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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莫名尷尬。他被太陽曬的暈暈乎乎,完全沒心思去注意瑪依努爾,明明幾乎沒吃什么,但胃里又開始陣陣翻江倒海。外面的場景拍完后,戚延決就該進去和周孝翎長談了,聊他的理想抱負,聊他的治國之道。這一場的臺詞長的可怕,夏寧早就背的滾瓜爛熟,但還是讓莎莎做了題詞版,以防萬一。室內(nèi)沒有太陽照射,但溫度比室外還高。因為夜間不能有風,所以電扇什么的都不能開,夏寧穿著厚厚的朝服,同樣的臺詞重復(fù)了七八遍,腦袋簡直快要打結(jié)了。湯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么嘴瓢了,要么感情不到位,這一條已經(jīng)拍了八次了。夏寧只覺得腦袋越來越沉重,胸口也隱隱有些喘不過氣來。鄧啟明拿著喇叭大聲訓(xùn)斥湯涵,湯涵默不作聲地看了夏寧一眼,這條又開始重拍。夏寧說完臺詞,漸漸地越來越聽不清對面湯涵在說什么,只能看見他嘴巴一張一合,像條吐泡泡的鯰魚。視線變得模糊起來,他晃了兩下,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yīng),鋪天蓋地的眩暈襲來,他一頭栽倒在墊子上……夏寧醒來的時候,看見的是搖搖晃晃的車頂。他躺在座位上,前面的莎莎正在不停地對著手機說話。“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楊姐您放心……啊,宋醫(yī)生在路上了嗎?那就好……我們?我們也快到酒店了……”保姆車在路上行使著,明明晃得很輕微,但夏寧還是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暈車一樣,想吐又吐不出來。他勉強用手肘撐著起身體道:“讓宋醫(yī)生不用來了,我只是有點中暑?!?/br>莎莎被他嚇了一跳,連忙回頭道:“寧哥,你醒了!感覺怎么樣?”宋醫(yī)生是邊恒的私人醫(yī)生,哈佛醫(yī)學院畢業(yè),表面看起來溫溫潤潤,實際上毒舌又腹黑,也不知為什么,放棄了優(yōu)渥的待遇,當了邊恒的私人醫(yī)生。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邊恒時常因為缺乏經(jīng)驗又不加節(jié)制,很容易傷了夏寧,便經(jīng)常找他來給夏寧看傷處。宋醫(yī)生對這種殺雞用宰牛刀的行為頗具微詞,因此看病的時候沒少明里暗里的內(nèi)涵夏寧,導(dǎo)致他現(xiàn)在聽見這個名字就頭疼。他見莎莎傻傻的看著自己,電話那頭傳來楊槐的質(zhì)問,便伸手搶下她的手機道:“楊姐,我沒事了,不用麻煩宋醫(yī)生?!?/br>楊槐不容置疑道:“不行,他已經(jīng)過去了,讓他幫你看看,你以為自己三歲小孩呢,這么大個人還能中暑……”夏寧沉默了一下,說:“不要,叫他回去?!?/br>說罷,也不理會楊槐的大呼小叫,掛斷了手機丟給莎莎,重重地往后靠在座椅上。莎莎從后視鏡里看著他低沉的臉色,一時間不敢說話,手機發(fā)瘋的震動,她也不敢接。宋醫(yī)生這個人心高氣傲,誰的話都不聽,唯獨只聽邊恒的,是誰讓他來的再明了不過。夏寧寧可病死也不想要他的施舍,都已經(jīng)分手了,他憑什么?他胸口憋悶的厲害,心煩意亂地閉上了眼睛。莎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道:“寧哥,導(dǎo)演剛才發(fā)消息說讓你好好休息,既然、既然宋醫(yī)生都來了,就讓他看一下吧,好得快才能好好拍戲不是?!?/br>她又說了兩句,夏寧始終不說話,她只得閉上了嘴,心想一會兒只能賠禮道歉的把宋醫(yī)生送走了。他們的車到了下榻的酒店,夏寧整個人還是有點眩暈的,他甩上車門就朝里走去。出了電梯,他從莎莎手上接過房卡,開門的同時道:“別讓他上來了,直接把他送走吧?!?/br>說完便砰地一聲關(guān)上門,莎莎摸著險些被打中的鼻子,愁眉苦臉地下去面對宋醫(yī)生了。房間里沒有開燈,床簾拉得嚴絲合縫,夏寧剛把房卡插|進去,忽然就聽見了一絲微微粗重的呼吸聲。他幾乎是同時屏住了呼吸,一動也不敢動。——房里有人!還沒等他有所反應(yīng),忽然一雙手攬住了他的腰,重重地把他按在了房門上。邊恒在黑暗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比夏寧高了近一個頭,渾身的氣息籠罩住他。夏寧幾乎是在他手攬上來的瞬間就認了出來,頓時每個細小的毛孔都收縮起來,心跳快得幾乎從胸腔里蹦出來。從分手到現(xiàn)在,他一直都是抱著無所謂的態(tài)度。但今天邊恒的出現(xiàn),只一瞬間就完完全全打碎了他所有的偽裝。那種控制不住、從心底深處升起的期待和哀怨,幾乎讓他羞愧得無言以對。“生病了還耍脾氣?”邊恒熟悉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邊恒:生病了還耍脾氣?夏寧(雙眼通紅):要你管!老男人!邊恒(挑眉):你叫我什么?夏寧:……哼。邊恒:不哭,乖。拉燈——第4章他騰出一只手,輕輕地覆在夏寧的額頭,像是在檢查他有沒有發(fā)燒。夏寧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微顫抖,條件反射地抬手去推他,同時惡聲惡氣道:“你管我!”邊恒紋絲不動,順手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別鬧。”這個做過無數(shù)遍的動作瞬間讓夏寧忘了反抗。“怎么瘦了這么多?!彼恼Z氣有點微惱。盡管房間里伸手不見五指,但夏寧還是能想象出他說這句話時,眉頭微皺的模樣,深灰的雙眸帶著一絲無奈的心疼,那是最讓他沒有抵抗力的表情。夏寧忽然就有點心緒崩潰,他猛地用力將他推開,紅著眼睛道:“關(guān)你什么事,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你是我什么人,憑什么管我?”空氣倏然安靜了下來,邊恒沒有再說話,夏寧知道他生氣了。他微微喘著氣,心口傳來陣陣刺痛,黑暗此時成為了他完美的掩飾,那樣邊恒就不會看見他通紅的雙眼。片刻后,邊恒沉聲道:“你說我是什么人?!?/br>夏寧的眼淚吧嗒掉在了厚厚的地毯上,邊恒離他只有一步之遙,只要他往前一步就能撲進他懷里。“哈,如果你是用上級的身份,我當然沒話說,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