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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突然哭成這樣,秦隱盯著他,霧沉沉的眸子里,山雨欲來。秦隱似乎想要站起身,卻又被江時按了回去。江時平靜地與他對視,緩緩地?fù)u了搖頭。謝容浩努力壓下眼中的霧氣,眼睫毛一顫一顫:“SKY的隊長,是不是叫陸閆?”原來,他什么都知道了。江時輕輕呼出一口氣:“陸閆告訴你的?”他又問,“他人呢?”謝容浩搖搖頭,努力讓聲線平靜下來:“我不知道,他說完就走了?!?/br>秦隱將眉間的冷厲揉碎,冷靜且克制地叫著他的名字:“謝容浩,解釋一下?!?/br>謝容浩身體抖了一下,低下頭。“我,我那一天喝了不少酒,腦子不太清醒,第二天他說只是一|夜|情讓我別當(dāng)真……”他整個人被打得有點懵,斷斷續(xù)續(xù)地道:“我其實沒斷片,是我自己扒著他不放,他被我纏得實在沒辦法了才上了我。”江時真心覺得他不是腦抽,就是個小智障,要么就是喜歡那個人喜歡得要死了。不然怎么會都到這份兒上了,話里話外還在給人家說好話。謝容浩頓了頓,眼淚又漫上來了:“我以為他是……我當(dāng)時想,我有錢他也需要錢,那我們倆就算是絕配了。”謝容浩以前最沉迷追星的時候,秦隱都沒有擔(dān)心過,因為他把那些漂亮小男孩兒的定位設(shè)的非常清楚,只當(dāng)花瓶欣賞,并不會收藏。原來在這兒攢了個大的呢。秦隱唇間抑制不住的冷笑:“隨隨便便就敢玩包|養(yǎng),謝容浩,你他媽是傻逼嗎?”生氣歸生氣,但他也多少料到了一些,沒有多意外,這他媽還真像是他能干出來的事。別看他天天你大爺我大爺?shù)淖咸?,?nèi)里其實就一傻白甜,且重點是傻,又傻又白癡。秦隱還真得慶幸他遇到的是陸閆。“我就是傻|逼!”謝容浩低頭飛快地抹了一把眼睛,抬手招呼一位侍者走過來。秦隱揉著發(fā)脹的眉角沒說話。小時候天天跟在他后面叫宋哥的小屁孩終于長大了,但是越長越糟心,越看越想揍一頓,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心疼多一點,還是恨鐵不成鋼多一點。兩分鐘后,侍者給他們桌兒上了六杯FourLoko。謝容浩仰頭灌了一大杯,江時渾水摸魚想蹭一口,被秦隱冷著臉讓侍者撤了。江時第一次知道謝容浩酒量這么差,是真的差。整整半個小時,大渣男、大騙子已經(jīng)全都被他罵了個遍。江時任他鬧騰,等折騰不動了,謝容浩抱著手機(jī)靠著沙發(fā),撥了一個號碼出去,女音很快響起,提示對方已關(guān)機(jī)。他就一直打一直打,電話那端永遠(yuǎn)只有女聲響起。謝容浩終于累了,把手機(jī)扔到一邊,仰頭看向江時:“時哥,你說我和他這樣,是不是代表結(jié)束了?”江時撐著下巴看他,沒有回答,只是反問:“你想結(jié)束嗎?”謝容浩整個人仿佛一只被蒸熟的蝦,不知道是醒著還是醉著,他似乎認(rèn)真想了一會兒,身體卻比大腦反應(yīng)更快:“不想?!?/br>江時便安撫性地摸摸他的頭發(fā):“那就沒有結(jié)束?!?/br>謝容浩嗯了一聲,仰頭靠著沙發(fā),把手臂蓋在眼睛上,沒過多久,江時再看過去,那邊已經(jīng)沒有了動靜,似乎是睡著了。兩個小時后,謝容浩揉著眼睛從地上爬了起來。酒吧里面還是那么熱鬧,音樂永不停歇,就是不知道那些在舞池中央瘋狂擺動的人兒已經(jīng)換了幾群。江時從秦隱懷里坐起來,伸了伸懶腰,:“醒了?”謝容浩點點頭,因為嗓子過疼不想說話。秦隱看了一眼時間,站起來:“我讓小杜送你回去?!?/br>三個人都喝了酒,不能開車,小杜兩個小時前就被叫來在門口等著了,估計等的都快做夢了。謝容浩聞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明明酒意還未全消,臉色卻是瞬間煞白。“……我,我能不能去你們家借住幾天?”說來謝容浩真是個傻|逼,確定了關(guān)系以后,兩個人第一次還正兒八經(jīng)地去了酒店,第二次他嫌開|房麻煩就直接帶人回了他家。沒有比他更心大的人。謝容浩給了陸閆門禁卡,給了他鑰匙,允許他用家里的一切包括謝容浩自己,就差直接給他一個男朋友的稱號了。那棟公寓角角落落的每一個地方,都曾沾染過他們放縱的氣息,他現(xiàn)在根本不敢回去。秦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多問:“走吧。”三個人回去的時候阿姨早就睡下了。秦隱泡了三杯蜂蜜水,看著他們兩人喝完才放人。江時把秦小影塞到謝容浩懷里,直接帶他去了客房。“洗漱用品就在進(jìn)門左手邊第二個柜子里,床單被罩也是新的你待會可以直接睡覺,”江時拍了拍他的肩,“好好睡一覺,別瞎想?!?/br>謝容浩呆呆地點了點頭,進(jìn)了客房就沒有再出來。主臥里,秦隱走哪兒江時就跟到哪兒,恨不得整個人都黏在他身上。秦隱從衣柜拿了兩套睡衣,回頭江時正好撞他懷里。江時連忙后退兩步,捂住了撞紅的鼻尖:“疼?!?/br>秦隱哭笑不得地把他的臉揉扁搓圓:“說你是小朋友你還真當(dāng)自己是小孩兒啊,這么黏人?”江時的臉都被捏變形了,仍然看著兇巴巴,一副想發(fā)脾氣又竭力隱忍的樣子,可愛極了。秦隱兀自笑了好一會兒,笑得人真快要惱了才松開他。房間里安靜了片刻,秦隱捏了捏他的耳垂,嘆了口氣:“有話想說?”江時一頭扎進(jìn)他懷里,好久,才擠出一句:“對不起,是我想得太簡單了?!?/br>“你也看出來了不是嗎?”秦隱知道他心里早就門清兒根本不需要人開解,但還是對小朋友偶爾的投懷送抱非常受用。秦隱低下頭親親他的頭發(fā):“謝容浩哭的根本就不是陸閆騙了他,跟你沒關(guān)系。”當(dāng)時可能也是生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