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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說話,我便按著我自己的想法來了?!苯孟窳系剿粫雎?,將人摟在懷里,緩緩挪了下車,那車夫俯下身讓他踩背,等下了車,卻將江顧白打橫抱起,那車夫低下頭,幾乎連脖子都全露了出來。整個脖子與身子幾乎成了直角。江楚生斜睨一眼,對那車夫淡淡道:“你先尋一地歇息,三日后再來接我們?!?/br>“是!教主!”那車夫連頭也沒抬,便上了馬車將馬車架走了。“你……你來少林,想做什么?”被人打橫抱著,那人又一步一個臺階往少室山上走,江顧白心中一驚,不由出聲詢問。“不過是故時之事罷了。”江楚生神情淡漠,顯然不想多說。江顧白看他走至無臺階之處還要往上,心中暗道:難道他真要這么抱著我拜訪少林?“……少林高僧乃清修之人,你……你這么抱著我去見他們,成何體統(tǒng)?”江楚生睨他一眼笑道:“他們?nèi)糁滥阒貍?,自然不會介懷,放心吧,這代的大和尚們,也可稱得仁義?!?/br>江顧白暗道,縱使少林眾僧仁義萬分,他身為中元教的妖邪這般大喇喇地上山,換作是我,少不得也要和他打一架才行,若不然邪教魁首上訪武林正道,武林正道什么事也不做,豈非徒有虛名?江楚生好似完全沒想到這一點一般,仍舊上山,到得少室山山腰一處亭中,那亭中有一個和尚,瞧來年紀不大,約莫十三四歲,江楚生將江顧白放在亭中的石凳下,敲了敲石桌,石桌本是實心,用手指去敲也未必能敲出聲響,但是江楚生輕輕一動,那光頭小子登時嚇醒,一個仰身就從石凳上摔了下去。“小沙彌,你在這亭子中睡懶覺,若叫管事的師兄知道了,豈不該罰?”江楚生似覺得有趣,笑意上臉,倒不惱他的失禮。那小和尚半天也沒爬起來,扶著一邊亭子上的長凳站立,“你……你是哪位?作何忽然嚇我?”“我啊……我是要拜訪少林方丈的客人,小沙彌,勞駕你為我送個口信上去給方丈……”小和尚連連搖頭,擺手道:“不不不,小僧年歲尚小,輩分也淺,怎么能去打擾方丈?你要拜訪方丈,再上去一些,就有師兄們?yōu)槟阃▓笏涂谛爬?。?/br>若是江楚生這時候報出了名號,這小和尚只怕立時就要連滾帶爬地上去找方丈,江顧白兀自不說話,心中暗想江楚生會否報上名號,他若要不驚動他人上了少林,實在難之又難。“既然如此,你便替我送個口信給你師兄們,而后,再讓他們將口信送給方丈……”說著,他竟從腰帶中摸出一小塊銀裸子遞到小和尚手中。江顧白盯著他的手一會,十分確定那銀裸子是從他錢袋里掏出去的,江楚生全身上下可一個銅板也沒有。小和尚猶豫了一下,接過,面上微紅,顯然是不好意思,“若是這般,敢問閣下名號?”若是個普通人,只怕他就算幫忙了他的師兄們也不理。江楚生面色略微古怪,道:“便說是方丈舊識罷,我的名號,本也不足掛齒……”小和尚聞言眨了眨眼睛,似乎不太明白。江楚生笑著搖頭,道:“放心,你把這句話傳上去他們便知道了——樓外樓內(nèi)客中客,廟東廟西松畔松,吾乃方丈大師昔年松畔之客,料得了凡大師凡塵未了,還記得我這個故人?!?/br>小和尚聽他語調(diào)熟稔,煞有介事,心中定了幾分,“好!我這便去為你傳信!”說著,他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地向江楚生告別,一路小跑著往山上去了。江顧白等他跑遠,冷冷道:“你原先就想找個人替你送信,并不想鬧大,是不是?”“自然是了!”江楚生將他往懷里一摟,手順勢罩上他的臀部輕捏。江顧白捏了捏拳,“這里是少室山,佛門清修之地,你,你不可……”江楚生聞言,倒真沒有繼續(xù)動手動腳下去,然而,他微微一笑,卻是意味深長,“這里不行,別處總行,顧白,我記得你的生辰,似乎就在近日……”“你又不是我親爹,如何知道我生辰?”江楚生輕哼一聲,道:“我偏卻知道?!闭f罷,他的眼神透著說不出的詭異說不出的放肆,“生辰那天許了我,自也是美事一樁……”江顧白未曾聽明白他的話中深意,然而寒毛卻是一陣一陣地立起,只覺得有十分不好之事涵在他話中。他只道江楚生想使什么詭計叫他屈服,然而,他并不是真的龍陽,縱使江楚生對他多番討好他也未必會動心,何況他使用詭計呢?不一會便有人前來接他們,來接他們的和尚行止甚是恭敬,江楚生將江顧白抱起,換了個角度,江顧白望見那和尚之后的又一個和尚,失聲道:“你……”那和尚道了一聲阿彌陀佛,看著他的目光甚是和藹,一句話也沒有說,和另外一個和尚引路上山,江楚生抱著人一路跟上了山,途中路途并不算短,然而他們卻沒有見到半個少林中人,連不是少林的人也沒看見……定是有人下了命令清了場。那和尚領(lǐng)他們經(jīng)過大雄寶殿,去了少林寺的達摩院東廂房。說是東廂房,但是老大一個院落,雅致干凈,沒有別人住,那和尚開了房門,將江楚生請了進去,江楚生把江顧白放進了屋里的床榻上,點了他的啞xue。先前讓江顧白見了驚呼的和尚和另外一人進來,關(guān)了房門。“阿彌陀佛,多年不見,江教主清減許多,內(nèi)斂許多?!?/br>江楚生笑了一笑,伸手道:“近些日子來發(fā)生了許多事情,一時卻也無法詳說,了凡大師請,了塵大師請?!?/br>兩個和尚雙手合十一拜,便與他一起坐在了這屋中的黒木桌旁。江顧白這才知道,這兩人一個是少林方丈,一個是達摩院首座,卻不知為何,對江楚生這般禮遇。“江教主多年不登敝寺,卻不知今日帶著令郎造訪,有何見教?”了凡大師極溫和地開口,不像對敵人反像對朋友。江楚生微微一笑,道:“家門不幸,出了忤逆,這事并未流傳到江湖上,是以知道的人也不多……”他主動替兩位大師與自己倒了茶,將往事緩緩道來,其中不但包括江元白奪位,江顧白心軟,就連他去找藺欽瀾續(xù)上經(jīng)絡一事也說了,一切一切,和盤托出。江顧白雖躺在床上,但是他的話都聽入了耳朵,江楚生言語細致,竟無一謊言,他為什么會這么誠實地將這些事情告訴少林高僧?一陣驚疑不定,不知道他葫蘆里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