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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山鎮(zhèn)住了一段日子。 沈清張了張嘴,半天才發(fā)出聲音:“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在這之前,你和我meimei就認(rèn)識了?” 難怪他說要聊聊沈倪的事。 可是,聊什么呢? 沈清抿了口咖啡,揣摩著心里快要破口而出的答案。 顯然江以明沒打算同她迂回。 他十指交叉抵在桌面上,脊背微微后靠。 “確實很巧。沈倪是我女朋友。” 江以明看著沈清露出詫異,很快又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才說,“確切來說,現(xiàn)在是前女友。” 剛剛消化的訝然又?jǐn)[到了臉上。 沈清:“???” 他用最耐心的語調(diào)說著最不耐煩的話:“她單方面甩了我?!?/br> 雙方各自陷入沉默。 在確定沈清表情恢復(fù)如初,接受了所有信息后,江以明才開口:“所以你能跟我講講她的事嗎?!?/br> “你指什么?”沈清問。 一杯咖啡的時間,江以明把沈倪告訴過他的事情簡單復(fù)述了一遍。 沈倪對自己的身世很敏感。 據(jù)沈清所知,沈倪所有的朋友里只有薛成俊略知一二。如果不是完全放下戒心,沈倪不會跟別人說自己是私生女的故事。 而顯然,眼前的男人什么都知道。他在沈倪心里的地位顯然超越了大多數(shù)人的存在。 沈清聽他說完開頭,就選擇了相信。 以她對沈倪的了解,她當(dāng)然知道沈倪為什么突然提分手,突然莫名其妙甩了人家。 就因為她這個做jiejie的,湊在她耳邊說了自己的少女心事。 沈倪脾氣向來如此,別人與她爭,她必然不讓。 可是這個人是自己。 沈清明白沈倪這么多年對自己和季容都有說不清的愧疚之情。隨她成長,這份感情已經(jīng)融入骨血。并不是隨著身世了然就會淡去的,反而愈加濃烈。 只要她說一聲喜歡,沈倪一定會默不吭聲自己退出。 沈倪是個傻瓜。 她以為感情是可以謙讓的。 她偷偷摸摸做到這個份上。 沈清也會想。 她對江以明是一見鐘情嗎?肯定是的。 是超越姐妹情誼、非要舍棄其一的喜歡嗎?必然不是。優(yōu)秀的人總是惹人青睞,不是嗎。 如果對象不是沈倪,而是素不相識的其他女性。 她也會很快收起愛慕之心。 喜歡并不是悶頭往前,不講道理的。 沈清重新要了一杯咖啡,把真正發(fā)生在沈倪身上的事如數(shù)告訴對方。話末,她像提醒自己似的又多加了一句:“小倪就是我meimei。從始至終都是。” 沈倪的故事并不是以欺騙作為開始。 沈清說完,江以明在心里松了口氣。 他不是無堅不摧,也怕如果以欺騙開局,他要怎么接受下去。還好,起碼她與自己想的一樣。 江以明理解了沈倪做出選擇的原因。 她像個小孩,真誠、熱烈、善良。她不知道以什么方式回報沈清。只要沈清說喜歡,她就會拱手相讓。 可是。 江以明冷下臉,淡聲說:“我不是物品?!?/br> 感情是沒辦法相讓的。 “我知道?!鄙蚯搴芸炱届o下來。 在情愫萌動和手足之間,她毫不猶豫選擇后者:“回去我會好好跟她說,她會明白的?!?/br> “是么?!苯悦髯猿鞍愕匦α诵?。 他的唇角揚(yáng)起微小幅度,但臉色卻完全冷了下來。 這一刻,沈清忽然發(fā)現(xiàn)了她無法駕馭住眼前男人最重要的一點。 他看似充滿耐心,看似脾氣溫柔。 但他真正情緒不佳的時候,很考驗對方心態(tài)。 如果是她,她或許會在某個冰凍時刻突然放棄吧。 他需要的是像沈倪那樣永遠(yuǎn)不會消退的太陽。 沈清默不作聲。 余光瞥見他的直接搭在咖啡杯上,把玩似的轉(zhuǎn)了一圈。他問:“你們沈家是打算,以后她犯一次錯就糾正一次,永遠(yuǎn)扶著她長大么。” 沈清不懂:“那不然呢?” “小孩子脾氣太任性,是需要一點懲罰的。” 沈清離開咖啡廳的時候還在想,所謂的懲罰到底是什么。她只知道她答應(yīng)了江以明。這次要讓沈倪自己想通,自己發(fā)現(xiàn)錯了,自己走出那一步。 要讓她知道,感情不是物質(zhì),沒辦法轉(zhuǎn)讓。 而沈清,什么實質(zhì)性的事都不用做。 只要看著她自我掙扎。 這是江以明所說的,對待壞小孩的辦法。 誰都是掙扎過來的,他也一樣。 沒人能永遠(yuǎn)站在她面前,帶著她走路?,F(xiàn)在需要她自己走,才能刻進(jìn)骨血記得深刻。 沈清回頭,看到他已經(jīng)走得很遠(yuǎn)。 男人背影落寞,慢慢消失在道路盡頭。 她可能無法理解這個男人在想什么。 就像看不透他的冷淡外表一樣。 當(dāng)然,她也看不到他云淡風(fēng)輕說著不乖的小孩要受懲罰時,他自己也在萬分艱難地掙扎。 他臨走之前說,“如果她自己做不到的話,兩個月后我來接她。” 江一汀的手術(shù)安排在月底。 不管成功與否,江以明都會陪到最后。 他需要像之前一樣,每天注射動員劑。 他可能會變得憔悴,會需要一段時間恢復(fù)。他不想讓沈倪知道這件事。 整個過程對江以明來說沒什么好怕的,最讓他怕的是沈倪知道后,幫不上忙卻又心疼的樣子。 她可能會抓緊他的手。 但她不會說江醫(yī)生,你不要去。 但凡展現(xiàn)出一點點心疼的神情,就會讓他備受煎熬。江以明曾經(jīng)想過這個場景,他是人,不是取之不盡的血庫。 他怕自己會因她而動搖。 可他不能。 因為他曾經(jīng)是弟弟,現(xiàn)在是醫(yī)生。 第40章 噩夢 沈倪還沒到非要掛水的程度。 她配完藥到家, 幾分鐘后,沈清也到了。 沈清邊換鞋邊問,“你在家?” “嗯?!鄙蚰甙炎炖锏乃幯氏氯? 唇上還叼著口服液的吸管,“剛到家?!?/br> 到家后, 沈清的視線似乎一直在滿屋子亂飄,就是沒落到她身上。以至于她壓根沒發(fā)現(xiàn)自己在喝藥。 沈倪喝完丟進(jìn)垃圾桶, “姐,你在看什么?” 沈清這才抬起眼皮,“哦沒事。我剛在想學(xué)校社團(tuán)的事。” 視線從沈倪身上掃過。 她停了一下,“你鼻子怎么紅紅的?” “嗯?”沈倪抬手碰碰鼻尖,“感冒了?!?/br> 不僅鼻尖, 連眼眶都是紅的。 沈倪自然不會告訴她,自己在回家路上, 看到了正在咖啡廳約會的jiejie和江以明。 他們倆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遠(yuǎn)看登對得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