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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我這親戚小時候發(fā)高燒沒有及時送到醫(yī)院去搶救,落下了毛病,現(xiàn)在偶爾有時候腦子還會間歇性抽風,喜歡模仿他們村那個算命的黑瞎子說話,那幾句胡話還請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余光瞥見司不悔嘴巴又張開了,賀宸眼疾手快地抬手捂住,從牙縫里擠出話來提醒司不悔道“你現(xiàn)在開始請保持絕對的安靜。” 何木生在聽完司不悔的話后,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接著又聽了賀宸的道歉,為了維持風度,也只能勉強保持鎮(zhèn)定道“賀老板,那你可得好好教一教你這親戚說話之道,要是碰上個暴脾氣的混道上的,他今天指不定得脫層皮呢?!?/br> 賀宸訕笑著連連道歉“是是是,我回家再好好教育教育他?!闭f著便拽著司不悔的手腕飛也似地離開了今天帶給了他太多驚嚇回憶的菜市場。 一口氣走出了半條街,賀宸才敢放慢步子松下一直提著的那口氣,轉(zhuǎn)頭看到身旁那個剛給自己惹了大禍的大少爺正一臉鄭重地側(cè)臉垂眸看著左下方,循著他的目光往下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一路上一直沒有松開司不悔的手。 賀宸的臉騰地燒紅起來,立刻松手背到身后“我沒有想要占你便宜啊” 結(jié)果對方偏偏還要把手再伸過來,滿臉是無辜的表情“娘子,你牽我的手不算占便宜?!?/br> “閉嘴”賀宸欲蓋彌彰地放大了聲音,又把戰(zhàn)火燒到了甩著尾巴走在后頭的柯基身上,俯身抱起貓塞到了司不悔懷中,“你牽柯基吧” 柯基莫名其妙就騰空了,本來還在掙扎,忽然間好似嗅到了什么令它安定的氣味,居然慢慢也不動彈了,舒舒服服地躺在司不悔懷里,臉上浮現(xiàn)出了安詳?shù)谋砬椤?/br> 司不悔一只手抱著貓,另一只手推著裝滿食材的小推車,賀宸背著手走在他身旁,今天數(shù)不清第幾次嘆氣問他道“剛才你為什么突然瞎說啊” “娘子,司家的家規(guī)第一條便是不能說謊,”司不悔嚴肅反駁道,“我不會違反家規(guī)?!?/br> 賀宸道“就你說何老板那幾句什么面帶煞氣將死之兆,沒有人會拿這個開玩笑?!?/br> 司不悔道“這幾句話是真的。雖然我不像三叔那般精通相面,但如此兇險的煞氣我是絕對不會看錯的,那位先生應(yīng)當是活不了多久了?!?/br> “怎么可能”賀宸回想起何木生昨天晚上來自家餐館吃炒面時,還胃口頗佳地吃了整整一盤半,一點都不像是快要死的人。反倒是司不悔,從見面到現(xiàn)在一直神神叨叨地說著“捉妖”、“煞氣”之類的怪話,要不是灶臺上還架著那口怎么也搬不出廚房的鍋,賀宸真的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就打電話向120求助了。 司不悔見賀宸滿臉的不相信,也不再解釋,委委屈屈地補了一句“我說的是真的?!本统聊馗谫R宸身邊走回了闔家餐館。 走進餐館已是暮色四合,賀宸把前堂和后廚的燈全都打開,頓時又敞亮起來。 “你想吃什么”賀宸一邊伸手卷袖子一邊指揮著賀宸把小推車推進廚房,“允許你點一個菜,但等等要跟著我學怎么洗碗。” 做菜本來就是賀宸喜歡的,但是做菜前的準備和吃完后的收拾他卻都不太喜歡,而相比較之下,他還是更討厭洗碗一些。賀宸見司不悔雖然什么都不會,但找他做什么都一副“娘子說得對”的口吻,于是他便決定要充分利用資源,教會司不悔怎么洗碗。 “好,”司不悔果然如同賀宸所料那般點點頭,又補充道,“只要是娘子做的,我都吃。” 既然沒有忌口的,賀宸便按照自己的喜好快炒了幾道家常菜。先把豬rou剁碎成了rou糜,將洋蔥rou糜混合后,加入姜末淀粉以及鹽巴胡椒粉調(diào)料一番,填入早就切好備用的大香菇里,上鍋煎成咸香甜軟的豬rou香菇碗;再切了茭白加入特制的醬汁放至油鍋燜熟,撒好小花椒,成了一道油燜茭白;接著拿蠶豆苗和紅椒焯過水,加入蒜末、生抽、醋和白糖涼拌成清口小菜;最后還用西紅柿和雞湯烹制了一碗西紅柿蛋花湯。 蒸籠、燜鍋、炒鍋里的香氣氤氳而上,賀宸深深地嗅了一口食物的香氣,臉上不由露出了滿足的笑容,扭頭對正學著他樣子認真切菜的司不悔道“果然還是廚房最可愛。” 司不悔神情莊重地拿著手上的菜刀,一刀一刀切著茭白,賀宸輕輕瞟了一眼就發(fā)現(xiàn)出了一絲不尋常來司不悔落刀無比精準,每一塊茭白的大小竟然控制得都差不多,要知道當初自己才練切菜的時候,也是足足被爺爺賀善真罵了三個多月才勉強像模像樣。 這個人,就是剛才站在自己身旁看了幾分鐘,居然已經(jīng)迅速上手了。 “司少爺,你刀工不錯嘛。”賀宸忍不住夸贊道。 聽到賀宸夸獎自己,司不悔的耳尖悄悄地爬上了一點紅,他輕咳一聲道“六歲時,三叔便教我使大刀的巧勁,刀類都是相通的?!?/br> 一個會看面相的三叔,一個耍大刀的二叔,一個背著鍋走天涯的爺爺,再加上一個家務(wù)能力零分看上去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小少爺,這該是什么硬核大家族。賀宸問“你們家搞雜技團的” “司家人世代以捉妖為己任。”司不悔好脾氣地和身為普通人的娘子第無數(shù)次解釋道。 算了,反正好像干什么都和自己關(guān)系不大。賀宸裝作理解地點了點頭,接著喜滋滋地宣布司不悔出師了“可以可以,那以后廚房里切菜的活兒都交給你啦?!?/br> 做完晚餐,賀宸指揮司不悔把菜和湯都端到前堂的大桌子上去,自己則端著兩碗飯跟在后面,柯基扒住桌子的邊沿眼巴巴地看著那道豬rou香菇碗,見賀宸出來了就“喵喵”大叫,像是在命令賀姓鏟屎官趕緊給自己盛上。 “不行,”賀宸給柯基鏟了那么久的屎,哪里會不知道這只貓在想些什么,他放下飯碗,沖柯基搖了搖手指,“你昨天已經(jīng)喝過可樂了,今天就給我老老實實吃貓糧?!?/br> 柯基沖賀宸齜了齜牙,對峙之下,最終還是只能灰溜溜地被趕下桌去,臨走時還哀怨地瞪了一眼霸占了它位置的司不悔。 司不悔在嘗到第一口油燜茭白的時候,眼神便不自覺地亮了亮。賀宸雖然沒說話,但始終暗中觀察著對面這個小少爺?shù)谋砬?,見他一口接著一口吃個不停,眼神中充滿了對食物的喜愛,忍不住彎起唇角,伸手給他夾了一個豬rou香菇碗“多吃點?!?/br> 試問還有什么能比一個廚師看到食客把自己的菜全都吃光了更幸福的事情呢當賀宸在看到司不悔不但把飯桌上的菜全都吃得干干凈凈,甚至還添了一碗飯之后,他這一天下來對司不悔所有的不快便全都拋之腦后了。 家務(wù)不會可以教嘛,不懂人情世故也可以學嘛,這吃飯捧場的事可不是誰都學得來的。 吃完晚飯,賀宸笑瞇瞇地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