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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直了,幾條帶著柔光的毛絨物件從他的背后延伸出來,已經(jīng)能堪堪掃過方才還略微泛疼的肩胛。而紀絨盯著看,腦子里想的卻不是尾巴的長度。他在想趙澤成的手也磨在門上,不知道會不會疼。這個想法在方才洗浴時感受到背部的疼痛便出現(xiàn)了,然后翻來覆去,總盤旋在那里。紀絨連洗漱的動作都加快了,穿好衣服出去,看趙澤成已經(jīng)背對著他站在廚房,一條手臂沒動,另一條則在有規(guī)律地上下擺。趙澤成在切菜。紀絨幾步走過去,從他的身后探出去,往趙澤成的手背上看了一眼。大概是趙澤成比他要rou厚,他的手背干凈白皙,因為手指纖長,哪怕做著按rou和握刀這樣的瑣事,看起來都唯美,并沒有什么看起來磨疼了的痕跡。“干什么?”趙澤成發(fā)現(xiàn)他的小動作,刀停了,扭頭睨他。紀絨總覺得說看看你的手這種話說著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便道:“看你做菜。”趙澤成沖他笑起來,他很自然的把沒拿刀那只手抬起來,避開了蹭到紀絨,將他用胳膊攬進懷里,安置在自己與cao作臺之間。趙澤成說:“這樣看方便點。”紀絨的頭發(fā)才吹干,帶著一些微涼的水汽,和洗發(fā)水好聞的香味。趙澤成便埋在紀絨發(fā)間嗅了嗅,又吻了他一下,才繼續(xù)手里的動作。他把刀下的牛rou切成塊,拿水簡單地清洗干凈,接著摟著紀絨慢慢地走,像螃蟹一樣,從案板移動到灶臺。紀絨覺得這個姿勢有點有趣,便縮在他懷里笑,趙澤成也沒問他笑什么,只是又往他頭頂親了親。牛rou被放進已經(jīng)放置了蔥姜蒜的鍋里煮。水很熱了,有細小的氣泡升騰上來,慢慢地將rou的表面煮的變了顏色。兩個人一時間都盯著看,沒說話,趙澤一手撐在灶臺上,一手拿著工具在鍋里攪,他與灶臺間形成了一個并不壓抑的封閉空間,把紀絨安穩(wěn)的框柱。趙澤成的手臂因為攪拌而微微蹭動著紀絨手臂外側(cè)的皮膚,他的后背也被大片的熱度貼住,讓紀絨有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但若非要紀絨形容,他大概會說不想離開,希望能再多貼一會兒。水完全開了以后,趙澤成把火關(guān)小了些,他不再攪拌,轉(zhuǎn)而擁住了紀絨,一邊開口道:“馬上就要中秋了,我得回家里一趟。”紀絨短暫地怔了怔,他作為b大的學生,入學資料填的清清楚楚,趙澤成也與他剪短的交流過關(guān)于“孤兒”這個并不能完全算真實的身份背景。紀絨沒有黔諾幸運,化形還能拖家?guī)Э冢幸粋€黔冰這樣的meimei。他化形之前還有幾百年的弧形,早就連父母親是怎么樣都忘記了,況且在妖族人人沒有親屬的環(huán)境中長大,便一直對親情乃至于所有情感都有些遲鈍。紀絨是并不覺得“孤兒”怎么樣的,倒是趙澤成看起來有些心疼他,與他談論的當天帶他去了很貴的餐廳吃了很好吃的牛rou,晚上壓著他的時候也格外溫柔。趙澤成現(xiàn)在也很溫柔,他抱著紀絨的力道不緊不松地剛好,總是叫紀絨覺得舒心,說完話,便帶著紀絨小孩子一樣左右動了動,又問他:“你中秋假期有什么安排沒有?”紀絨努力想了想,什么安排都沒有。他自從那邊停課以后,連人都不大回去了,幾乎天天都住在趙澤成的教工宿舍,只回去拿了一次衣服,也沒見到黔諾。如果不是趙澤成提起,紀絨自己都快要忘記,時間居然過得這么快。這些天以來,紀絨統(tǒng)統(tǒng)活在叫“趙澤成”的籠罩之下,每分每秒的行動都與他相關(guān),幾乎要忘記沒有趙澤成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紀絨想的出神,被趙澤成湊過來在臉上親了一下才回神過來。“發(fā)什么呆?!壁w澤成抱怨他,又親了一下。趙澤成好像特別喜歡紀絨的臉,親的總是特別用力,鼻尖也要在紀絨的臉上戳個坑出來。紀絨并不躲,等他親完了,才老實地說:“沒有。”作者有話說:12紀絨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再特別嚴謹?shù)匾勒諈⒖颊Z錄來說話,原因很多,最主要還是因為天天和趙澤成呆在一塊,很難在他眼皮子底下參考。當然,也不能排除紀絨的驕傲自滿。和趙澤成呆久了,他甚至覺得不論自己說什么,這段長期關(guān)系都是能維持地下去的,因為趙澤成看起來好像也很喜歡和他呆在一起。就像現(xiàn)在,紀絨不過簡單說了句“沒有”,趙澤成就在笑了。紀絨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可光是叫趙澤成摟著笑,紀絨就會心情也跟著變得好起來。兩個人在灶臺邊上等著,說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發(fā)出一些沒什么具體含義的笑聲。鍋里的水平面隨著水蒸氣的蒸騰略有降低,牛rou已經(jīng)完全變了色彩,血沫被煮的慢慢浮出水面。趙澤成放開摟著紀絨的一只手,伸手把火關(guān)了。同一時間,紀絨忽然“啊”了一聲。趙澤成聞言動作便頓了頓,回頭看他,紀絨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把話題扯回了最前端,他和趙澤成笑鬧一陣,差點忘了趙澤成一開始說的話。紀絨問趙澤成:“你家在哪里呀?”趙澤成像是沒想到紀絨居然會問,頓了一頓,才說:“在津南?!?/br>紀絨成精以來十幾年,b市都沒去全過,問了也就是問了,多了就不知道了,便呆呆嗯了一聲,無法繼續(xù)這個話題。趙澤成卻好似來了點興趣,他把鍋里的rou塊撈出來控水,忽然說:“等你大學畢業(yè)了,我再帶你回去?!?/br>趙澤成完全把紀絨放開了,他與紀絨面對面站著,垂頭專注認真的與紀絨對視。趙澤成的眉眼看起來太認真了,原本就深邃的眼睛像要把紀絨吸進去,紀絨同他看了一會兒,就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不可控制地快了起來。這心跳聲最近總讓紀絨感到怪異和心慌。一開始,他一直以為心跳加快,皮膚發(fā)熱,統(tǒng)統(tǒng)都是因為要吸收精氣的連帶反應,而這個理論第一次受到紀絨自己的質(zhì)疑,是在一周前的課程上。當時趙澤成講到金文,說文字的線條美感與結(jié)構(gòu),說到不知道哪里,忽然就停了,開了一個紀絨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記得內(nèi)容的小玩笑。但大概是很好笑的,因為趙澤成一說完,便全班都一起笑起來。紀絨還記得那一堂課趙澤成穿了淺藍色的薄t,他的頭發(fā)長了一點,又被眼鏡遮掉一些銳利,整個人看起來要比以前年輕。紀絨一開始也笑了,他盯著趙澤成看,忽然就覺得他的牙齒很白,嘴角揚起的弧度也剛剛好。而下一秒,他盯著的對象同樣盯住了他。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