜,而太子吻他,他只感到羞恥。"我不可能讓你做任何逾越兄弟之情的事,載垕,如果你敢碰我,我就死在你面前。"承昀眼里有堅定。"把匕首放下,我不會靠近你。"太子勸道,他沒想到承昀竟防他到了如此程度,何況承昀曾用發(fā)簪刺傷自己。承昀把匕首收起,但他遠離太子站著。"載垕,我可以起誓,在這里起誓。。。"承昀說,他或許真的想透徹了,他已經(jīng)放棄了他以往的種種不切實際的渴望。"我這一生永不見兆鱗,但你需將他放了。"承昀看向太子,他愿意發(fā)這樣的誓言,在太祖皇帝面前。"可以。"太子說,他扣押著兆鱗,不只是想殺了他,他也很清楚這是承昀的弱點,正如鄭王是承昀的弱點一樣,當承昀要求見他父王時,太子便知道承昀的心意起了更變。"但你要以你父親及那位袁兆鱗的命起誓。"太子的眼里盡是冷酷,他這一輩子得不到承昀,那人也別想碰觸承昀一根毫毛。承昀愕然地看向太子,他沒想到太子竟會如此要求,他如何能拿他的父王起誓。"只要你遵循你的誓言,我登基那日,也便是鄭王自由那日。"太子冷冷地說,他也會起誓,這是場交易。"那你也起誓。"承昀說,他同意,無論他和太子日后如何,太子都得服從這個誓言,幫他父親瓶返。"可以,我以我的帝位起誓。"太子說,他不可能會食言,無論如何他都會釋放鄭王,是承昀對他不信任而已。承昀跪下身,舉手起誓,他起誓時心中再無一絲悲痛,從今往后,他會割斷這份情的,他的一生都將心如止水的度過。太子見承昀起了誓,他也跪下起誓,其實他心里早知道了,無論他最初是否表達他的愛意,承昀對他都只是兄弟之情。同樣的,無論他如何強迫承昀,他終究得不到承昀,反而可能將承昀逼迫致死。他對承昀的迷戀是種近乎病態(tài)的迷戀,而他對承昀的郁念也不會終止,可一切就到這里為止,他也得制止住自己。承昀與太子起誓后,承昀返回他父親的房間,鄭王仍舊在安睡,承昀坐在床邊,守著父親,一夜未眠。他做了抉擇,一輩子的抉擇。那個清晨他未曾去書畫坊購買書畫,未曾去拜訪那位翰林庶吉士,一切都回到半年前,他與兆鱗未曾相見。清晨,承昀告別了他的父王,乘坐了太子的馬車返回,馬車抵達承昀家門時,看到慶祈與留叔都站在門外,他們顯然等待了承昀一夜。承昀下馬車,謙和禮貌的與太子辭別,那一刻他仿佛仍舊是以往那個溫潤、純真的承昀,他與太子也沒有過任何不快。太子的馬車離去,車廂里的太子挽起窗簾看著承昀進屋的身影。他知道只要他如承昀心愿般以兄長的身份去對待承昀,承昀仍舊會像以往那樣接待他,這幾日的事情,就仿佛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可真的如此嗎?太子并沒有獲勝,他只是讓承昀看清了,他不能去愛一位男子而已,看清了他以往有多自私與天真而已。承昀從皇陵回到家中后,挨床便睡去了,他太疲憊了。但他并沒睡上多久,重林便前來通知兆鱗回來了,并帶來了一封明泉寫的信。承昀將信取出讀閱,信顯然是在匆促下寫的,字很潦草。信里說兆鱗被一輛馬車丟在了他家門口,人昏迷不醒,已找過大夫看過,傷勢嚴重,但并沒有危及生命,讓承昀不用掛心。除此明泉還寫了些感謝的話語,顯然他也知道是承昀與太子做了某種交易,兆鱗才被放出來的。先前,明泉和懷璧雖然很竭力的搜找兆鱗,但并沒能找到他,只要是太子想扣押的人,便是再竭盡所能的去找,也是沒指望的。承昀回了信,一封給明泉,一封給兆鱗。寫給明泉的那封信懇請明泉幫忙保管兆鱗的信,等兆鱗傷好后再將信交給兆鱗。而給兆鱗的信,其實并無文字,里邊放的是一件玉佩,那是兆鱗贈給承昀的玉佩。慶祈將信交給在院子里等候的重林,重林把信收好,不解地朝屋內(nèi)張望。他以為這位承昀公子會與自己一同離開的,畢竟他家公子失蹤了好幾日,才回來,而且傷得那么重,這人不在乎嗎?重林身為下人也不敢多問話,只是迷惑不解地登上馬車離開,那馬車本是準備讓承昀坐的。慶祈目送重林離去,不安的返回承昀的寢室,見承昀安靜地坐在桌前,手里那著明泉的信。慶祈扶承昀回床躺下,承昀很快又沉沉睡去,他顯得非常疲倦。"留叔,公子好像有些不對勁。"慶祈守在承昀床邊,見留叔進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