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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工作忙,不管多晚回來,她都會乖乖的在客廳里等。 就是為了給他留一盞燈,給他煮醒酒湯。 有時候何嬸勸她早點休息,岑鳶卻笑著說:“他在外面工作那么累,我也想為他做點什么,哪怕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br> 何嬸覺得,現(xiàn)在的這一切,都是商滕咎由自取。 恨鐵不成鋼的同時也覺得可惜。 她也算是在商滕身邊待了一些年,對他的性子摸的通透。 太過深沉內(nèi)斂了,最后吃苦頭的那個人,反而是自己。 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久而久之,是會憋出病來的。 但這些話,顯然不該是她來說。 說到底,她也只是商滕花錢雇來的,與他非親非故。 但配說這些話的人,卻從來不說,他們只會不斷給他施壓。 那塊酥rou,岑鳶最后還是沒有吃。 她把碗推開,說自己已經(jīng)吃飽了。 商滕下顎微抬,也沒看她,安靜的吃自己的飯。 何嬸微不可察的嘆了口,岑鳶明顯是在避嫌,是真的,一點關(guān)系也不想和商滕沾上。 連她都能看出來的事情,商滕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呢。 想到這里,何嬸下意識的看了眼一旁的商滕。 他臉上沒有任何異樣,似乎并不在乎。 一頓飯吃完,何嬸留在飯廳收拾碗筷,商滕起身準(zhǔn)備離開,岑鳶叫住他:“商滕,我們聊聊吧?!?/br> 她的聲線柔和,所以哪怕是再平常不過的語氣,聽起來都是溫柔的。 男人剛把外套穿上,系著西裝前扣的手,因為她的話,而有片刻的停頓。 “嗯?!?/br> 他低下頭,繼續(xù)把扣子扣好。 書房有股淡淡的巖蘭草香。 是之前岑鳶特地為商滕換的,提神醒腦。 商滕總是工作到很晚,岑鳶怕他身體受不住。 他好像一點都不在乎這些,總是過度的透支自己的健康。 但好在,他的身體很好,有定期鍛煉,也很少生病。 書房內(nèi)只有他們兩個人,商滕直入主題:“說吧?!?/br> 很直接,但也并不意外。 岑鳶把鑰匙從包里拿出來,放在桌上:“這是家里的鑰匙,上次走的時候忘記給你了。” 他只低嗯一聲,算是給過回應(yīng),繼續(xù)安靜的等著。 因為知道她想說的重點不是這個。 岑鳶輕聲笑笑,突然問他:“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 男人微抬的眉骨,似乎在無聲的給岑鳶回應(yīng)。 他不記得了。 倒也不意外。 不記得才是正常的,畢竟沒有人會去特意花費時間,去記住一個陌生人。 岑鳶說這些,也不是想和他敘舊。 她只是想把一切都說開了,然后鄭重的和他道一次歉。 “但是我記得很清楚,因為太像了。” 她仍舊在笑,笑容里多少透露些苦澀,岑鳶也沒想過掩藏。 她對商滕還算了解。 不管她隱藏的多深,商滕只看她一眼,就能發(fā)現(xiàn)端倪。 他太聰明了,聰明到讓人覺得恐懼的程度。 “那段時間,我的精神甚至都有點恍惚,因為難過,太難過了。所以哪怕是遇到只有眉眼與他相似的你,都能當(dāng)成救世主一般,想要留在你身邊?!闭f這些話的時候,她的手還有點抖,那種難過的無力,再次涌了上來。 就像是把愈合的傷疤重新揭開,又疼了一回。 她背過身子,把眼淚擦掉。 “我不該這么做,對不起?!?/br> 她微抿了唇,唇邊重新?lián)P起了笑,“但這些年,我這個妻子做的好像還算稱職,如果能抵消一部分你對我的恨,我的愧疚也會稍微少一點?!?/br> 商滕歪了下頭,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搭放在桌上,散漫的輕點著桌面。 自然垂放時,甚至能看見小臂延伸至手背的筋脈血管。 他把眼鏡往上推了推,鏡片過濾掉眼底大半的情緒,看上去便只剩下漠然。 書房的隔音很好,因為商滕討厭工作的時候被人打擾。 商滕不開口,岑鳶就一直安靜的等著。 屋子里有暖氣,玻璃窗上結(jié)了一層霜,襯著窗外的夜色,像是冰雕。 商滕低沉的聲音打破了仿佛被凝固的寂靜。 “他對你很重要?” 是不見起伏的一句話,仿佛只是好奇而已,別無它意。 但他很少對什么事情好奇,所以也算是罕見。 岑鳶愣了一會。 每次想起紀(jì)丞,她都會難過。 她沒有直接回答商滕的問題,而是輕垂下眼,苦笑的說:“如果不是放心不下我媽,可能我就去找他了?!?/br> 第三十三章 岑鳶走了。 等陳甜甜洗完澡出來的時候, 玄關(guān)處的女士皮鞋不見了。 她委屈巴巴的抱著周阿姨的脖子:“mama走了嗎?” 周阿姨顛了顛她的小屁股,哄她:“mama下次還會再來的?!?/br> 陳甜甜不說話,覺得何奶奶在騙自己。 mama這么久才回來了一次, 下一次回來, 肯定還要更久。 她想每天都能看到她。 小家伙長大了, 越來越不好騙了。 何嬸哄了好久才把她哄睡著。 商滕今天突然這么早回來, 也不知道待會有沒有應(yīng)酬。 何嬸泡了杯咖啡給他端上去。 敲了敲書房門, 沒人應(yīng), 但門沿下有光滲透出來, 說明里面是有人的。 猶豫了會,她把門推開。 嗆人的煙霧涌來,里面跟大霧天似的。 她捂著嘴一直咳,嗓子眼總覺得像堵著什么。 商滕也沒說話, 面無表情的靠著椅背, 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 桌上那盒剛拆封的煙, 都空了大半了。 何嬸知道,他沒煙癮, 像這么不節(jié)制的抽煙,還是頭一回。 她走過去, 擔(dān)憂的問:“出什么事了嗎?” 沒回應(yīng),他目光無焦的盯著某一處,像在思考著什么。 何嬸停頓了會,又喊了聲:“商滕?!?/br> 他這才稍微回神, 視線回到她身上,把還剩大半的煙摁滅:“沒事。” 是平淡的語氣。 怎么可能沒事, 現(xiàn)在的他太反常了。 但他不說, 何嬸也不好再問, 因為了解他的性子。 離開前她囑咐了句:“少抽點煙,對肺不好。” 商滕點頭:“嗯?!?/br> 書房門開,又關(guān)上。 商滕再次無力的靠回椅背。 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像是生病了一樣,不想思考,不想說話。 靈魂剝離了rou-體,變成行尸走rou。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狀態(tài)。 金屬質(zhì)感的打火機,在他指尖被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