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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人?”徐碧君笑:“你陳宴哥早走了。” “走了?”周知意怔了下,隨即低頭咕噥了句:“走了最好!” 隔了一個多小時,烈日終于偃旗息鼓了,周知意咬著雪糕去胡同口的豆腐店,大老遠(yuǎn)看到豆腐店緊閉著的鐵門,門上掛了塊牌子“家里有事,休息一天”。 她嘆口氣,只好繼續(xù)往前走,去前面那家社區(qū)超市。 沒想到一拐彎便看到了陳宴。 他站在門口,指間捏著根煙,沒點,似乎在和老板說話,看到她,斂了下眉。 看他一臉無動于衷似乎并不打算和她說話的模樣,周知意只糾結(jié)了一秒,就把臉別了過去,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他側(cè)頭把煙咬在齒間,點著,吸了口。 煙圈在光影下裊裊散散往外飄,順著風(fēng),一半刮到了她這邊,周知意簡直懷疑他是故意的,回頭正要發(fā)作,他已經(jīng)抬腳走了。 好像真的不認(rèn)識她一樣。 ****** 連著三天,周知意都沒再見過陳宴,倒是徐碧君還在零零碎碎地收拾著南邊小院。 她勸了兩句,徐碧君不聽:“那房子里都長蜘蛛網(wǎng)了,不收拾怎么能行?” 周知意小聲嘀咕:“長就長唄,反正又沒人住?!?/br> “怎么沒人?。俊毙毂叹弥鴴咧闱们么虼颍骸鞍⒀绮皇且醽韱??” “您還真打算讓他住進(jìn)來啊?”周知意皺眉:“咱倆一老一小手無縛雞之力的,放個陌生男人住進(jìn)來您不害怕?。俊?/br> “阿宴可不是別人,他和你哥一塊長大,跟我自己的孫子差不多。” 周知意心想:那你也沒見過他幾次,說得好像真的看著他長大的一樣。 她蹲在地上,看老太太專注地左擦擦,右擦擦,忽然冒出來一句:“奶奶,您是不是把他當(dāng)成我哥了?” 周知意說完這句話就后悔了??墒羌热欢颊f了,她干脆把話說完:“這對人家可不公平啊,好好的誰愿意給人當(dāng)替身?” 再說,就他那冷冰冰的臭脾氣,怎么能跟周向宸比? “你這丫頭一天天的腦子里在想些什么?什么替身不替身的,當(dāng)奶奶電視劇看多了把腦子看糊涂了啊?!?/br> 徐碧君嘆口氣:“我不是看這孩子一個人在南城無依無靠的想幫著照顧照顧嗎?” 那您可真和他想一塊去了。 周知意聳了聳肩,把抹布從徐碧君手里搶過來,丟進(jìn)水盆里洗干凈,“您就沒想過,他好端端的干嗎放著自己家公司不待,放著自己的家不要,跑來我們這犄角旮旯?。俊?/br> “奶奶問過,”徐碧君說:“他說他不喜歡被安排,就想找個安靜的小城生活。一個人一個活法,我自己的孩子都沒管明白,管那么多做什么?” 這話說得有理,周知意找不到理由反駁了,不知道陳宴在奶奶那編了些多少冠冕堂皇的說辭,反正看這情形,她就是把陳宴在樓梯上說的那番話告訴徐碧君,她大概也不會相信了。 別說徐碧君,周知意自己對這事兒也半信半疑。 她那天帶著情緒,又被他那眼神懾住,沒來得及細(xì)想。這兩天靜下心再想,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在這個親爹都不靠譜的年代,還真有這種一諾千金的傻子? 況且陳宴前腳剛說過想照顧她和奶奶,后腳再見面就像陌生人一樣視而不見,連著幾天都不露面,多半已經(jīng)跑路了。 她怕不是被人給尋了個開心。 可憐奶奶還忙前忙活地給他張羅房子。 周知意端起臟水盆,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潑臟水一樣倒出去,回頭攙徐碧君回屋:“他住不住還不一定呢,到時候再收拾也不遲?!?/br> ****** 周四晚上,周知意翹掉晚自習(xí)到燒烤攤上幫忙。 燒烤攤支在廣場夜市上,一入夜就煙火繚繞,熱鬧得不行。 周知意將馬尾辮挽成高高的丸子頭,套上老板的皮圍裙,站在烤架邊翻雞翅。 那邊空著的一張桌前走來幾個人,她余光掃到人坐下了,揚聲朝那邊問了句:“請問吃點什么?” “什么都給吃嗎?”有人陰陽怪氣地笑了聲。 周知意一扭頭,看到翹著二郎腿敲桌子的魏奇。 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擦了擦手,正要過去,老板已經(jīng)拿著菜單站在了桌邊。 “吃點什么?” 坐在魏奇左側(cè)的男生報了一串“烤羊rou、烤牛rou、烤雞翅雞腿腰花”之類的,老板記下了,又問他們喝什么。 魏奇聲音揚高八度:“一人一瓶橙汁,可不敢喝酒,喝酒是要被警察叔叔抓走的。” 有人古怪地笑了聲,老板不知原委,沒聽出異常,拿著菜單走了。 周知意將烤好的幾串雞翅送到另一桌上,老板招呼她去給新來的客人上橙汁。她拿了四瓶橙汁走過去,人還沒站定,魏奇就朝她吹了個口哨:“呦,我當(dāng)這是誰呢?燒烤西施??!” 周知意把橙汁放在桌上,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心說:燒你大爺。 她知道魏奇就是想來給她找不痛快的,可這會兒人家是客人,他沒打她也沒罵她,她就只能全當(dāng)聽不懂他的陰陽怪氣。 周知意轉(zhuǎn)身要走,魏奇一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她隨即甩開,像在甩一灘淤泥,嫌棄從眼睛里涌出來。 魏奇的手彈回去,撞到他自己的下巴上。他“呦”了聲,裝模作樣地捂住了下巴:“顧客就是上帝,就是不歡迎也不能動手打客人吧?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旁邊兩人揚聲幫腔,“對啊,有沒有王法了?” “必須道歉!” 周知意擰了擰眉:“我不是故意的?!?/br> “什么?”魏奇掏了掏耳朵:“聲音太小,聽不見。” 周知意咬了咬牙,聲音高一分:“我不是故意的?!?/br> “行?!蔽浩孢@回聽清了,晃著腿道:“就是這道歉沒啥誠意,連個對不起都沒說?!?/br> “這樣吧,我不為難女生,”他手往書包里一摸,掏出一瓶啤酒,推過去:“一分鐘之內(nèi)讓這瓶酒見底,咱倆新仇舊恨一筆勾銷?!?/br> 他眼里有種志在必得的得意,那種得意讓周知意有些無語,怎么看都覺得他像個傻逼,一個以為用酒就能嚇倒女生的竄上竄下的傻猴子。 酒品和智商成正比。 看她站著沒動,魏奇拿啟瓶器打開啤酒,遞到她手邊:“怎么,不敢了?” “怎么不敢?”周知意接過啤酒,忍住把酒從他頭頂?shù)瓜氯サ臎_動,抬手反轉(zhuǎn),瓶口朝地,把一瓶酒嘩嘩啦啦全倒在了地上。 倒完,她把酒瓶倒扣在桌上磕了磕,“十秒,見底了,你說過的話算數(shù)吧?” “……” 周圍哄然大笑。 她拍拍手,語氣還挺遺憾:“其實還是慢了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