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她的位置早就被替代了,江家那個抱錯的女兒,嘴甜乖巧,把江父江母哄的是對她愛不釋手,比自己這個親生女兒還要好。 何嬸有時候覺得岑鳶很可憐,明明是個溫柔的性子,可她遭遇的人和事,卻沒一樣是溫柔的。 司機早就等在外面了,他是商滕專門給岑鳶配的,方便她出行。 剛上車,她就接到了劉因打來的電話。 她語氣一般,沒有半點為人母的慈愛,反而處處透著尖酸刻?。骸斑@次又是一個人回來?” 岑鳶沉默了會,然后才點頭:“嗯,商滕有點事?!?/br> 劉因皺著眉:“天大的事能讓他在婚后一次也不來見見岳父岳母?” 岑鳶不說話了。 劉因罵她是個死人性子,嘴巴長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嫁了個豪門反倒成了傀儡,什么作用也起不到,就是個廢物。 她是小三轉(zhuǎn)正,沒什么文化,所以教養(yǎng)也不好,說的話幾乎都是上不了臺面的。 以前在養(yǎng)生會所當(dāng)前臺,后來勾搭上了江巨雄,也就是岑鳶的生父。 靠著自己的手段把正室搞下臺。 然后他們結(jié)婚,生下岑鳶,后來岑鳶在醫(yī)院被抱錯,十六年后又被接回來。 但岑鳶不喜歡這個地方,她想在一個夏夜會開夜來香的小鎮(zhèn)定居,然后開一家裁縫鋪子。 過上簡簡單單的生活。 劉因罵了她很久,給她下了最后通牒,讓她一定要把商滕帶過來:“你爸爸的公司遇到點小麻煩,需要商滕出面擺平,你若是在中間搭好橋,我也有面子?!?/br> 說這句話時,她的語氣才稍微緩和了些。 岑鳶按了按眉心,有些倦意,昨天晚上她睡的不好,一直斷斷續(xù)續(xù)的做噩夢。 夢醒了,又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身側(cè)空無一人。 也習(xí)慣了。 她是一個沒什么安全感的人,小的時候睡覺得抱著娃娃才能睡著。 那個時候母親總說,等她再大些,碰到能給他安全感的男人,結(jié)了婚,就可以抱著他睡覺了。 岑鳶想,原來男人只會給自己喜歡的女人帶來安全感。 哪怕結(jié)婚了也沒用。 掛斷電話以后,緩了一會,岑鳶方才撥通商滕的號碼。 響了很久,電話才接通。 男人的聲音刻意壓低,似乎怕吵醒了誰一樣,語氣疏離,淡漠。 他問:“有事?” 岑鳶沉默了會,手下意識的攥緊衣角:“我媽讓我今天回去吃飯,問你有沒空。” 他那邊很安靜,沒有半點多余的雜音,應(yīng)該不是在應(yīng)酬。 過了很久才傳來開門聲,緩慢的聲響,能感受到,他的動作很小心。 然后他才開口,冷冰冰的拒了:“沒空?!?/br> 意料之中的回答。 岑鳶本來就沒抱太大的指望。 “那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你注意身體,別太累?!?/br> 她剛說完這句叮囑的話,商滕那邊突然傳來小孩的嚎哭聲:“商叔叔,商叔叔?!?/br> 商滕推門進去,是和剛才截然不同的語氣,他溫柔的哄:“怎么哭了,是肚子餓了嗎?” 小女孩搖搖頭,直往他懷里鉆:“我做了個噩夢,夢見商叔叔不見了?!?/br> 他笑容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商叔叔哪兒也不去,就在這里陪著你?!?/br> 他應(yīng)該是太著急了,所以也忘了掛電話。 這種失誤在以往,是不會出現(xiàn)在他身上的。 原來他也有這么溫柔的一面啊。 岑鳶仔細(xì)回想了一下,她好像還從未見到過。 哪怕是年幼時,被他從那群不良少女手底下救出來,他也是副冷冰冰的表情。 岑鳶被接回尋城的那一年,并不受人待見。 生母刁難,江窈怕她搶走屬于自己的東西,帶頭孤立她。 她就讀的那所貴族學(xué)校,一年光是學(xué)費就好幾十萬,更別提其他七七八八的費用,加在一起,光是讀一年,一百萬就打水漂了。 里面的教學(xué)質(zhì)量也都是頂級,各科老師全是各所名校重金挖來的。 能在這兒上學(xué)的,除了有錢,還得有權(quán)。 不然連名額都搶不上。 都是些富家小姐,公子哥兒的。 平時被家里寵的心高氣傲,教養(yǎng)好,但不代表脾氣也好。 岑鳶被人推搡到墻角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她穿了一條和別人一樣的裙子。 她和那些一味追求骨感的女孩子不同,她瘦,但身上有rou。 穿上裙子,總有種純欲的美感,再加上她的冷白皮,和那張初戀臉,哪怕素面朝天,也輕易的就把那個人的風(fēng)頭給搶去了。 那是岑鳶第一次被女孩子打耳光,耳鳴聲太劇烈,她愣在那里,手腳被人死死按住。 衣服是江窈送給她的,說是見面禮,還讓她一定要穿上。 岑鳶以為她在和自己表達友好,卻不知道人家早就挖好了坑,就等著她往里跳呢。 那個時候還是太懦弱,被打了也不知道還手。 而且,也沒法還手。 如果不是正巧被打球回來的商滕碰到的話,岑鳶那張臉可能早就被劃花了。 商滕不溫柔,一點也不。 那個女生拿著指甲往岑鳶臉上劃的時候,那顆籃球正好砸了過來。 力道很重,直接把她砸的倒了在地上。 她捂著腦袋,沒有半點剛才的跋扈,被砸懵了。 似乎想罵人,可看到對方是商滕,她害怕的哭了起來,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上流圈子也分階層,她可以隨意欺負(fù)岑鳶。 同時,商滕也可以隨意的欺負(fù)她。 商家不光處在金字塔的最頂端,而且還在無限制的將這座金字塔往上抬高。 她不敢得罪商滕,也得罪不起,他想弄死她,太簡單了。 商滕語氣冷,有些不耐煩,沒有半點對女生該有的紳士風(fēng)度:“哭你媽啊,還不快把球給老子拿過來!” 那個女生哆哆嗦嗦的拿著球過去,抖的厲害。 商滕接過球,面無表情的從岑鳶面前離開。 她看著他的臉,那種奇怪的感覺再次在心里鋪開。 自卑內(nèi)向的人,總是很容易被一點小火種就點燃情感。 岑鳶也是。 那個時候的商滕,仿佛就是點燃她的火種。 -- 電話掛斷后沒多久,手機進了一條新短信。 她的銀行卡進賬了一筆錢,商滕轉(zhuǎn)給她的。 她也沒數(shù)后面多到眼花的零到底有幾位。 每次都這樣,用錢來打發(fā)她。 岑鳶把手機鎖屏,讓司機到附近的萬達停一下,她去買點東西。 司機點頭,換了另一條路線。 岑鳶買了點名貴的補品和煙酒,用商滕轉(zhuǎn)給她的那些錢。 車停在別墅樓下,傭人過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