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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很輕,若不仔細(xì)聽,怕是都要被風(fēng)吹散了,也不知是為了說服夜子曦,還是說服他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夜子曦:我不喜歡男人! 蕭君逸:我知道,你只喜歡我! 夜子曦:呵呵,好大臉! 不喜歡我沒關(guān)系啊,你離不開我,那就夠了,只要能留下你,那這些小傷又算什么呢?左右這條命都是你的…… 第52章誰都可以,除了我 “誰給你的勇氣?”夜子曦冷冷地看著他,神情漠然,“那根本不一樣?!?/br> “是不一樣,”蕭君逸低聲道,兩手曲起,肘部撐在床上,試圖將自己的身子撐起,可直到背上的紗布再次被鮮血浸透,也只是徒勞,搖搖晃晃地趴倒了回去,無奈又可憐。 夜子曦就那么靜靜地看著,沒有絲毫想要出手相幫或是阻止的意思,冷靜到可怕的地步,除了那大拇指節(jié)深深地扣進(jìn)了rou里,便是全然的冷眼旁觀,看不出有分毫的動搖。 “可是你在意我,舍不得我,不愿我難過,那便足夠了?!笔捑輶暝腠懀矝]有成功爬起來,更沒等來那人驚慌失措的慰問,情緒rou眼可見地低落下來,那壓抑得極深的悲切與絕望終于是掩藏不住了,就像豎滿尖刺的刺猬終于松開了團(tuán)在一起的身子,露出柔軟的內(nèi)里。 “而且你這么多年,也不曾和任何人在一起,既然沒有心悅的對象,那為什么不能是我?”他趴在床上,偏頭看著夜子曦,目光專注而澄凈,似乎真的只是想得到一個答案而已。 “我是男子。”夜子曦皺了皺眉,這里可不是21世紀(jì)那般民風(fēng)開放。 男風(fēng)雖有聽聞,不少地方也頗為盛行,但到底難登大雅之堂,甚至在多數(shù)人看來,不過是豢養(yǎng)與被豢養(yǎng)的關(guān)系,根本沒什么感情可言。 色與欲,金錢與名利的交易。 僅此而已。 而他蕭君逸,本該有個更輝煌的人生,無論是俊美無儔的樣貌,還是舉足輕重的地位,亦或是足可傾國的財(cái)富,甚至是那無數(shù)妙齡女子的芳心,都合該是個人生贏家的。 絕不該是像現(xiàn)在這樣,名譽(yù)受損,拼的一身傷,低聲下氣地跟一個男人告白,乞求他的接受。 “我知道,我也不好男風(fēng),可是我喜歡你。”蕭君逸歪了歪腦袋,似是對他的質(zhì)疑感到悲傷,“準(zhǔn)確來說,我不愛任何人,除了你?!?/br> 夜子曦沉默了一瞬,輕嘆口氣,試圖從另一個方向去說服他,“你不過是把親情跟愛情搞混了,更何況我對你也并沒多好,可能是……你之前過得非常不如意,所以才……才會眷戀那一點(diǎn)點(diǎn)溫柔,誤以為那就是愛了?!?/br> 他語無倫次地解釋著,想要說服這個陷入誤區(qū)的孩子,將他導(dǎo)回正途。 只是一番話顛三倒四,連他自己都不甚明晰。 蕭君逸看著他,輕嘆一聲,神情無奈又悲戚,“幼時的相處不過是個引子,如果哥哥覺得我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那之后那長達(dá)五年的分別足以讓我看清自己的心意。我十八歲了,不是八歲,自然能分清這兩者的區(qū)別,更何況這幾年,我遇見的人亦是不少,男女皆有,可從未有人給我這樣的感受?!?/br>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夜子曦,嘴唇開開合合,“讓我想去親近,想擁抱,想占有,想將他鎖在我懷里,栓在我身邊,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能見到,甚至親吻,撫摸,還有……” 一句比一句更赤。裸熱辣的話語向外吐露,臊得夜子曦臉頰發(fā)燙,那通紅的耳尖幾乎要滴出血來,足可見他的窘迫。 “別……別說了……”他朝后退了兩步,遠(yuǎn)到蕭君逸就算伸手都夠不到的地方,一時吶吶無語,總覺得下面的話怎么說都不對。 “你……你這都是錯覺,等你以后尋到了真正中意的美貌女子,就不會再這么想了,你現(xiàn)在不過是……對于親情的迷戀罷了,對,就是這樣,你父親不是遇害了么?你想得到一個血脈相連的親人,所以才會對我產(chǎn)生這種錯誤的期待!” 蕭君逸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聽到夜子曦?cái)S地有聲地下了總結(jié),“好了,你好生休息,此次的事我不予追究,你也莫要再提,我是你哥哥,更是你師傅,不尊師重道,可是會遭雷劈的,你自己好生掂量,切莫走錯了路。” 慌張撂下這句,夜子曦就像來時一樣,急匆匆準(zhǔn)備走了,只是快到門口,那腳步又頓了下來,卻沒有回頭,“你只需知道,你可以愛這世上的任何人,男人也好,女人也罷,甚至老人小孩我都不管你,但是不能是我?!?/br> “絕對……不能是我!” 語畢,快步走了出去,隨著他的動作上下翻飛的衣擺就像是炙熱的火焰,一路燒到了蕭君逸的心里,燙得他幾乎失語。 你是男子,我知道,可我不在意。 你是我哥哥又師尊,那更好,世上本不會再有比我們更親近的關(guān)系。 你不介意我喜歡男子,也不會覺得我惡心,那為什么不能接受我? 明明不會再有比我更愛你的人了。 縱使我自私又卑劣,卻依舊不愿失去愛你的資格,只是有些手段不愿用,可跟失去你相比,那又算什么呢? 蕭君逸有些痛苦地閉了閉眼,胸膛堵地厲害,本來趴睡就有些阻礙呼吸,加上這么一出,一時氣息不順,已經(jīng)感到眼前陣陣發(fā)黑,心臟傳來窒息的痛苦感,他卻頗為享受,鼻息愈發(fā)粗重。 說破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到這個結(jié)局了,所以沒關(guān)系…… 他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磨。 等回了大殿,夜子曦細(xì)細(xì)回味自己剛剛的話,才覺出不對,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耳刮子,什么會遭雷劈? 這是妥妥的詛咒啊! 他詛咒了主角君,會不會被看不過眼的天道直接劈死免得禍害生靈呦! 夜子曦一頭栽倒在被子里,頗為樂天派的自我調(diào)侃著,可那壓抑至極的痛苦和掙扎卻絲毫沒有減弱。 到底為什么呢? 好好的主角君,怎么就那么想不開,喜歡上他這么一個硬邦邦,不負(fù)責(zé)任,又沒什么上進(jìn)心的男人呢? 他穿的的確不是一本耽美書對吧…… 夜子曦在床上滾了一圈,扯開棉被將自己兜頭蒙住,做鴕鳥狀,沒過一會,又被悶得一把扯開,將被子一腳蹬遠(yuǎn)了,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明明可以有更溫和的解決方式,他卻偏偏選擇就這樣撕破臉皮,用這種極端的方式,逼這個可能剛剛開始懂得些許懵懂情愫,正處于極度需要幫助的青春期少年去反思,有夠殘忍,可卻也無可奈何。 接下去的幾日,他一次也沒去探望過小崽子,而奇怪的是,這家伙竟也沒再作妖,乖乖喝藥定點(diǎn)吃飯,讓已經(jīng)憋了一肚子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