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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生意的靠譜商人,沒想到他很上道,還真不坑自己。 “謝二牛叔照顧,那就祝你生意興隆,賣個好價錢!” “八毛二一斤,一共是三百九十八塊五毛二分,叔給你湊個整數(shù),四百!” 張二牛就很欣賞這小姑娘,知情識趣會說話,聽她說話這心里就很舒坦,也愿意給些優(yōu)惠之類。 “對了,你背簍里的是啥?”他不忘問這個。 “竹鼠,叔喜歡就送你一只,感謝你的優(yōu)惠。”阮清秋俏皮地說道,這竹鼠她不打算賣。 “哪能占你便宜,這樣好了,這不是過冬了么,跟我來。” 張二牛哈哈一笑,轉(zhuǎn)身進了屋,拿出一只盒子,往桌上傾倒,問她:“你看,有沒有需要的?” 她走近低頭看,鋪了一桌憑票,都是難得的物資——棉花票、花生瓜子票、rou票、富強粉票、各類糖票,竟然還有木炭票! “這個棉花票,叔送你三張兩市斤的,就當那只竹鼠的錢。其他的還是照價購買,一般人叔不給他們看,原本打算屯著過年前小賺一筆,現(xiàn)在就先緊著小丫頭你吧,也就你能搞來野豬,這可是緊俏貨?!?/br> 阮清秋明白張二牛說的是真話,這些搶手憑票,留到過年前,可以坐地起價,賣個更好的價錢。 也不跟他客氣,她用四十塊錢挑走一大沓票證,涵蓋了各類,應(yīng)該足夠他們過個好年。 揣著厚厚的大團結(jié),阮清秋滿足了,騎著車先去了河邊,把車子上的灰塵泥點和血跡認認真真擦洗干凈,這才推著往羅家走。 “林子啊,你再去外面看一眼,快八點了,秋秋回來沒?”老太太坐在煤油燈下,手里編織蘆葦席。 “嗯嗯,好,不過您別擔心,她力氣特別大,肯定不會有事?!鳖櫱嗔宙?zhèn)定地說著,眼睛卻緊緊盯著門口。 “回來了!”少年急忙跑出去。 “嗚!”二人同時發(fā)出悶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阮清秋捂著鼻子,眼里彌漫著生理性的淚水,悶悶道:“沒事?!?/br> “你這孩子急啥,秋秋疼不疼,阿奶給你看看。”老太太放下蘆葦席,走過來瞪了顧青林一眼。 “真沒事?!比钋迩锞徚诉^來,心想顧青林也很疼吧,便說:“我皮糙rou厚,您看下小林子怎么樣?!?/br> 老太太嗔怪:“咱們不管他,餓了吧?阿奶去給你拿吃的?!?/br> 阮清秋還真餓了,聞言甜甜笑著說:“謝謝羅阿奶。” 等人走了,少年挨過來,小心翼翼問:“你生氣了嗎?” “怎么會,想什么呢?快來看,我抓到什么!”她扯下背簍放地上,招呼顧青林。 “咦?秋秋你好厲害??!” “啥厲害?” “阿奶,秋秋捉到兩只竹鼠,好肥啊!” “是嗎,我看看?!?/br> 阮清秋笑嘻嘻地接過碗筷,坐在桌邊開吃,竟然是土豆臘rou丁悶粗糧飯,配上爽口酸辣的咸菜,好吃到冒泡泡。 “羅阿奶,您看怎么處理?” “嗯,大的做成臘rou,小的養(yǎng)起來,留到過年給你們做蘑菇鮮燉竹鼠rou。” 光聽,阮清秋已經(jīng)餓了,她小手一揮,豪氣道:“全做成臘rou,我過兩天還去抓!” “哪有那么好運氣,讓你天天抓到?阿奶擔心你進山危險。”老太太語重心長地說。 阮清秋撓撓頭,不好意思道:“阿奶,我今天實際上捉了七只竹鼠呢,回來后我先去張支書家送了只竹鼠,又借車去鎮(zhèn)上賣了另外四只,沒提前跟你報備商量,讓您擔心了?!?/br> 想了想,她說:“以后,天黑前我肯定下山?!?/br> 一臉羞愧地低下頭,阮清秋險些忘記自己也算有家人了,下意識地想干嘛干嘛去,思忖片刻她掏出一張大團結(jié)遞給老太太。 “這是賣竹鼠的錢,我太能吃了,又不會做飯,以后還要麻煩您很多,請一定收下?!?/br> 阮清秋隱瞞了賣野豬的事,錢財動人心,她不想考驗人性,便又說:“收竹鼠的大叔賣了些棉花票給我,一共十斤,明天我去公社把棉花和布買回來,還要拜托您做兩件棉衣,一件給我老師李阿爺,一件給羅阿奶您。” “阿奶已經(jīng)收了你的錢,怎么可以……” “可以,您以后也是我的長輩,收點小輩的孝敬怎么了!” 阮清秋語氣理所當然,老太太直搖頭,笑容慈愛,“就你小丫頭嘚啵嘚啵會說,我說不會過你?!?/br> 睡前,她拉著顧青林小聲說:“明天和我去公社唄?也不知道阿奶喜歡啥花樣的布,一起去參考參考?!?/br> “嗯,早點休息!”少年眼睛晶亮,明顯高興得很。 窩進暖和的被子,阮清秋舒服地翻個身,沉沉睡去。 又是一夜好夢。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似是故人來”的20瓶營養(yǎng)液! 吉利服:狙擊手運用于二戰(zhàn)中,將人融入自然環(huán)境中的偽裝服裝。 第47章 祝你天高任鳥飛 吃過早飯, 天不亮,阮清秋用二八杠載著裹成熊的顧青林上公社了。 到了鎮(zhèn)上,她先去停車處,交了五分錢看守費, 接過停車牌號, 往外走。 “秋秋, 這不是去供銷社的方向,你走錯了?!?/br> “沒錯, 確實不是去供銷社, 我們?nèi)鵂I飯店?!?/br> 阮清秋瞅了呆呼呼的少年一眼, 笑道:“不許我用私房錢買點吃的, 孝敬李阿爺???” “怎么會!” “瞧你急的, 逗你玩的, 走吧。” 見少女心情好, 顧青林也跟著笑, 直到見到前面一家四口,他的笑容消失了。 “哎?那不是……” “秋秋, 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br> 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他想退讓, 人家可不想放過。 “媽,媽!看,病秧子!” 高亢尖銳的喊叫聲吸引了一眾食客, 男孩身旁的中年夫妻尷尬不已, 又不舍得打罵,皺眉看向左前方一對少年少女。 “你來這里做什么?”顧善榮厲聲喝道。 阮清秋很淡定, 無視了他們,用力拉住想后退的顧青林,就要進國營飯店,嫌棄道:“麻煩讓讓,擋路了?!?/br> 配上她的表情動作和語氣,一家四口聽出了種好狗不擋道的意味。 “來哪兒的鄉(xiāng)下丫頭,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瞧你那窮酸樣,吃得起嗎?” 阮清秋瞧了眼說話的刻薄丫頭,與顧青林五官相似,品性卻是兩個極端,忒惹人厭,眉頭微蹙:“你誰?” “我,我!” “你,你!你什么你,莫名其妙,還不讓開?” “我姐是病秧子的jiejie,不行啊?” 熊孩子一開口,漏風的門牙就暴露無遺,顯得特別喜感,顧青林瞥見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