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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是……人設(shè)……崩塌!“你今天……”柏栩川喉嚨咽了咽,把“莫名其妙”換成了“很不對勁”,見賀衍之還是一副絕不改主意的樣子,突然就委屈起來了。其實他真的沒有什么好委屈的。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今天被他拒絕的次數(shù)太多了吧。其實仔細想想,從認識到現(xiàn)在,一開始他百般小心,刻意討好,到后來越來越肆無忌憚,最后連大聲說話都受不了了……可不全都是賀衍之的錯嗎?誰讓他總是一副“你說的都對”的樣子,滿口小兄弟、小朋友的叫著,很愛護他的,就像愛護祖國的花朵一樣對他好。剛開始是感動,后來可不就……有點止不住的得寸進尺,失去了控制……柏栩川本來只是帶了點祈求看著他的眼神慢慢就變成了微微瞪著他,溢滿了委屈。“QAQ”賀衍之:“?。。 ?/br>他有點慌。“怎么了。”他定了定神,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是說話有點大聲,于是緩聲道,“小……河?!?/br>本想叫小川,突然想到今天的設(shè)定,臨時有點別扭的改口。卻不知道這一改口,驀地就像打開了某個開關(guān),柏栩川瞪著他,本來只是有點酸疼的眼眶瞬間模糊起來。青年認真看著他,眼淚開始從眼眶往外掉,那種重疊的,說不上來是因為什么的委屈。他看著瞬間僵直慌神的賀衍之,一把兇狠地揪住他的衣領(lǐng),把這家伙拉得微微低下頭來,幾乎是抵著他的鼻子低聲咆哮道:“你現(xiàn)在又來管我!你有什么立場管我!我愛在男人面前脫光了關(guān)你什么事,你他-媽又不喜歡男人!你有病嗎?沉星!”賀衍之被他吼得整個鎮(zhèn)住,那一聲聲的低吼就跟往他心里的砸上一個比一個深的坑一樣,眼眸漸漸失色,整個世界只余下眼前兇巴巴的眼睛,和被打濕的口罩。你有什么立場管我。我愛在男人面前脫光了關(guān)你什么事。你他-媽又不喜歡男人。你有病嗎。這些話就好像在把他架起來烤,拿打火機一下一下燒灼著他,要他正視一些之前不愿去想的事。直到最后那句——“沉星”他才意識到,對方只是在說臺詞。大概是被刺激了,今天被刺激了太深,這兇巴巴的小獅子被激得完全代入了沈河,看著他的樣子,把他當(dāng)做沉星——現(xiàn)場演了一出完美的戲。他是完美的,賀衍之看著柏栩川溢滿淚水的眼眶,憐惜地想。只可惜,沒有記錄下來。還有——他掩去眸中的愛憐,換成一種冷酷而決絕的聲氣,低頭看著揪著他衣領(lǐng),努力表現(xiàn)的很兇的青年,笑了一下。那笑容很絕望。“我是不喜歡男人,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背列强粗蚝?,一字一頓,“但要我不管你,沈河,除非我死?!?/br>第45章昏暗的路燈下,兩個人對峙著,情緒激烈,胸口起伏,視線交織。柏栩川維持著那個揪著對方衣領(lǐng)的姿勢,眼睛嚯地被車燈照得刺痛,才分神余光掃向街上。只見一輛小面包車蠻橫的開著遠光燈橫沖直撞,極其危險。他神經(jīng)繃緊,還沒做出反應(yīng),忽然賀衍之兩只胳膊一抄,直接把他從路邊平移到了人行道上。柏栩川:“……”要不要這么輕松啊。被這么一個插曲打斷,兩個人終于從那種奇妙的氣氛里抽離出來。賀衍之神情看著還是不大好,嘴里說著“都不知道躲”,一邊把年輕人推到里側(cè)去,看著他不以為意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走路要走人行道,你一直站那底下干什么?”賀衍之同志,你今天吃槍藥了?大概是受刺激了,還是哄哄他吧。柏栩川笑眼看他,尾音拖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做的不夠好,所以哥哥才生氣了……”他不叫他“沉星”了,大概是剛剛?cè)霊蛄瞬缓靡馑?;也不叫“衍之?因為在這里怕暴露。這都可以理解,可是不叫“前輩”,改叫“哥哥”又是……賀衍之看著他,心里無奈極了。“換個口罩吧,臉上濕得不難受嗎?”話題就這么揭過去了。柏栩川摸了摸濕漉漉的口罩,果然老老實實拿出一個新的,低下頭先把新的戴上,再借著遮掩把舊的摘下來。賀衍之給他擋著點,垂眸看著他動作。低頭露出的雪白的后頸,微微凸出的蝴蝶骨,還有泛著可愛粉色的耳朵尖……如果不是那礙眼的假發(fā),看起來會更可愛吧。可愛。這個詞,現(xiàn)在用起來真是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了。而且還有點眼熟。看著柏栩川抬起頭,重新整理好,賀衍之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他脖子上有一點空。“你是不是有一條項鏈?”哈啊,這個問題,柏栩川有點迷惑:“我項鏈很多的,你想看嗎?等回家給你看?!?/br>他習(xí)慣性地說出“回家”這個詞,兩個人心里卻都是微微一動。柏栩川輕咳一聲:“等下次去你家住的時候……誒,我們接下來去哪???”他果然還是不想現(xiàn)在就走。賀衍之眼睛朝右看,柏栩川期待地看著他。賀衍之呼出一口氣,搓了搓臉,聲音里不無挫敗問:“真那么想看?”柏栩川點頭點頭。賀衍之:“……只能看?!?/br>柏栩川興奮:“所以本來還可以不只是看的嗎?”賀衍之:“……”趁我沒后悔之前,你最好還是閉嘴吧。他兩手抄兜里大步朝前走,柏栩川小跳步跟上,一邊跟著一邊小聲說:“你剛剛是不是翻白眼了?我都看見了。哎別生氣了!回去送禮物給你啦……!”……“不知道他還在不在這邊。”賀衍之自言自語敲了敲一扇木門。柏栩川屏息靜氣,沒有問“他”是誰,直覺告訴他這里應(yīng)該是賀衍之以前認識過的那位特殊工作者的住處。這是幢破舊的二層小樓,那種應(yīng)該被打上一個大大的“拆”字的建筑,不過門窗都很整齊,二樓的走廊上掛著一排排男人衣服,明顯是有人在住的,住的還挺擠。過了會,有人來開門,一看門口站的兩個人,愣了一下。聲音里帶著警覺:“你們找誰?”賀衍之冷靜道:“我找阿建,幾年前跟他有交情,不知道現(xiàn)在還住不住在這?!?/br>對方并不放松警惕:“哪個阿建?”“屁股上有疤,背后刺個精靈鼠小弟的那個。”賀衍之一本正經(jīng)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