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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早就料到了會是這個結果。 等待電梯上來的時候,剛剛那個小護士過來,遞給他一張創(chuàng)可貼。 “你手上的傷,還是先處理一下吧?!?/br> 她說話的時候,不敢抬眼看他。 經她提醒,商滕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背被劃傷了一道口子。 不算深,屬于時間久點就能自己愈合的皮外傷。 他接過創(chuàng)可貼,禮貌的和她道完謝。 護士紅著臉,小聲說:“不用謝?!?/br> 然后嬌羞的轉身跑開。 與此同時,電梯門開了。 他把創(chuàng)可貼隨手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里,進了電梯。 ------------- 屋子里沒開燈,窗簾也拉的嚴嚴實實的。 岑鳶坐在地上,靠著墻,看著無邊的黑暗發(fā)呆。 這家酒店的隔音做的很好,她完全聽不到一丁點外面的聲音。 整個世界像是陷入沉睡了一般。 她也不知道自己保持這個動作有多久了。 時間的流逝,在她這兒似乎停止了。 想哭,可是哭不出來。 眼淚早就流干了,眼睛都開始酸疼,伸手去揉,越揉越痛。 這是紀丞去世以后,她第一次這么難過無助。 原本還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卻被商滕親手給摧毀。 他是絕情的劊子手,把她最后的那一點寄托也給斬斷。 但她沒辦法怪他。 畢竟做錯事的,是自己。 誰都不愿意被當成替代品。 酒店的服務員過來敲門,擔心里面的住戶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兩天兩夜沒有出門,也沒有叫過任何酒店服務。 門鈴聲把岑鳶從失神中叫醒,連起身都沒了力氣。 她手扶著墻,把燈打開。 在黑夜待久的眼睛,還沒辦法太快的適應光亮。 她閉著眼,等了一會,才把眼睛睜開。 過去開門的時候,經過洗手間,看見鏡子里的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神色憔悴,整個人rou眼可見的消瘦了一圈,沒有一丁點的血色。 如果說平時的她是脆弱的玫瑰,那么現在,則是即將枯萎的花。 她把門打開,酒店服務員確認了她沒什么事以后,詢問她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岑鳶輕聲道謝:“不用了,謝謝。” 往日酥軟的聲音,因為缺水而沙啞。 兩天兩夜沒進食,岑鳶卻并不覺得餓。 這段時間,也足夠她想清楚了。 哪怕仍舊走不出來,但她還是得好好活著,去面對現實。 她還算堅強。 也正是因為堅強,所以才能在接連經歷過這么多事情之后,仍舊可以用最大的善意去對待每一個人。 她想清楚了,這場鬧劇是時候該落幕了。 第二十章 回去的路上, 下起了雨。 天是料峭的寒,風吹在臉上也跟刀割一樣。 再過一個月,就是春節(jié)了。 這種合家歡樂的日子, 岑鳶卻是一個人。 莫名的畏寒,她裹緊了外套, 視線落在車窗外。 不發(fā)一言。 的士司機見她這副憔悴模樣, 擔心她是出了什么事, 遂關心的問了一句:“姑娘,你沒事吧?” 岑鳶收回視線,明明已經虛弱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卻還是沖他笑了笑:“我沒事?!?/br> 聲音溫柔,一如她這個人一樣,哪怕身處絕境, 卻仍舊用溫柔回應別人給的善意。 高級住宅區(qū),外來車輛是進不去的。 的士司機只能在入口處停下, 外面的雨比起剛才小了點,卻還在下。 司機把自己的傘給了岑鳶:“拿著吧。” 岑鳶沒接, 她道過謝, 說不用了。 司機卻堅持要給她:“沒事,我車上還有一把?!?/br> 說完, 便把傘塞到她懷里, 似乎是怕她還回來,他腳踩油門,走了。 岑鳶在原地站了一會, 然后才撐開傘。 雨水滴落在傘面,然后炸開,濺起一圈一圈的小水珠, 沿著傘骨的走向滑落。 雨后,寒意更甚。 呼吸間升起了白霧。 這個點,暗藍色的天際透著一抹白。 客廳里的燈是亮的。 岑鳶在門口停下,要進去的,可是腳卻像是固定在路邊一樣。 直到,聽見門外有聲響的何嬸過來把門打開。 屋內的暖意泄出來,在何嬸驚訝的表情之下,岑鳶唇角微挑。 明明是溫柔的,卻又因為無力而泛出幾分苦澀。 她這幾天沒回來,何嬸給她打電話也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 反而是商滕,倒是每天都回來。 就是不說話,總是陰沉著一張臉,周身氣壓低的很,連甜甜都不太敢靠近他。 直覺告訴何嬸,商滕和岑鳶之間肯定發(fā)生了什么。 不然這兩個人不會這么異常。 往日里,一個是喜怒不顯,一個是溫婉賢淑。 從不被情緒左右的兩個人,這會反倒成了情緒的奴隸。 這下見到岑鳶了,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下。 這幾天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本就纖細的身子,越發(fā)消瘦,臉上都可見骨了。 何嬸急忙側開身子,讓她進屋:“外面冷,沒凍著吧?” 岑鳶把傘收了,掛在玄關旁的架子上,輕笑著搖頭:“還好?!?/br> 依舊溫柔的語氣。 臉上的笑容,在看到客廳里吃早餐的男人時,有些微的怔住。 何嬸走過來,視線被擋住。 她問岑鳶吃了沒,她去幫她盛粥。 “是你最喜歡的南瓜粥?!?/br> 輕的聲音,像沒有重量,風一吹,就散了。 微弱到,不仔細聽都聽不出來:“不用了何嬸,我不餓。” 男人也沒看她,視線落在手里的報紙上。 何嬸自然注意到了異常。 畢竟在岑鳶進屋之前,那份報紙還折疊整齊,放在一旁。 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商滕的冷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岑鳶對他始終都是包容的,她的愛意與柔情,始終存在。 可這次,突然的離開。 以及商滕每次回家,視線都像是在家里尋找著誰。 種種端倪,何嬸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兩天兩夜沒有進食,岑鳶的身體早就虛弱不堪了,但她不餓,沒有食欲。 也深知自己什么也吃不下去。 “何嬸,我這次回來,是來收拾東西的?!?/br> 聽到她的話,何嬸愣住:“收拾東西?是老家那邊又出了什么事嗎。” 岑鳶搖頭笑笑:“我打算搬出去住?!?/br> 何嬸下意識的看向商滕,他沒有任何反應,報紙被他折疊放在一旁,神色淡漠的吃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