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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現(xiàn)在他獨自在自己家中的一樓,也不知道會做些什么。饒是膽大如江灼,心底也不由涌上一股寒意。 這種恐懼,不是害怕羅洋本人,而是對于人心的復雜和險惡感到了一種本能的忌憚。 可是羅洋為什么要這樣做?他離家出走到底是不是計劃好的?王聰敏也算是對鄧一涵的死負有間接的責任,她現(xiàn)在還在家嗎? 江灼試圖把這幾條線索串在一起。 “小灼?” 他這一會沒說話,云宿川已經(jīng)察覺到不對勁了,加重了語氣說道:“你到底怎么了?” 他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站起身來,從桌上拿起自己的鑰匙,不等江灼回答,又快速地說道:“我現(xiàn)在立刻去你家?!?/br> 云宿川那從小聽到大的熟悉聲音使江灼的心情稍微安穩(wěn)了一些,他松開欄桿,血順著手腕流了下來。 江灼皺了下眉頭,嘆氣道:“你來吧,羅洋在我的牛奶里面下藥了。” 他說話的同時,抽出一張符紙,借著手上的血在符紙上迅速畫了一道清心符,緊接著反手一揮,符紙自燃,徹底驅(qū)散了最后一絲藥性。 他從十四歲學藝小有所成,一直到如今二十四歲,什么大場面沒有見過,要是能在自己家里被一個小孩用安眠藥給放倒,也就不用混了,但不得不說,羅洋的行為確實出乎了江灼的意料。 那邊云宿川卻是被江灼嚇了一跳,驚道:“你說什么?” 江灼道:“你干嘛突然那么大聲,我要是被毒死了,還能跟你說話么?就是一點安眠藥,我現(xiàn)在什么事都沒有,關鍵是羅洋那小子為什么要這么做。如果沒猜錯的話,他今天晚上的離家出走說不定就是計劃好的!” 云宿川也是關心則亂。他的性格實際上非常沉穩(wěn)理智,也就是面對江灼的時候才會這樣失態(tài)。主要也是在案子表面上已經(jīng)結(jié)束之后,居然還會出現(xiàn)這樣的意外情況,實在太讓人料想不到了。 他大步流星地向外面走,同時抱怨道:“真是要我的命了,我說祖宗,你說話別總是大喘氣行不行?!?/br> 江灼道:“王聰敏那邊你又聯(lián)系過沒有?” “不光王聰敏,還有陳勁飛和七班的其他同學,特案組都正在一一確認行蹤,以免張永逃出精神病院之后是沖著他們?nèi)サ摹,F(xiàn)在還沒有回信?!?/br> 云宿川到了車前,一邊上車一邊道:“小灼,我覺得你剛才說得對。雖然不知道張永在其中起到了怎樣的作用,但羅洋的離家出走肯定是計劃好的。但是他沒想到會碰見咱們,因此只有找機會把你弄暈,才能去做他要做的事情,所以不是針對你……” “等會!” 江灼打斷了云宿川的話。剛才兩人說話的時候,他想起自己桌子上還放著羅洋的錢包,便順手打開,想看看是否有什么線索,結(jié)果隨后一翻,就發(fā)現(xiàn)了好幾張演唱會的票根,以及一張游戲裝備卡。 這些東西的價值加到一起,怎么也得有個萬八千的,以一位高中生的財力,絕對不可能負擔得起。更何況羅洋不在父母身邊長大,王聰敏即使沒有苛待,也不可能這樣任由外甥花費。 江灼只覺得喉嚨發(fā)澀,低聲道:“我覺得……當初真正跟網(wǎng)貸平臺借錢的可能是羅洋?!?/br> 云宿川也沉默了片刻,然后說道:“我會快一點,你一定要萬事小心——羅洋現(xiàn)在在干什么? 江灼道:“不知道,但下藥之后按程序來,應該會確認自己有沒有成功吧。先掛了,我觀察一下,不用擔心。” 江灼的猜測是正確的,掛斷電話沒有多久,他就聽見了二樓的走廊里面穿來極輕的腳步聲,對方顯然是沒有穿鞋,要不是江灼練過功夫又有意關注,普通人也很難察覺到。 他虛掩著的書房門被輕輕推大了一點,羅洋不敢進門,站在縫隙之間悄悄地往里面看,只見江灼背對著自己趴在書桌上,好像是睡著了。 他不敢叫,也不敢動,只在門縫中露出一雙眼睛,定定地在那里站了有將近十分鐘。 直到確定江灼是真的睡著了而不是趴在那里暫時休息,這才一步步后退著,又從他的書房門口退了開去。 他走了之后,江灼才坐起來呼出一口氣。這小子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實際上還挺精,剛才裝睡的時候他的姿勢沒選好,羅洋要是再磨蹭一會,他就要憋死了。 旁邊的獅子也跟著呼出一口氣,小聲道:“嚇死我了,這小孩怎么跟拍鬼片一樣?!?/br> 江灼微微一哂:“這要是鬼,還真就不嚇人了。” 說話間,壓在胳膊底下的手機屏幕無聲亮起,江灼拿起來一看,云宿川發(fā)來短信告訴他最新消息——王聰敏、陳勁飛,以及七班還有另外兩三個學生,都不在家。 特案組正在聯(lián)系鄧一涵的母親,并沿街追查,試圖尋找張永和其他人的下落,不過目前正值夜間,工作難度很大。 江灼便回他一句“我去看看羅洋去哪里”,將手機往衣兜里一塞,上門邊看了看,又繞到另一側(cè)沒有護欄的房間,順著自家窗戶翻了出去。 羅洋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人給跟上了,這時候大雨剛剛停下不久,夜色漸深,大街上沒有什么人,他踩著被風刮了滿地的枝葉一路小跑,到了約定的地方,焦急地等待了片刻之后,總算看見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羅洋連忙迎上去,說道:“我在這呢!” 男人身材魁梧,離得遠看不清楚年紀相貌,但張永的個子沒有這么高,他們肯定不是同一個人。 這是還從什么地方找來了幫手? 江灼借著夜色的遮擋,飛快地閃到兩人身邊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后面,偷偷聽他們說什么。 男人好像埋怨了幾句羅洋來得晚,讓他等了半天,羅洋解釋道:“我本來想找個網(wǎng)吧躲一會,結(jié)果路上碰見我們老師了,他非要帶我回家吃飯,耽誤了時間?!?/br> 男人道:“你們老師?那你現(xiàn)在出來,他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吧?” 羅洋遲疑了一下:“應該不會,我往他的杯子里面加了點安眠藥?!?/br> 男人沉默,似乎在思索什么,羅洋催促道:“你把錢給我,然后我現(xiàn)在趕緊回去,就不會被老師發(fā)現(xiàn)了,剛才我出來的時候他睡的很沉的?!?/br> “這樣吧?!蹦腥怂南驴纯?,低聲說道,“你先跟著我走,一會船開了,我們再放你下去。放心,錢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羅洋有點警惕起來,向后退了一步問道:“為什么讓我跟你走?” 男人不耐煩了:“你這小子真是缺心眼,現(xiàn)在你叫過來的那些人都在船上了,隨時都有人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然后找他們,萬一你老師這個時候醒了,又發(fā)現(xiàn)你偷偷跑出來,難道不會懷疑你嗎?一會你回去,要是他問你出去干什么,和其他老師同學失蹤的事有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