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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大,并且做出很多聯(lián)想。 正僵持不下間,一直沒有作聲的陳勁飛在旁邊說道:“我有個主意。” 幾個小伙伴都看向他,他緩緩地說:“不如試試請筆仙吧?!?/br> 趙子航?jīng)]想到一向中規(guī)中矩的陳勁飛會想出這么個招,聞言十分驚訝:“請筆仙?那能把鄧一涵給請來嗎?” “這個我知道?!眳菨蓻]等陳勁飛說話,搶著顯擺,“我聽說2班老潘他們玩過,在紙上寫上人名和出生日期,就能把想請的人給請過來。老潘請過他爺爺?!?/br> “就是這樣?,F(xiàn)在鄧一涵的尸體還在警察局放著,給他燒紙錢也不大方便。如果咱們能用請筆仙的辦法把他給請過來,親口說句對不起,我覺得比別的方法都要好?!?/br> 陳勁飛溫和地道:“這個游戲很多人都玩過,也沒什么危險(xiǎn)性,如果鄧一涵的……真的在班里,請完筆仙就可以把他送走了?!?/br> 他的目光掃過面前那幾張或恐懼,或意動,或緊張的年輕面容,略一低頭,道:“其實(shí)從知道鄧一涵死訊的時(shí)候,我也一直在想這件事……他生前的時(shí)候我也沒有好好關(guān)心過這個同學(xué),挺過意不去的,這樣也圖個心安?!?/br> 趙一航本來就因?yàn)楫?dāng)時(shí)沒有攔著鄧一涵不讓他離開而覺得很過意不去,陳勁飛這句話更是觸動了他。除了回想起當(dāng)初欺負(fù)鄧一涵時(shí)的愧疚心情之外,班里那把總是空著的椅子也讓趙一航感到不安。 以前不知道鄧一涵出事的消息,王聰敏總說在椅子上看見人影也沒人信,男生間還經(jīng)常拿著個事開玩笑,嘲笑“王扒皮”提早進(jìn)入更年期,腦子不正常。 趙子航記得他、吳澤以及班級中另外幾個男生都曾經(jīng)故意開玩笑一樣坐過那個位置。結(jié)果后來都生了一場病,就老實(shí)了。 當(dāng)時(shí)不知天高地厚,覺得是好玩找刺激,現(xiàn)在得知鄧一涵的死訊之后再行回憶,又是另外一番心情。 他當(dāng)即說道:“這事我參加。好多人都玩過筆仙,只要守規(guī)矩就不會出事的——班長,你去嗎?” 陳勁飛道:“我提出來的,我當(dāng)然要參加了。要不然總是覺得心里不安?!?/br> 吳澤連忙道:“那也算我一個。別人呢,還有沒有?” 有人覺得以前對鄧一涵不好,心里不踏實(shí),想用請筆仙的方法跟他道歉,讓他安息,但也有其他學(xué)生覺得這件事很可怕,不愿意參與,問來問去也只有五個人,還都是男生。 本著人多膽氣壯的原則,吳澤道:“要不要回班里再問問?” 陳勁飛道:“別問了,讓羅洋聽見了,萬一告訴王聰敏怎么辦?” 吳澤一想也是。羅洋是王聰敏的親外甥,王聰敏現(xiàn)在在后勤處工作,又那么不待見鄧一涵,要是這事被她聽說了,恐怕他們就辦不成了。 他連忙又說道:“對、對,今天參加的不參加的,都不許跟別人說!” 一番商量之后,請筆仙的事就算這么定了。吳澤他們幾個周一到周五都住校,沒家長盯著辦事倒也方便。當(dāng)天晚上就故意藏在廁所里,等著樓管把教學(xué)樓檢查完一遍離開了,這才偷偷跑出來。 周圍黑漆漆的,他們不敢開燈,打開早就準(zhǔn)備好的手電照明,趙子航緊張的心臟砰砰直跳,小聲問道:“陳勁飛怎么還沒來?是不是教學(xué)樓鎖了他進(jìn)不來?” 吳澤道:“不可能,我把一樓的窗戶打開好幾扇,他從外面翻進(jìn)來沒問題?!?/br> 趙子航道:“那就回教室等一會吧?!?/br> 他們將教室周圍的窗簾緊緊拉上,手電擺在旁邊,又在兩張拼好的空桌子上擺放了一張白紙,一支鉛筆,打算開始玩這個游戲。 趙子航坐在桌前等了半天,說好的陳勁飛始終不來,吳澤“呸”了一聲,憤憤罵道:“明明是他起的頭,結(jié)果他還慫了,什么玩意?。 ?/br> 趙子航道:“算了,他不來就不等了,咱們倆來?!?/br> 吳澤罵罵咧咧地坐在了趙子航的對面,問道:“怎么說?‘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 “不對?!彼赃叺囊幻猩统鰪埣垼€是白天陳勁飛寫好的,“你說的那個只能請普通的筆仙。咱們要請鄧一涵過來,得先在白紙上寫好他的名字,然后念‘天昏昏,魂蕩蕩,陰靈在何方?某某今夜請你來,卻有要事講……’” 他的聲音回蕩在有點(diǎn)空的教室當(dāng)中,讓人不覺心里發(fā)寒,趙子航將校服的拉鎖往上拽了拽,小聲道:“也不知道這招能不能管用……” 吳澤頓了頓,道:“那么多同學(xué)都玩過了,就是不管用也不會有什么問題。來吧,大、大、大不了口訣我念?!?/br> 趙子航:“……你念的時(shí)候可別結(jié)巴?!?/br> 事已至此,反悔也晚了,剛才掏紙的男生深吸口氣,顫巍巍地伸出手,按下自己那一側(cè)的電燈開關(guān)。 “啪”地一聲,燈滅了,桌上的一小截蠟燭點(diǎn)起來,燭光照亮了幾張有些蒼白的年輕面孔。 吳澤和趙子航按照步驟,雙手交叉,把筆夾在兩手間,立在紙上。趙子航緊張地咬了下嘴唇,控制著自己不要發(fā)抖。 吳澤也有點(diǎn)害怕,暗自給自己壯了壯膽子,念道:“天昏昏,魂蕩蕩,陰靈在何方?吳澤今夜請你來,卻有要事講……” 念這口訣的時(shí)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白紙上的名字,話還沒有完全念完,吳澤和趙子航兩個人的心中忽然同時(shí)升起一種極為微妙的感覺,兩人中間那只筆牽引著她們的手,自顧自地在白紙中間畫了一個圓,將“鄧一涵”三個字圈在了中間。 趙子航猛一哆嗦,嚇得“啊”了一聲,吳澤緊張地大喊:“你可千萬別松手,不能把筆掉了!” 趙子航的聲音聽起來幾乎失真:“他、他真的出現(xiàn)了嗎?為什么口訣還沒念完他就來了?” 旁邊的兩個圍觀者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窗外呼地一聲刮起了大風(fēng),將窗欞吹的喀吱吱作響,連帶著桌上的燭光都不斷晃動,明滅不定。 一股深入骨髓的冰涼從腳底直躥而起,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倒流一般,四個孩子眼睜睜地看著筆尖移向了“是”字。 然后就規(guī)規(guī)矩矩停在那里不動了。 這是在回答趙子航剛才那個“他真的出現(xiàn)了嗎”的問題。 臥槽,神了! 幾個人僵硬了一會,發(fā)現(xiàn)沒有出現(xiàn)其他異狀,恐懼少減。吳澤琢磨著也解釋的通,畢竟鄧一涵當(dāng)鬼也有一陣子了,說不定被人召喚過好多次,業(yè)務(wù)熟練的口訣都能背下來,用不著聽他們念完。 “那個,你……”他試探著詢問道,“你是鄧一涵嗎?” 筆尖指向了“是”字。 吳澤瞪大眼睛,和趙子航互相看看,旁邊的同學(xué)低聲道:“真的可以回答問題!” 太厲害了!可惜請筆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