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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處而來的木片破風(fēng)而來,正中其胸膛,流出的血色染紅了一株綠木。不該在的探子,也到了該一一除去的時候了。殺生和尚點頭,咧開一道殘忍的笑意,手指噼啪作響,“謹(jǐn)遵教主令?!?/br>殿內(nèi)的人已經(jīng)散盡,鬼厲微微闔了眼,眉目間存絲疲憊,他望了望窗外陰涼潮濕的天光。夜華已被關(guān)押反思,三載有余。那夜之后,他再也未曾去過那里。……“……似乎這還是這近萬年來頭一次見你未穿黑衣?!?/br>聞言,夜華清淡一笑,抬手替他續(xù)了一杯茶,“終白終白,我若一身黑豈不太過打眼?”司命是一貫的溫潤,環(huán)顧四周,“帝君終歸是心疼殿下的,雖說處于天寒之地,這屋內(nèi)仍是半絲不差的暖著?!?/br>飲茶的人未多言,扯開了話題,“你怎得來了?”司命見他不欲多言,雖不免疑慮卻畢竟礙于帝君家事不得多問,也就順著下去,“冥界近日多了些本不該入輪回的爽靈,這事本不該我管,只是我尋思著正好來見見你,便走了一趟。”碧綠的清葉自紫砂壺嘴埋入杯中,“這事我亦有聽聞,覺魂懵懂,可有眉目?”司命搖首,“查探不出,主魂散,幽精失,只憑爽靈難以定論,數(shù)量也非很多,也許是哪方的修道者走了邪路子也未可知?!?/br>夜華沉吟片刻,“奪魂者背負(fù)業(yè)障不弱,可我總覺著這不似這般簡單。”司命抬眼打量了他幾眼,仰身往后道,“帝君讓你靜思,雖說免不得擾事,你也應(yīng)多休息才是,你的傷?”夜華下意識撫過胸口,淡聲道,“不過刑罰罷了,我既是做了,便沒什么可擔(dān)不起的。”司命見他目光平穩(wěn),不覺開口,“你做這些,他分毫不知,值得么?”夜華眸光如辰,似明未明,對著司命道,“司命你雖掌管天下命格,卻最是無情,不辨不明方得公正,可若你懂得,便不會這般問了?!?/br>他言意極輕,似是嘆息,又似是滿足。司命與他相交萬年,從未見他這般模樣。守著,護著,哪怕心死,哪怕再無半分期冀。司命偏了半個頭,仔細(xì)看了看窗上結(jié)了半尺的冰凌。冰凌凍住了半枝赭色,復(fù)又疊了簌簌六出。終白終白,可否允他一個終老白頭?可神仙,哪有什么終老,又哪有什么白頭。第38章滅林氏【章叁拾柒】草長鶯飛之際,水天相接,乳白的清晨霧氣薄薄一層漂浮在澄清的湖水上方。偶爾低空掠過的飛鳥啾啾鳴叫,停留在枝頭上顧盼。這是一個祥和的季節(jié),可有的人,卻不想看到這般平靜的局面。“林城這是要狗急跳墻了?!?/br>手中的文冊輕叩桌面,鬼厲目光轉(zhuǎn)深。郁宸隱在暗門一側(cè),袍角垂地,溫言細(xì)語,“玄家落于你手,麾下東兩南域鬼兵兇悍,而如今離鏡愈發(fā)懶理政務(wù),族內(nèi)不滿之聲四起,自三年前起長老席便是節(jié)節(jié)敗退,如今正是緊要之時,他想要借助旱魃之力亦屬常理?!?/br>鬼厲瞥他一眼,“旱魃雖屬鬼族,然更游離于五行之外,無心無意生而帶罪,借助它的力量,一旦被旁人得知,便是再難容身,這想必是你的手筆吧?”郁宸一笑,溫和的五官竟憑空多出一股艷麗之意,“我等了這么多年,終于等到他勢弱一天,他若不受盡凌遲,怎抵我郁家無辜被害之恨?!?/br>鬼厲凝神望他,忽而道,“我的時間不多了,何時動手,我讓燕回配合你?!?/br>郁宸步出暗門,站定,“林城對你渡劫一事耿耿于懷,他心氣高傲,你數(shù)次不現(xiàn)身他定是以為你膽怯,畢竟……”剩下的話郁宸未說,看見鬼厲周身氣息倏地波動了一瞬,心下黯然,勉強繼續(xù)道,“屆時我自有計劃,還望你配合我。”鬼厲不明所以看過去,思索片刻,“好。”數(shù)日轉(zhuǎn)眼即過。“教主,出事了。”一個身著弟子裝的年青教眾慌忙跑進殿內(nèi),面色驚慌,鬼厲皺眉,“怎么了?”“教主,雪琪姑娘被林長老的孫子林城當(dāng)街調(diào)戲,副教主派來跟著雪琪姑娘的人皆被打傷,如今雙方正在長街僵持?!?/br>什么?!鬼厲眸中燃起怒火,起身長袍揚出一個弧度,他快步走出,心思急轉(zhuǎn),林城可不是一個色中餓鬼,陸師姐蘇醒至今已有三年,平日皆不見他有興趣,今日突然如此而且竟把燕回的人全部打傷,他目光冷了下來,看來這就是郁宸所言的計劃了。他唇邊泄出一絲冷笑,傳音入密,“燕回,帶兵,時候到了?!?/br>……長街上,陸雪琪手中天琊泛著湖藍,冷面如霜,劍尖直指對面一身白衣含笑而立的人。林城四兩撥千斤的隔空化指撥著她劍,口中不時出言調(diào)戲,面上悠然,心里卻是凝重。他對陸雪琪可沒有絲毫興趣,一個修為低微尚未脫離凡胎rou體的女子罷了,他今日的目的,可是鬼厲。他前不久方知那鬼厲根本不是鬼族,而是凡人轉(zhuǎn)成的,此事鬼王歸令做的隱秘,若非父親派人前往人間多番探查,還難以發(fā)現(xiàn)。難怪他能以這般年齡修為上神,可從未聽聞過哪種秘術(shù)能達如此效果的。難不成是令王用了什么極端法子所致?但神力灌頂境界不達,強行提升至此絕不會絲毫無損,想來若非那日那天族太子強行替他承受,鬼厲是怎樣也撐不過去的。鬼厲若是死在了那雷劫之下,哪里還能逼得長老席到如今地步!林城心底愈發(fā)陰沉,對夜華的痛恨之情亦是濃厚。鬼厲已修為上神卻比之前還要深入簡出,他又是由天族太子擋了雷劫,真實的修為到底在什么程度,自是外人難以知曉。郁宸立在他身后,面如春風(fēng),假意憂慮道,“大哥,那鬼厲畢竟是千年修神,年紀(jì)輕輕便修為高深,你可是要小心啊?!?/br>這句話刺在林城心上,他臉色刷的沉了下來,“凡胎罷了,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