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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兩年之后呢?祝英臺的情緒前所未有的低落,未曾感受過自由,倒還好,可她已經(jīng)見過外面的絢爛,再讓她回閨中繡花撲蝶,如何可以!七哥說得沒錯,她出來求學(xué),說的冠冕堂皇是為求學(xué),實則不過是逃避。她不想嫁人,不想跟其他女子一樣枯守閨中,做賢妻良母,一生為一個小家cao勞,知心人難求,她不愿意賭。生在世家,她見多了女子付出、付出還是付出,可得來的卻并不多,她不喜歡那樣的生活,甚至難以想象自己以后管理后宅的樣子。萬幸,她有開明的父親母親,疼她的兄長,但世道如此,不是一人能夠抗衡的。祝英臺知道自己很任性,不聽話,叛逆,但她實在不想違逆自己的本心,如果她是男兒該多好啊。她搖了搖頭:“不是,山伯你別多想。”梁山伯不多想才怪呢,可他嘴巴笨,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他總覺得自己說了,英臺可能要哭出來。還是不要惹英臺生氣好了,只是……兩廂無言,祝英臺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初來書院的新鮮感已經(jīng)過去,她很喜歡外面的生活,她不想回家。入夜,萬籟俱寂。譚昭給了書圣爸爸三日時間考慮,同樣也給了便宜meimei三日時間。如今,一日已經(jīng)過去了,尚還有兩日。譚昭已經(jīng)將書圣爸爸送的礦石全部用盡,和著鐵打了整整半日功夫,幾乎已經(jīng)將分子空間全部壓縮,不大的一塊鐵,壓手得很。好像有點太重了,他測過祝英齊的武功,這個重量可能有點過于重了。當(dāng)然,這也不是什么難以解決的大問題,既然重就去掉一點,將槍頭打得更加尖銳更加薄一些,可以讓整柄槍更輕巧一些。將胚子分好,譚昭掂量了一下多出來的鐵,倒是將將夠打一柄匕首。這兩日,就在譚某人釘釘釘?shù)拇蜩F中飛速過去了。銀槍在半日前已經(jīng)打好,只是這會兒還未開刃,也沒有槍柄,都是水磨工夫,他居然也沒覺得煩躁,甚至還津津有味地打起了小匕首。匕首這東西,打起來沒難度,就是街邊隨便一個鐵匠都會打,區(qū)別在于工藝問題,因為材料有限,譚昭將匕首打得又薄又利,幾乎看不見什么厚度。等成品出來,得虧韌勁夠,不然可能會直接脆了。“成了?”譚昭頷首:“成了。”爐火也已熄滅,馬文才難以控制地看了一眼火爐,這才收回了視線。“你現(xiàn)在就要下山嗎?”譚昭嗯了一聲,隨即卻搖了搖頭:“有沐浴的地方嗎?我感覺我都快被烤熟了,切片蘸醬就酒吃。”“……”求你閉嘴吧。馬文才受不了離開,好在虞韶回來將人帶去了澡堂,痛痛快快搓了個澡又吃了飯,剛好學(xué)生下課,譚昭遠遠站在庭院的樹下,就看到了祝英臺和梁山伯一起出來。又想起了那個糟糕化蝶的愛情故事。在祝英臺看來,就是七哥擰著眉看著她,她難得有些膽怯,又想起自己的決定,跟山伯說了一聲,便走了上去。梁山伯想說什么,但最后也沒有上前。到了僻靜處,譚昭指間微微一動,落下隔音陣法,這才開口:“英臺,決定好了嗎?”是去還是留?一個非常簡單的選擇題。祝英臺迎上七哥的目光,堅定道:“七哥,我想留下。”情理之中,卻有些意料之外,譚昭挑了挑眉,氣氛就沒那么凝重了:“好,我會替你遮掩。能告訴七哥理由嗎?”譚昭的遮掩,自然不是簡單物理上的掩蓋,不科學(xué)符咒了解一下?“七哥,我知道我這樣很任性,但我還是想走這條路,即便有朝一日我摔倒了,受傷了,也心甘情愿?!弊S⑴_鼓起勇氣,堅定道,“我絕不會讓祝家蒙羞,若真有一日,以死明志?!?/br>微風(fēng)拂過,江南的春日已經(jīng)來了。譚昭忽然一笑,猶如冰雪消融,隨后他伸手,一個爆栗砸在祝英臺頭上,祝英臺抱著額頭想喊痛沒敢喊,便聽得人這般說著:“傻不傻!你死都不怕,難道還怕那些人對著人唧唧歪歪?七哥教你個道理,好死不如賴活著,你活得比那些人久,你就贏了?!?/br>“……”這是哪門子的道理?!譚昭將揣在懷里的小匕首提過去:“喏,給你八哥打槍剩下來的邊角料做的,一個兩個不省心,借你防身用,塞靴子里就成,懂?”祝英臺連忙接過,入手微重,卻小巧得很。大概是解決了一樁心事,她難得有點兒女兒家的嬌態(tài):“憑什么是邊角料,還只是借?七哥好生小氣。”譚昭作勢要收回:“不要還給我!”祝英臺立刻捂好,七哥出手,肯定都是好東西。“為什么要給八哥打槍?”她突然意識到,忙問。“想知道?”祝英臺點頭。譚昭收掉隔音陣法,笑著道:“下次考試上甲等前三,七哥就告訴你,如何?”……告辭。兄妹這番話別,譚昭跟山長打了招呼,就要下山了。誰知道剛出了山門,就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旁人,居然是衣冠整齊的王徽之。當(dāng)即,譚昭就開了腔:“這不王公子嘛,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的,王公子居然穿得這般齊整?”第131章玄不改非(二十八)譚昭一說完,對上王徽之略顯迷茫的眼神,心里立刻嘎登一下。遭了,他的小馬甲!他的反應(yīng)不可謂是不快,王徽之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譚昭直接往自己身上貼了張隱身符,反正不管,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果然人不能得意忘形,好險好險。這正午的陽光打下來,還是非常耀眼的,王徽之使勁揉了揉眼睛,還是空無一人啊,難不成他年紀(jì)輕輕,視物就已不好了?而且剛才那欠揍的聲音和語調(diào),怎么越聽越覺得熟悉呢?難不成他是遇上仙家了,在紅羅書院門口,可能嗎?王徽之糾結(jié)得都要懷疑人生,想著今日是不是不宜出門,要不明日再來給山長送帖子?譚昭站在原地隱著身,看著王徽之猶猶豫豫地進了書院,這才長吁了一口氣,耷拉著腦袋往山下走。哎,小馬甲穿多了也不好,捂汗。系統(tǒng):哈哈哈哈,你那小馬甲都透風(fēng)的,穿不穿根本沒區(qū)別。……你走開。不過馬甲穿多了確實麻煩,要他是個孤家寡人,他哪里會去隱瞞身份,頂著原臉拉仇恨的事情他又不是沒做過,只是怕連帶祝家人而已。一人犯錯,全家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