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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上臺階,本來就沒幾步距離,楊遇秋想掙脫,被李白狠狠扽到踉蹌。李白動了動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我一直想不懂,就很困擾?!?/br> “有什么事回頭再說好嗎?!睏罴粽f。 他居然步子都沒動,還跟新娘胳膊貼著胳膊,肩并著肩,只是皺了皺眉。 哇。李白想。 皺眉,你一直都太會皺眉了。 “小白咱們下去吧,小白乖,咱別做傻事啊。”楊遇秋跟哄小孩似的,眾目睽睽,她朝楊剪使完眼色,又朝李白使,全身的力氣都在把他往下拉,“聽話,我知道你最聽你哥話了?!?/br> 這副甜得膩人的嗓子,這種溫柔到無辜的口氣,進(jìn)入角色可真夠快的……進(jìn)入李白笑意愈深,他想吐。 “我不!我做錯了什么?”他知道楊遇秋已經(jīng)沒法獨(dú)自躲回座位上了,干脆甩開她手腕,沒工夫?qū)λ?,只是直勾勾看著楊剪,他說出自己都覺得陌生的話,聽到了,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真的在這樣想,“你們當(dāng)年從老家逃出來的時候不帶我,讓我在農(nóng)村里被那老家伙折磨了將近十年,現(xiàn)在你們一個個的,好像也都跟我不認(rèn)識似的,哥哥結(jié)婚,我沒有請柬,剛才在桌上jiejie都不和我說話。到底為什么?就因為我跟你們不是親生的嗎?” 楊剪還是很安靜,微微收著下巴,他注視面前的拉扯,竟有種若有所思的意味。 李白卻快要被他的沉默打垮了,越要垮,也就越憤怒,“哥你怎么不說話了?”他一把推開企圖抱住自己的楊遇秋,又往前邁了一步,“今天是你結(jié)婚的大日子,嫌我在你老婆面前給你丟臉了對嗎?就像以前你們嫌我太小,不肯帶我走一樣,對嗎?”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小白,”楊遇秋又一次湊了上來,她還在替代楊剪說那些漂亮話,“你是我們的弟弟,我跟你哥從來都是這么想的,當(dāng)年我們不帶你走,是沒辦法,楊頭風(fēng)把你看得太緊……” “是,”李白陰惻惻地笑了笑,大聲道,“把我撿回來,就是喜歡我呀!他還傳給了我獨(dú)家手藝,他們都說我手藝好,可是哥,你滿意嗎?再好我也就是個破剃頭匠,你說是嗎?” 楊剪似乎終有動容,他想走近些,卻被新娘死死拽住,這讓李白完全沒了停下來的念頭。 “你知道吧,他一死我就逃了,我第一個想的就是來找你,沒錢,不知道你在哪兒,我去打工,住的地方到處都是洗頭房,我跟一群妓·女住在一起,這你不知道,”李白背過手,小小的步子邁得輕巧,丈量自己離楊剪有多遠(yuǎn)似的,頗有些俏皮,“白天我出去上班,不知道誰用我的床,弄得全都是被男人抓下來的長頭發(fā),晚上,隔一條簾子,隔壁女的被嫖·客拿煙頭燙得哇哇叫,我嚇?biāo)懒?,就總是在臉上弄出點(diǎn)傷,難看一點(diǎn),免得被說像女的,被他們盯上。這種時候我還是在想你……”他笑得哧哧的,走到近在咫尺的位置,又逐步退了回去,簡直就是個小孩子,“所以你可千萬別對我不滿意呀哥……你當(dāng)時看我過來,是不是就在嫌棄我了?” “你現(xiàn)在說這些不合適。”楊剪忽然開口。 哇!李白心跳得怦怦的,像吃了興奮劑,終于回魂了?這種鐵青的眉宇,這種厭倦并拒絕一切的神情,和今天凌晨的才是同一個人呀。 “姐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楊遇秋怎么又來湊熱鬧了,“咱們下去慢慢說好嗎?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 “哈哈,后悔!”李白笑得停也停不下來。 楊剪終于向他走近,卻還是冷冰冰的:“聽她的話。” “聽她的話?她是我什么人?”李白厲聲道,“我要你求我!” “……”隔了兩步,楊剪駐步,定定望著他,“我求你。” 李白愣了神,肩膀都縮了縮,他不允許自己這樣,他必須說下去!“哦,你求我,你原來也會求我,求人的滋味不好受吧?我求你的時候你怎么做的?”他甚至不敢讓自己的聲音比方才低上一點(diǎn),好像那樣,就會暴露他的退縮,他早就把他的全是退意的心臟扯出來過,用兩只手捧著,給楊剪看上面的洞,可是楊剪好像已經(jīng)不想再看了,剛剛他話音一落,還叫了聲他的名字,是要他適可而止么,那他就給所有人都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錯,又能不能停,“我今天站在這兒,就是要讓大家都看清楚,你們姐弟倆跟我是一樣的,我們是一種人!我們誰也不比誰清高!” 這話說完,楊遇秋已經(jīng)不再執(zhí)著于把他拉走,躲到角落背對著眾席位蹲著去了。仔細(xì)看,是在抽泣。你終于知道害羞了?可我已經(jīng)不會了,李白想,轉(zhuǎn)身正對臺下,臉上已不見淚痕,也沒了剛剛癲狂般的笑。他微微彎著眉眼,一字一句地說:“大家應(yīng)該已經(jīng)聽出來了,我是他們弟弟,只不過是抱養(yǎng)的,我本來是孤兒。所以我姓李。楊遇秋,我的jiejie,本來叫楊萍,還有你們今天的新郎官,一直叫楊剪,十五年前從家鄉(xiāng)的村子逃到了北京,當(dāng)時我只有五歲吧,楊剪八歲,楊遇秋十三歲?然后就斷了聯(lián)系。” “我在村子里過得很苦,楊頭風(fēng),我們仨的爸爸,變成我一個人的。他是個剃頭匠,是個瘋子,他說他愛我,說我是他最器重的兒子,可他的愛卻使我疼,我手上、身上,被剪子劃得全是口子呢,還有笤帚、木板、編篾子的竹條,它們打出的傷我都能辨認(rèn)!打完我,他就邊喝酒邊哭,說對不起,說他就剩我了,然后喝完這一瓶,把我關(guān)進(jìn)柴房里再打一頓。我敢問為什么,那就第三頓??晌也赂绺鏹iejie也過得很苦,他們這么小就跑到北京,孤苦無依的,吃什么用什么?住在哪兒?” 他側(cè)目望向楊剪,坦然地聳聳肩膀,“你看,我們都是可憐的孩子。” “……” “哥,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你要讓我痛苦,你已經(jīng)達(dá)到目的了,”楊剪拉住他的手腕,頭也低著,聲音也低著,“放過我吧?!?/br> “為什么?”李白疑惑道,熱切地用另一只手反握住他,“哥,你怎么會這樣想。我一點(diǎn)也不想讓你痛苦。相反,當(dāng)我來到北京,看到你過得很好,還那么有才上了北大,我可開心了。反倒是你,每次都讓我難過。” 他感受到腕上的力氣,楊剪抓他簡直像再抓一塊水上浮木,太好了,楊剪終于不笑了。楊剪也終于不止是蹙眉。李白心滿意足,又轉(zhuǎn)身對著賓客繼續(xù)陳述:“你們猜,最開始那幾年,我jiejie和我哥哥,是怎么過得那么好的?他們哪兒來的錢?你們都不知道吧,恐怕我哥哥也不知道?!?/br> “是jiejie打工供我上的學(xué)!好了嗎,我自己說了,你滿意了?” “不對,不對,一說到j(luò)iejie你就犯傻了,不要這樣,真的,”李白垂下眼睫,款款望著楊剪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