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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無法反駁。第二日一大早,譚昭還未起呢,蔡子經(jīng)就到了。等到譚昭起來,太陽都升得老高了,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粥,說了一句:“可是想好了?”蔡子經(jīng)點了點頭,眉間不見昨日的彷徨。“可以,準(zhǔn)備好東西,今日子時,就招魂。”說起來,這三年譚昭也解決了不少奇幻事,大部分是張生帶著佛珠招惹上的,也有一部分是他自己撞上的,數(shù)來數(shù)起,招魂業(yè)務(wù),今日還算是頭一遭。“當(dāng)真不去?”張生狠狠搖頭:“不去!哪有人上趕著去見鬼的!”“哎,你現(xiàn)在可是舉人老爺,萬邪不侵的,別怕,來吧~”遂,張生被自家先生用武力架著到了蔡府。蔡家也是積善之家,很有些富貴,蔡家父母見到招魂的道士竟這般年輕,不由有些不信任,但兒子一意孤行,因女兒的事情都快生心魔了,故而二老也沒多說什么,只希望兒子鬧完這一遭,能收心上京趕考,莫耽誤了前程。“這便開始吧?!?/br>今夜,無風(fēng),云兒將殘月?lián)踝。T昭難得穿了一身正黃色道袍,臨時買了柄桃木劍充場面,跳了一場非常簡單的大神。蔡家父母:……怕不是個騙子吧?這桃木劍落下,風(fēng)幡忽然動了起來,案幾上的糯米開始發(fā)黑,寒夜本就冷,蠟燭被吹來吹去,不知過了多久,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終于——一道窈窕的身姿浮現(xiàn)在了眼前。蔡子經(jīng)幾乎是一瞬紅了眼圈:“meimei!”“兄長!”蔡家meimei也非常動情地喚了一聲。蔡家父母見之,也是落淚,已是顧不上其他了。人鬼殊途,蔡家meimei,顯然是早就沒了,這顯然并不是個好結(jié)局,譚昭開口道:“只有一炷香的時間,抓緊吧。”說罷,便帶著張生去外頭等了。兩人在外頭等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這才返回,蔡子經(jīng)顯然哭過,眼眶中甚至帶著紅意,他撐起精神安慰完meimei,這才請譚昭將meimei送走。等到蔡家meimei消失在原地,蔡家父母又忍不住哭了起來,連帶蔡子經(jīng)的眼眶也紅了一圈,只聽得他道:“司道長,您可認(rèn)得一位名喚陶望三的書生?”譚昭一愣:“這誰?。俊?/br>張生:……先生的記性,真是越來越差了,說起來陶望三長啥樣來著?第34章道士與鬼妖(三十四)雖然記不太清這陶望三長什么模樣,但張生倒還真知道這人的訊息:“蔡兄你無端說起他,做什么?”蔡子經(jīng)那個恨?。骸澳惚阏f,他如今在何處!”聽著怎么跟蔡家meimei有些緣法啊,張生說不好,看到先生并未阻止他,這才道:“前些日子去金華城考院試的時候,聽人說起來著,雖未見到他人,但聽說也中了舉,此次會試,應(yīng)也是會參加的?!?/br>蔡子經(jīng)當(dāng)即決定,要跟張生兩人一塊兒上京。蔡家父母見了譚昭的真本事,自不會攔著,倉促備好了東西,第二日兩人行就變成了三人行。馬車搖搖晃晃,蔡子經(jīng)臉上顯還帶著怒意,不過過了一夜,他已是冷靜的許多:“多謝道長出手,這是小生的一點心意,還望道長笑納?!?/br>道長就非常從容地笑納了。“無妨,這是你的選擇?!?/br>蔡子經(jīng)悶悶地嗯了一聲,這才又開口:“那陶生,可有什么異常?”經(jīng)過張生的提醒,譚昭顯然已記起來這陶望三是那顆蔥:“沒什么異常吧,他就是個凡人罷了?!?/br>張生弱弱地舉起了手:“他身邊跟著兩只女鬼,算不算異常?”蔡子經(jīng)心頭滾跳:“女鬼?”譚昭卻搖了搖頭:“這不可能,三年過去,若那兩只女鬼還未往生,這陶望三早就被吸干了,哪里還有精力考中舉人!”張生一聽,也覺得有道理:“這倒是,而且小生還聽說他已娶了當(dāng)?shù)貑T外家的女兒,想來那兩只女鬼已是不在了?!?/br>“那……倘若是那兩只女鬼還陽了呢?”蔡子經(jīng)試探著開口。“還陽?還到哪里去?不是說那兩只女鬼死了不少年頭了嗎?”張生想了想,語氣也有些不確定。于是,兩人同時望向譚昭,譚昭一攤手:“我不知道?!?/br>蔡子經(jīng)有些失望,但他現(xiàn)在并不打算再說,譚昭和張生哪里看不出他有所隱瞞,只是都沒準(zhǔn)備戳破而已。萍水相逢,對方隱瞞顯然是有所顧慮,又何必強(qiáng)人所難呢。一路無事,等三人趕到京城的時候,已是冰消雪融。若是南方,此時桃花兒都要開了,可京城卻已然冷得刺骨,日頭懸在頭上,那是半分熱度都沒有。“不行了,這天氣,小生以后指定要回南方做官的!”譚昭現(xiàn)在是越來越怕冷了,他明白自己很快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所幸他多茍了三年的時間,對神鬼世界還算適應(yīng)良好:“你倒是想得長遠(yuǎn)!”“那是!”蔡子經(jīng)一路都挺沉默的,他顯然睡得不好,眼下都帶著青黑,他倘若以這種狀態(tài)去應(yīng)考,估計是沒戲的。“哇塞,京城真的好熱鬧啊,先生,聽說京城一塊牌匾砸下來,十個里面九個都有背景,是不是真的?”這小子的嘴巴還是這么松,譚昭忍不住敲打了一下:“你當(dāng)京城人傻啊,牌匾砸下來不知道躲嗎!”“……先生教訓(xùn)的是?!?/br>“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位公子,實是妙人!”譚昭和張生一齊轉(zhuǎn)頭,剛好看到一位穿金佩玉的王孫公子,這打扮,一看就是非富即貴。只不過……這人身上怎么帶著股狐sao味?譚昭下意識退后了一步,才道:“多謝這位公子夸贊?!?/br>“本公子欣賞你,你可是來參加會試的舉子?”譚昭指了指旁邊的張生,搖了搖頭:“我不是,他才是。”王孫公子:……不過嘛,認(rèn)識總歸是認(rèn)識了,王孫公子姓趙,家里雖然沒礦,但是有爵位,在這京城中顯然很有幾分臉面,聽說他們準(zhǔn)備找個院子讀書應(yīng)試,便直接打發(fā)了人去問。不過吃頓飯的功夫,他們就租好了院子。“司兄果非常人啊,說話利落爽快,本世子喜歡?!?/br>張生:……這簡直比他還要傻白甜,才一頓飯功夫呢,家底都被他家先生掏干凈了,可憐見的。“世子,世子不好了,夫人她……”忽然有奴仆從外頭跑進(jìn)來,一臉的慌張,趙世子匆匆便要告別,譚昭伸手虛虛替人撣了撣,才將人送走。“他不會也……”譚昭含笑點了點頭,張生嗷嗚一聲,對這個出門就遇到神神鬼鬼的世界徹底絕望了。蔡子經(jīng)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