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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小聲地問她:“你怎么才回來啊,不怕阿奶打斷你腿?她老人家特別生氣,喊我媽把碗留著讓你洗,還要在院子里跪一個小時才準(zhǔn)睡覺。” “嗯,我知道了。” 阮清秋平靜地點(diǎn)點(diǎn)頭,碗可以洗,跪是不可能跪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跪的。 她不想惹麻煩,但也不懼怕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陳雪:茶茶?冷笑.jpg “老實(shí)人”秋秋:多好聽,清新自然有韻味!認(rèn)真臉.jpg 女主:狼狽為jian,冷漠.jpg 第5章 真乖,你是最丑的 阮清秋洗了碗,正想進(jìn)屋拿換洗衣服洗漱,迎面突然飛來一道不明物體,伴著難聽的咒罵,“呸!還知道回來,你咋不死在外面?還回來干嗎!” 她眼疾手快地接住,攤開手掌,一把實(shí)心的鐵鎖靜靜躺在手心里。 “你想謀殺?” 阮清秋的聲音冷凝,這刁婆娘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真是不長教訓(xùn)啊…… 她猛地?fù)P起手作勢要砸回去,丁家珍見狀神色一變,嚇得躥到丈夫身后,色厲內(nèi)荏道:“喪良心的死丫頭,你想干啥!” “喪良心?我要喪良心,這把鎖已經(jīng)嵌你臉上了,扣都扣不下來那種!” “孩兒他爸,四丫要?dú)⑷死?!?/br> 阮小壯皺眉頭揉了揉耳朵,用譴責(zé)不贊同的目光看著阮清秋,“四丫你這是做啥?阿珍是你媽。” “那她剛剛在干嗎?”阮清秋盯著阮小壯,歪頭故作不解。 “那不是沒砸到嘛!再說了,就你那力氣,我砸你也就疼一下,你砸我不死也重傷!”有丈夫撐腰,丁家珍又神氣了起來。 “你媽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就說你今天當(dāng)著大家的面,不該讓她下不來臺,況且打是親罵是愛,棍棒底下出孝子,說到底她也是為了你好。” 這番苦口婆心的話把阮清秋逗笑了,老話果然沒說錯——有了后媽就有后爹,她不禁有些心疼原主那小姑娘。 “媽?全家衣服我一個人洗的那種媽?有一點(diǎn)不順心就又打又罵的媽?有好吃的就藏起來悄悄給弟弟meimei吃的媽?從七歲起把我趕去柴房住的媽?我媽早就死了?!?/br> 說到最后,阮清秋眼底一片平靜,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不合格的父母,生而不養(yǎng),養(yǎng)而不教。 生母早逝,親爹漠視,后媽磋磨,奶奶偏心,小姑娘將來長成那樣一個性格乖戾的人便也不奇怪了。 “呸!幸虧你那死鬼媽早死了,要不然非得被你這黑心玩意兒活生生氣死!” 打蛇打七寸,戳人就得往人肺管子上戳,眼見少女臉色倏然一變,丁家珍滿腔快意,今天受的氣都消了大半。 阮清秋笑了,掃了一眼他們,懶得再廢話,手高高抬起,沒保留一絲余力,狠狠將鎖砸向地面。 “咔嚓!” 一個黑幽幽的小洞出現(xiàn)在地上,夫妻倆兒跟被捏住脖子的慘叫雞一樣齊齊噤了聲,驚悚得說不出一個字。 “猜猜這鎖砸到人身上是不是也這樣呢?” 少女清澈干凈的嗓音好聽極了,看著他們,微笑:“以后,誰再說這種話,我就讓他感受一下被嵌進(jìn)土里的滋味?!?/br> 丁家珍霎時遍體生寒,握緊了拳頭,直勾勾盯著那個洞,牙齒上下打顫。 無視了他們,阮清秋打開柜子翻出一套半舊不新的夏季粗布衣服,這是前年小姑給她做的,被丁家珍扣下,想留給自己女兒穿。 眼睜睜看著“囊中物”被拿走,丁家珍卻不敢吭聲,玩?;貋淼娜蠲勖壅靡姷竭@一幕,急沖沖過來要搶,高聲嚷嚷:“丑八怪你干嗎!那是我的衣服!” “你的?寫你名字了?”阮清秋挑眉,抬腿繞過她往外走。 “我媽說那是我的,我媽說你的都是我的,你就是伺候我們的丫頭!”阮蜜蜜張開手臂擋住去路,氣得臉頰鼓鼓,“不準(zhǔn)走!” 阮清秋哦了一聲,似笑非笑睨了丁家珍一眼,“你好好問問你媽,是我的還是你的,伺候你?你算哪片野地里的哪根小爛蔥?” “那是你姐的,等過兩天喊你媽做身新的!”阮小壯黑著臉發(fā)話,為自己竟然怕那丫頭而感到惱怒。 父親這么說,母親也沒吭氣,阮蜜蜜想鬧沒敢鬧,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丑八怪jiejie讓她有些發(fā)憷。 臨出門,阮清秋回頭笑瞇瞇補(bǔ)了一句: “真乖,你是最丑的~” 記仇小能手表示,有仇必須當(dāng)場報。 —— 阮家三個兒子成家后,各住一間房,兄弟三人所住的房子大小面積各不相同,有了孩子后,原先夠住的屋子也變得捉襟見肘。 阮大壯夫妻倆的屋最大,近三十平米,兩口子加上兩個兒子都是吃公糧的,所以自個兒掏錢給三個兒子蓋了間房當(dāng)臥室,女兒則一直跟他們住一起。 阮二壯和李梅菊住的屋子面積最小,兩口子務(wù)農(nóng),一年到頭累死累活也掙不了多少,加上經(jīng)濟(jì)大權(quán)握在老太太手里,哪還有余錢蓋房,一家五口蝸居在不足二十平米的屋子。 阮小壯模樣生的好,又會哄老太太歡心,所以分到了二十三平米的西廂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瞅瞅自家二哥,他也沒什么不舒心的,畢竟屋里只住四個人到也還好。 至于為什么不是五口人?他壓根忘了七歲就被妻子趕去柴房住的大女兒。 等眾人睡下,阮清秋從柴房出來,一番簡單洗漱回屋躺下,身下快散架的木床還是小姑娘自己做的,用幾根木頭拼接起來,鋪上厚厚的稻草,再墊一層蘆葦編織的草席,除了不夠結(jié)實(shí)還挺舒服。 結(jié)束了這雞飛狗跳的一天,伴著若有若無的豬圈家禽味兒,她漸漸進(jìn)入夢鄉(xiāng)。 西廂房里,驚嚇過度的丁家珍卻怎么都睡不著,她推醒丈夫,“孩兒他爹,你覺不覺得四丫今天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阮小壯迷迷糊糊,他很少過問兒女的事,自然察覺不到大女兒的變化。 “就是……” 丁家珍想了很久才說,“她以前都不敢反抗的,指東不敢往西,怎么現(xiàn)在?” 困得不行的阮小壯不以為然地敷衍,“這不是挺正常嗎?你想想誰十三四歲時,不都愛和爹媽唱反調(diào),隨她吧,反正過段時間讓她婆家頭疼去?!?/br> —— 再次醒來,阮清秋撓著胳膊上又癢又紅的疙瘩,煩躁又無奈,小柴房緊挨著豬圈,不但臭,還招蚊子,比起冷,貌似夏天的蚊蟲更可怕? 就著微暗的晨光,她又細(xì)細(xì)看了看身上被叮咬的地方,一片片的紅疙瘩,似乎不僅僅是蚊子,還有…… 她突然回頭把枕頭拿過來看,幾個rou眼可見的小黑點(diǎn)在動,用手去碰還會跳,會跳?! 還有跳蚤?。?! 阮清秋顫抖著手,壓下幾乎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