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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fā)作誰?”葉勉奇怪問道。 “你不是來找啟南院麻煩的嗎?” 葉勉差點一個踉蹌:“我就隨便看看,再說我找他們麻煩做什么,我挨我爹打和他們又沒關(guān)系?!?/br> 魏昂淵上下看了他兩眼,又看了看曲橋那邊的學(xué)屋說道:“這話我都不大信,齊野前些天剛來鬧了一場,還傷了人?!?/br> “齊野這瘋子,”葉勉不屑撇嘴道:“我和他可不一樣,我可是謙謙君子,自是溫文儒雅?!?/br> 魏昂淵被他惡心得差點把剛用的午膳吐出來。 倆人剛到學(xué)屋廊下,還沒進(jìn)去就見兩個帶著束發(fā)銀冠的啟南院學(xué)子迎了出來。 那倆人客氣地和魏昂淵葉勉兩個行了個同窗禮,道:“不知魏少爺和葉少爺?shù)絾⒛显核鶠楹问拢俊?/br> 那倆人掩飾不住的滿眼戒備,葉勉心內(nèi)好笑,暗罵了齊野一回才咳了聲說:“無事,隨便走走?!?/br> 魏昂淵沒有說話。 啟南院那兩個對視了一下,無奈擠出笑容:“那不如來學(xué)屋里坐坐,還是.......”直接滾? 葉勉笑了笑:“那我們就進(jìn)去喝杯茶暖和暖和,”說完也不理那倆人滿臉懊喪,徑直走了進(jìn)去。 學(xué)屋里一應(yīng)案幾擺設(shè)倒是和他們啟瑞院一樣,只西邊角的落地青鶴瓷花瓶里插了幾只新鮮的紅梅,倒是多添了幾分雅致,屋里火盆也足,想來他們打南邊來還不適應(yīng)京城的冬天。 學(xué)屋里十幾個啟南院的學(xué)生都繃著臉,面色不善得看著他。 葉勉站在門口抱著手臂依依回看了過去。 別說,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金陵這些個雖看著比他們清瘦,卻都長的白白凈凈挺好看,有個看著年歲最小的紅衣少年長得最好,脾氣卻好像不大好,眼睛似含著火光,亮的不得了,可能是以為他們過來找茬挑釁,一甩袖子就要往前沖,被旁邊的人攔了下來。 “崢哥兒,回來!” 魏昂淵看了,本來就冷著的臉更黑了,眉毛一立就要上前教訓(xùn),被葉勉及時打斷:“你們啟南院連待客的茶都沒有?” “有!”剛迎出來的其中一個叫端律的學(xué)子似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吩咐一邊嚇愣的侍童:“快去烹些新送的綠尾茶來?!?/br> 氣氛不是很融洽,但卻也不再像剛剛那么劍拔弩張。 葉勉向來自來熟,笑起來又人畜無害,就這么讓啟南院幾個同窗陪著尬聊了一盞茶。 眼看著要敲課鐘了,葉勉起身要走,啟南院如釋重負(fù)松了口氣,葉勉卻在臨出門時轉(zhuǎn)身回邀。 “從不見你們?nèi)テ渌鹤幼邉?,同窗之間都生疏了,不如過兩日來我們啟瑞院喝個茶?” “呃......”端律猶豫了下。 魏昂淵冷哼:“怕人家是覺得我們拿不出綠尾這樣的好茶來招待,不稀罕呢?!?/br> 端律無奈苦笑,“豈敢,過兩日定去拜訪?!?/br> 葉勉笑得開心,沖一直瞪著他的紅衣少年一揚下巴,“崢哥兒也一起來?!?/br> 陸離崢“哼”地一聲一甩袖子,扭過頭去。 葉勉哈哈一笑毫不介意地拽著腦袋冒黑煙的魏昂淵出了啟南院的學(xué)屋。 “瞧那起子沒見識的,你好意邀他們,他們還當(dāng)鴻門宴呢,不識抬舉!”魏少爺還沒等出了院子就罵出聲。 葉勉安慰地?fù)崃藫嵛喊簻Y的后背給他順毛,然后嘴巴朝院門口努了努,只見那邊不知什么時候齊齊站了四個訓(xùn)導(dǎo)司正,正在朝他們倆這邊看。 “猜是前些日子被齊野那小子給嚇著了?!?/br> 魏昂淵不屑地撇了撇嘴:“居然還偷偷叫了司正過來,慫貨!” “你看你到人家地盤做客還板著張臭臉,人家防備防備也正常?!?/br> “少賴我!”魏昂淵不服道:“他們要防也是防你?!?/br> “我笑得臉都僵了,防我作甚?” 魏昂淵冷笑連連:“你忘記你當(dāng)初是怎么打我的了?” 葉勉被魏昂淵噎的沒了話。 魏昂淵時不時想起那一頓揍就來氣,陰陽怪氣道:“葉四少爺在行思閣掛名的啟字生小霸王名頭魏某可不敢搶。” “你看你......”葉勉賠笑道:“怎么又提起來了,咱不是不打不相識化干戈為玉帛了嗎?” 魏昂淵也懶得再發(fā)作他這事,只白了他一眼變過去了,又問他:“你又邀他們到啟瑞院做什么,真不是鴻門宴?” “不是,”葉勉拉著他邊走邊說:“我是當(dāng)真想要與他們交好。” “這是為何?”魏昂淵十分不解。 “因為他們有錢?!?/br> “什么???” 葉勉笑了笑,“江南素來是舉國最富庶之地,將來想淘換些銀子,自然是去那邊貿(mào)易最快,現(xiàn)在有這現(xiàn)成的人脈為何不結(jié)交?” 魏昂淵好一會兒才說話:“葉四你窮瘋了不成?士農(nóng)工商,商為最末,雖然我們這樣的人家私底下都有不少盤面,但哪家正經(jīng)公子早早就去盤算這個,都是那些庶出的在出面打理罷了?!?/br> 葉勉垂眸:“我不在意這些個,再說我和你們不一樣,府里公中的銀錢不算,我得自己手里有才安心。” 魏昂淵嘆氣:“葉侍郎再不待見你,你也是戶部侍郎府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嫡次子,你的份例和以后該得的,誰還敢動不成?” “那倒不至于,不過......”葉勉苦笑了下,“我爹偏心我大哥你應(yīng)該是知道的,所以我與他并不親厚,你也知道你我這樣的大家公子,看著金尊玉貴每日錦衣玉食,卻哪是靠家里公中那點子的月錢,必是爹娘貼補著才能夠?!?/br> 葉勉頓了下又繼續(xù)說:“我大哥院里一草一木,書房里一應(yīng)筆墨紙硯全部是我爹親自過目挑選,給的全是最好的,我院子里則大都是我娘給添置的,我現(xiàn)在還小,看著倒也沒什么不對,可等我?guī)啄曛蟪赡赀€能再花用我娘的嫁妝不成?況且我們上學(xué)之后又多了一大筆交際用的銀錢,我又是個吃不了苦的,還是趁早盤算的好?!?/br> 魏昂淵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說什么,輕輕嘆了口氣便和葉勉一起回了啟瑞院。 其實葉勉也是這回和葉侍郎沖突才起了這心思,他怕的是萬一以后又沒忍住這暴脾氣,真和老頭子鬧大了,擦屁股紙都得天天讓人熨燙的他還真能去街上討飯不成? 別逗了,就這吃人的世道,三天他可能都忍不了就得揮刀自裁。 啟南院學(xué)屋里。 陸離崢正在和端律發(fā)脾氣,“你干什么要答應(yīng)那個姓葉的去他們的院子?要去你自己去!” 端律無奈搖頭:“崢哥兒你要懂事些,現(xiàn)在不是在金陵了?!?/br> “不是我年紀(jì)小不懂事,而是他們必不懷好意!” 端律:“我看倒也未必?!?/br> “前些日子他們帶人來我們院子那一通鬧,望哥兒現(xiàn)在手還不能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