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戩給出了自己的推測。譚昭聽秦官寶說過,三皇子與皇后母子感情甚好,皇后死后,三皇子神思不屬,以無為子算計(jì)人心的精細(xì),皇后這個鬼質(zhì)被劫持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恕?/br>俗話說得好,好的不靈壞的靈,三皇子在緣居,并不是一件太難查的事情,無為子不敢來,不過是攝于齊天大圣和司法天君的威名罷了。這事兒才剛被提起,冤魂不散無為子就帶著他的威脅來了。三皇子才七歲,他當(dāng)即就不依了,哭著喊著要去救母后,旁邊的沉香感同身受,眼角也隱隱有些水意。譚昭和猴哥齊齊看了一眼楊戩,這烏鴉嘴也太及時了。秦家人勸不住,劉沉香更不好勸,另外兩個大神都沒有以真身現(xiàn)于人前,用的假身份都是緣居主人陸三載的朋友。然后譚某人舉目四望,發(fā)現(xiàn)這么多雙眼睛居然都看著他?!瞅啥瞅,他最近只是個沉迷練習(xí)法術(shù)的普通凡人而已,不搞事情的。但最后的最后,譚昭還是在兩位大神的友好目光下開了口:“不要攔他,要去便去,無謂的送死,你的母后難道就會開心嗎?”第214章人間春色早(二十九)聲音冷酷又響亮,三皇子當(dāng)即就不哭了。皇家的孩子到底早熟,自母后死后,父皇離心,朝臣兇惡,他呆在長德殿中,謹(jǐn)記母后最后的教導(dǎo),不讓自己失了理智失了分寸,日日以剪刺身,妄圖以疼痛來提醒自己。他告訴自己,自己還要為母后報(bào)仇,這是支撐他下去唯一的力量。而現(xiàn)在,這份力量被人輕而易舉地?fù)羲榱?。他清楚明白地知?他還太小太弱,這世間除卻皇權(quán),還有更為神秘莫測的力量。而他,毫無還手之力。三皇子雙眸垂淚,抬頭望向冷酷出聲的成年男人。他知道,陸三載救了他,甚至因此受了不小的傷,能在此時救他于危難,三皇子心中無疑是感激的。秦家如今勢弱,外面雖然沒有通緝令,但已然是被排除在朝堂之外了,這種時候能雪中送炭,且能力這般卓著的,都是他們的幸運(yùn)。毫無疑問,如果他要向人求救,陸三載是他唯一的選擇。三皇子選擇示弱以人,皇宮里從來都不出蠢人的,更何況還是未來的天選之子:“那我該怎么?陸先生,你教教我?。 ?/br>譚昭勸人的時候,又或者是講道理的時候,是從來不會看對方年紀(jì)大小的,此時此刻,他整個人慵懶地靠在柱子上,連旁邊兩位大神都沒能掩蓋其鋒芒,只聽得人道:“很好。那么首先,你要明白你的優(yōu)勢在哪里?!?/br>優(yōu)勢?他還有什么優(yōu)勢?“國師之徒,你覺得他手段如何?”譚昭問了一個問題。三皇子雖是年幼,從小接受的卻也是皇家精英教育,略一思考,便肯定道:“非常厲害?!?/br>“那么他既然如此厲害,為何要選這么曲折彎饒的法子讓你去自投羅網(wǎng)呢?”為什么?這是個好問題,能用直接的法子卻沒用,稍微動腦子一想,三皇子就明白了:“因?yàn)樗桓?。?/br>為什么不敢?三皇子望向疏眉俊朗的成年男子。譚昭卻假做未看到,只頷首道:“沒錯,這就是你的優(yōu)勢。小孩子家家,適當(dāng)依靠下大人會死嗎?這天還沒塌下來,高個子都在呢,要死要活的,你母后就是這么教育你的嗎?”“當(dāng)然不是!”三皇子立刻反駁道。譚昭攤手:“那便成了,既是如此,就恢復(fù)你的冷靜。皇子你乃是天潢貴胄,貴不可言,況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他以此威脅你,便是對你有所圖謀,你這一去,正中他的下懷,你以為壞人會跟你講規(guī)矩方圓嗎?”不會,三皇子心中回答道。“但反過來,你也可以威脅他,你想救回你母后,他對你有所圖謀,當(dāng)兩方僵持時,保持冷靜才是制勝的先決條件?!?/br>三皇子被成功地說服了,陸先生說得對,小不忍則亂大謀,他一時沖動,恐怕當(dāng)真會誤了母后。頂著一圈人神奇的眼神,譚昭麻溜地離開了。不過還沒等他走多遠(yuǎn),一只手臂就環(huán)上了他的脖子:“哎呀小陸,俺老孫現(xiàn)在算是明白你那身金燦燦的光是打哪兒來的了?!?/br>譚昭被調(diào)侃得沒話說。“這三皇子菜得很,要不這皇位你去坐算了,省得那勞什子天天地算計(jì)來算計(jì)去,俺老孫都厭煩了!”猴哥不愧是個暴躁老哥,說著說著又開始暴躁了。“……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碑?dāng)皇帝哪有當(dāng)咸魚快樂,他是傻子才會去當(dāng)冤大頭。“你這猴子,凈說些胡話!”楊戩聽著這話就忍不住頭疼,陸三載是暫時勸下三皇子了,但無為子顯然不是好相與的人,想到此,他決定將一件事提前觸發(fā)。當(dāng)晚,譚昭又迎來了一位酒友。“楊兄,你多來幾趟,我這酒窖都要被你搬空了。”譚昭忍不住嘆了一句,當(dāng)然也沒膽子將人攆出去。但楊戩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剛喝了三杯,就說起來正事。譚昭一聽是這對甥舅的事情,就不由地有些頭大,其實(shí)這事兒算起來,算是別人家的家務(wù)事,管別人家的家務(wù)事,總歸不大好。“上次你說要我收他為徒,這次又讓我牽線搭橋,這酒果然不是那么好喝的?!弊T昭忍不住有個疑問,“楊兄你明明生得英姿堂堂,為何獨(dú)愛扮那白臉呢?”楊戩忍不住有些惱,道:“小孩子,總要受些磨難的。”“……”行的吧,你開心就好。譚昭也算是應(yīng)承下此事了,畢竟他再怎么不想搞事,這趟渾水也算是沾了身,所謂債多不愁,說的便是他現(xiàn)如今的情況了:“先說好,只講這一樁事?!?/br>“放心,后續(xù)的事情我會安排妥當(dāng)?shù)??!?/br>譚昭聽罷,也非常相信司法天君的信譽(yù),提著食盒就去開解少年郎了。到的時候,秦官寶正插著腰罵人呢,罵天罵地,頗有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罵得劉沉香都忍不住笑了:“你那鬼氣都漫出來了,快收收吧,仔細(xì)你爹娘沾染上。”秦官寶這才收了鬼氣,將自己團(tuán)成一團(tuán)飄過去:“哪那么容易,再說這里是陸大哥的地盤,便是沾染上了也不怕?!?/br>“不怕你個鬼!你真當(dāng)我是萬能的??!”秦官寶真做了個鬼臉,看得出兩人有話說,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怎么,我飯都拎來了,你劉少年不賞個光?”劉沉香哪敢啊,立刻麻溜地奔上去,等一碗飯下肚,心情總算是好了許多。譚昭伸手一揮,桌上的飯菜瞬間消失,不得不說,法術(shù)真特么好用?。骸霸趺?,想著救你娘???”劉沉香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