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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催促了聲:“您請這邊走?!?/br> 鹿見溪回神,收回目光,點點頭,“好。” …… 正殿之上。 皇族勢力匯聚一堂,人人都繃著臉,氣氛凝重肅殺。 鹿見溪雖然不懂為何這種場合為何帝后會讓她出席,入殿之后,低調地走到白季身邊,喚了聲師尊,盡量縮小存在感。 昨夜事發(fā)之時,白季就在齊珩身邊,自是一夜未眠。 他先是瞥了一眼她懷里那只眸子清澈的小狐貍,心下了然,安穩(wěn)了些許。 復望見鹿見溪一臉茫然,同她傳音:“西齡樹林盡毀,皇族損失慘重,帝后推了兩位首席藥師出去頂鍋。但齊秋玨并不肯放過帝后這次的失誤,要借此次的災禍向帝后施壓,逼她退位。讓你過來,大抵是將你拉入黨爭,讓你表個態(tài)罷了?!?/br> 鹿見溪心道難怪她一來就往白季這邊走,座上的帝后遠遠看了她一眼,還沖她點了下頭。 感情是無意識之間,就被人劃分陣營了,她果然不是搞政治的料。 她站在原地沒動,“……我剛聽說北邊的民房倒塌了大片,平民死傷慘重,皇室嫡系之人 倒是一個不落,全在這。哦,齊秋玨大國師不在?!?/br> 同當初丹城之禍比起來,高低立下。 白季深吸了口氣,按捺下胸口的郁氣,“皇室之內,帝后與齊秋玨相互牽制已久,外頭又有各大世家環(huán)伺。你來我往地明爭暗斗至今,矛盾已經不可調解。人的眼界也被仇恨和欲望限制住了,齊珩還在妄想著一統天下之后,再來收拾西齡之禍的爛攤子,無異于癡人說夢……” “齊秋玨這次占了上風,無需與帝后爭辯已是贏家。自然要來遲一些,好叫帝后干等著,當著朝臣,顏面掃地?!?/br> 鹿見溪點點頭,皇室內耗如此之嚴重,已經從根源上爛了,救無可救。 她倒要看看這場鬧劇還會進行到怎樣的地步。 …… 堂上兩黨派之間口誅筆伐,吵得不可開交,相互推卸著責任,瘋狂甩鍋。 帝后居于垂簾之后,雖盡力作出一幅盡在掌控的從容模樣,內心的焦躁其實比誰都更甚,指甲嵌入王座扶手之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的聲響。 她身邊的宮人瞥見了,驚恐將頭低得更低。 “夠了!”帝后出聲阻止了堂上愈演愈烈的爭吵,“看來齊國師的衷心也不過如此,西齡樹群枯敗此等的大事,他卻遲遲不見他露面,不肯來為本宮分憂,究竟何意?。?!” 第68章 大結局 帝后一開口, 堂上瞬間安靜下來。 “打嘴皮子架還有什么意義,”她威懾住眾人,冷臉走出簾后。 帝后也并不是非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拿捏著齊秋玨不放,自討苦吃。見人都安靜了, 便就坡下驢, “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西齡樹群枯敗的緣由, 以及如何重建西齡樹群, 你們這群人吵了這么半天, 可有提到過半分?” 無人回答。 班主任照例強行點名:“白季國師?” 白季低著頭, “昨夜地動, 又有靈氣沖天, 或許是與龍脈本源之力外溢有關。至于西齡樹為何會在靈氣泉中枯損……”他頓了頓道, “或許是因為西齡樹乃是大道所不容之邪物, 與本源之力相抗吧?!?/br> 鹿見溪眉一挑,對師尊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夫十分佩服。 他本是無責任猜想, 在帝后點名之下,給毫無頭緒的眾人提供一個思路。暗搓搓地夾帶私貨, 將西齡樹打為了邪物, 給眾人警醒。 在座之人皆沉默了。 他們只是貪,并不是蠢且瞎,皆能看到西齡樹的弊端,只是不愿去想罷了。 被白季這么一點,忽有種當頭棒喝的錯覺。 但這么無根據的猜想,是叫不醒一群裝睡的人的。 帝后淡淡哼了聲:“若真相抗,皇城西苑西齡樹也不會安然存活了十年之久,連接成林?!?/br> “臣以為,白季國師所言并非無道理?!庇腥嗣邦^進言, 正是齊秋玨門下的大弟子云升,“皇室西苑正居于龍脈之上,為了規(guī)避風險,不再適合再種植西齡樹。若要再建西齡樹群 ,臣以為,還是移去大周山得好?!?/br> 大周山,正是齊秋玨的閉關之所。 是北境除卻皇城之外,靈氣最為豐富之地。 齊珩臉色變了又變,“國之重寶,如何能遠移外地!” “可養(yǎng)在皇城之內的重寶,現下已經成了廢墟。殿下以為,西齡樹放在齊秋玨國師、您的親叔叔領地之中,還不如變成一堆廢墟來得劃算嗎?” “你這是詭辯!” “是殿下提防太甚了罷?!?/br> 他兩眼紅脖子粗,當庭辯論起來。 “都給我住口!” 云升咄咄逼人,能言巧辯叫帝后氣得不輕,猛一拍王座,質問道,“齊秋玨難道還想霸占西齡樹群?” 云升不卑不亢,“回帝后,國師只是想要為您分憂罷了。省得重蹈覆轍,再出今日之災亂,過了整整一日,仍尋不到具體緣由?!?/br> 這話簡直是在指著帝后的鼻梁罵,她臉面盡失,也不必顧忌表面的體面了,咬著后牙:“可笑,齊秋玨他哪來那么大的底氣,敢讓你如此與我叫板?” 云升施施然一笑。 背后轟然一聲,雷光乍現。 濃厚的積云不知何時遮掩住了陽光,室內的光線也因此變得尤為的黯淡。 那一閃電驟然亮起之時,天外猛然亮如白晝。 云升恰好逆著光站在門口, 雷光映襯之下,他那怡然的笑容帶著兩分道不出的玩味。 很快有人反應過來了,驚訝奔走起來,跑到廊下仰頭看。 “劫云,是帝君劫云!” “渡劫了,有人要渡劫了!” “難道是齊大國師?我們皇城終于要出第二位帝君了嗎?” 劫雷滾滾,聲音沉悶,直擊心靈,讓人發(fā)自內心的恐慌震顫。 突變起, 有人歡喜有人憂,萬生萬相,雜糅在這一片混亂之中。 帝后的面容在雷光之中若隱若現,蒼白如紙。 鹿見溪略略向后靠了靠,手指撫摸著溫竹小狐貍的耳朵,傳音問:“若他渡劫成功了,能打得過嗎?” 溫竹哼了一聲,以表不屑。 鹿見溪便笑了,夸贊道,“小山竹真厲害?!?/br> …… 帝君境的統治力與號召力是絕對的,尤其齊秋玨有皇室血脈,若是能在亂世之中成功晉級,可謂是眾望所歸的“救世主?!?/br> 盤旋在皇城之上的雷云成為苦難之人的救贖, 城民們跪地伏拜,口中喃喃地祈愿。 劫雷轟然墜落, 于萬眾矚目之下,重擊在瑯琊臺,齊秋玨的身上。 耀眼的雷光閃爍,引發(fā)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