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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如白水,連唇線都是最初的弧度。 他是不是臉盲???沒認出自己? 可不對啊,都說地址都在一起的,怎么可能還沒認出。 那他社恐吧? 那也不會啊,每天在醫(yī)院接觸那么多人呢。不至于吧。 三人一起往里春巷走時,電器店老板推著板車串在中間閑聊。 “你們就住上下層啊,真巧。姑娘,你和江哥一個單位的?早說嘛,我給你打個折?!?/br> 沈倪還在想心事,隨口道:“我不是醫(yī)院的?!?/br> 她說完感覺到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頭一偏,又與江以明撞上了視線。 他沒說話,但無聲之中,沈倪竟然看懂了意思。 ——你倒是都知道。 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那個眼神。 每次對上,總覺得自己溺死在黑沉無光的湖里。 沈倪干咳一聲,躲開尷尬。 心道我真的沒有特意打聽你?。?/br> 老板那好像并不在乎她怎么回答,又轉(zhuǎn)頭到另一邊:“江哥,我老婆說前天夜里帶孩子去醫(yī)院是你坐診,所以特別放心。你看果然今天起孩子就不拉了。” 江以明淡淡應下:“嗯,還是清淡飲食?!?/br> “那肯定。你說的話最管用,在我們這兒算圣旨?!?/br> 這條植滿香樟的路不長,沈倪落后半步跟在后面。 踩著光影一路走一路聽,這個鎮(zhèn)上的人似乎都對江以明特別友好。 他總是寡淡著神情寡淡著臉,但意外地所有人都說他溫和耐心。 她的余光框住男人修長的雙腿,耳邊是電器店老板語氣里nongnong的崇拜。于是受了蠱惑,不得不跟著一起承認,402那位確實出類拔萃。 在這么一個小破地方,不管是身高還是臉,還是什么其他。 的確惹眼得很。 就是溫和與耐心吧,她怎么也看不出來。 最多最多…… 沈倪記起他給的那袋子救急用品,心想多少還是有點細膩的。 三人拐進小巷,很快到了居民樓。 樓底下稀稀拉拉聚著幾個老人,把穿制服的民警圍在里邊。 應該是來記錄今早上被砸玻璃的那事兒。 老大爺看到他們,立馬招了招手:“小江,你回來得正好。你情況嚴重,你來跟警察同志說說。其他的我們都聊完了。” 沈倪聽到這,才抬頭看了一眼居民樓。 一一順著窗玻璃往上看,一二樓沒事。三樓外墻上留著好幾個印子,好在玻璃沒受損。唯一遭殃的就是四樓402的玻璃。 被砸壞了兩塊。地上那堆殘渣就是四樓掉下來的。 難怪動靜那么大。 江以明點頭過去,就站在那堆碎玻璃旁,偏頭和負責記錄的同志說話。 就算周圍一地狼藉,他只是很普通地站著,也仿佛與周圍世俗劃開了界限。 是種沈倪形容不出的,墜于世界之外的感覺。 許久,沈倪上樓給電器店老板開了門,敲敲打打拆起舊空調(diào)。 聽到樓道動靜再出來時,江以明已經(jīng)走過了拐角。 “哎。” 沈倪叫住他,叫停了又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 半晌她問:“你不會得罪人了吧?” 江以明沒什么情緒地抬了下唇角,似譏諷,似解脫。 “得罪的還不少?!?/br> 沈倪:“……” “所以,以后離我遠點?!?/br> 第5章 麻煩 沈倪從沒見過江以明這樣的人。 她回屋砰一聲砸上門。 心想,誰還不會摔門呢! 電器店老板被她嚇了一大跳:“這門可禁不起你這么折騰,回頭壞了上我店里來挑五金件啊?!?/br> “打折嗎?!鄙蚰哂舶畎畹貑?。 “嘿,看在你是江哥鄰居的面上,勉強打一個?!?/br> 沈倪:“……” 她還不稀罕了。 她還想再說什么,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沈倪抿了下唇,躲到一邊接起。 “姐?!?/br> 每次對上沈清,她都會下意識收起毛刺。 前一秒還忿忿不平的語氣到了后一秒立馬柔順許多。 “你自己去那了?”沈清開門見山地問。 沈倪:“嗯?!?/br> 前兩天沈清不在家,一到家聽說她的事立馬追了電話過來。 知道她果然去了南山鎮(zhèn),沈清嘆氣:“爸爸這兩天還在氣頭上,緩緩你就快回來?!?/br> 聽她提沈應銘,沈倪立馬繃緊了臉:“再說吧。我想回去的時候自然就回去了。” “你這兩天沒用他的卡吧?那你在外邊怎么生活?我給你轉(zhuǎn)點應應急,你記得收?!?/br> 沈倪鼻子一酸,悶聲:“姐,你干嗎對我這么好。” “奇怪。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沉默了好幾秒。 那頭哄她:“你不是我meimei么。想什么呢?!?/br> 就是因為這不尷不尬的meimei身份。 干嗎對我好?憑什么對我好? 沈倪難受極了。說不清是虧欠還是愧疚,吵架都不眨一下眼的她,這會兒竟然有點想哭。她就是這幅吃軟不吃硬的性子。 電話掛斷沒多久,轉(zhuǎn)賬提醒就跟著來了。 沈倪默默把數(shù)額記下,劃到另一個賬戶,標上備注:借款。 她吸吸鼻子,這還沒從情緒里緩過來。 電器店老板裝上空調(diào)板調(diào)試了一下,嚯了一聲:“小姑娘是離家出走???” 沈倪回頭瞪他:“你怎么還聽人講電話!” “這屋就那么大,我不想聽也難啊。”老板聳肩:“再說,你一看就不像我們這的地方人。沒事,我嘴巴很嚴不告訴別人?!?/br> 老板自顧自地說:“我們這很少來外地人。小地方嘛,來個外人大家都知道。你這屋很多年前也是個外來女人住的。長得可漂亮。” 沈倪追問:“你認識?” “我哪認識,我那時才幾歲?”老板說,“不都說了嘛,來個外人大家都知道。況且還住了一陣子呢。我就記得特漂亮,別的忘了?!?/br> 沈倪再問,老板也真是如他所說,其他都不知。 裝好新空調(diào),沈倪出門補給了點生活用品。 回來路上剛好在巷子口碰到江以明,這個點他應該是去醫(yī)院換班。 還是那身配色極其冷淡的衣服。黑發(fā)細碎散在額前,襯得他膚色更顯冷白,倦色也更明顯。 每天進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沈倪一點都不想順他莫名其妙的態(tài)度。 巷道狹窄,她大著膽攔住對方,先發(fā)制人:“我事先聲明啊,我其實一點都不想主動和你說話。但——” 她著重頓了頓:“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以后好歹是鄰居,有什么你就明說。” 靜立許久。 沈倪聽到他敷衍地從嗓子眼發(fā)出回應,然后說:“我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