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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凝視,感受著對方強烈的存在感。“喂,小川?!辟R衍之把那瓶二鍋頭從他懷里拿過來,往玄關(guān)上一擱,“你有什么話好好說,千萬別喝酒……”他剛剛轉(zhuǎn)了身放東西,話還沒說完,卻感覺一個溫暖的身體從后面貼了上來,還有溫暖的、癢癢的呼吸落到肩上。賀衍之低頭看著那雙胳膊,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才在腦海中探了個頭,然后他聽到那個甜甜的聲音就貼著他耳后:“晚了噢……來之前,我已經(jīng)喝過了?!?/br>第48章……喝過酒了?賀衍之被這句話隱含的信息量鎮(zhèn)住了,他背對著年輕人,腦子里瞬間閃過了各式各樣不大良好的念頭。喝過酒了,他這樣說,這樣來到這里,意味著這是他自己做出的決定。他二十三歲了,能夠為自己負(fù)責(zé),而且也已經(jīng)到了法定結(jié)婚年齡對吧……賀衍之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不是個好人,那些壞念頭暈暈乎乎轉(zhuǎn)了一圈,才慢慢被內(nèi)心重新掌權(quán)的理智清除掉。而柏栩川現(xiàn)在處在一種很奇妙的狀態(tài)里。以往他喝醉的時候往往無知無覺,完全不受控制地跟著感覺走,但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喝的假酒,反正他現(xiàn)在能說話了,還保有清醒的意識。既然意識清醒,那為什么又能這么大膽呢?那就涉及到某種心理暗示了。最近他沒少看這種心理學(xué)、神秘學(xué)范疇的東西,沒準(zhǔn)一不小心給自己催眠了也說不定。總之他從后面一把抱住了賀衍之的腰,聲音軟軟地在他耳邊說話,還把腦袋直接擱在人肩膀上。手底下堅實的觸感真棒,他不由不受控制地拿食指嘭嘭點了兩下,隨即被另一雙手牢牢抓住了。“那你為什么能說話?”賀衍之把他的手掌慢慢拿開,轉(zhuǎn)過頭滿眼不信地上下打量,“騙我?”柏栩川表示他可沒有騙人,特別無辜地張開嘴:“我真的喝了酒。”半仰著頭,手腕被抓著,一點也沒有掙開的意思。唇微張著,仿佛在示意讓那人低頭檢查一下,嗅一嗅他身上有沒有酒味。這可是正宗的二鍋頭呢。賀衍之眼睛盯著他的,似乎在確認(rèn)他的意識清醒程度:“這是幾?”他豎起兩根手指。柏栩川特別認(rèn)真地說:“這是peace?!?/br>loveandpeace的peace。舞蹈常用手勢嘛。賀衍之還是盯著他看,盯得青年有些不耐煩了,手一掙脫又繞上他脖子:“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好不好?時間很寶貴?!?/br>賀衍之:…………這個寶貝到底在說些什么。他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他一晃神的功夫,柏栩川已經(jīng)靈活地湊了過來,低著頭小聲哼著歌,手指不安分地去解他浴袍上的結(jié)。修長白皙的手指幾下纏繞,就把那本來就由于事出匆促沒怎么好好系的活結(jié)解開了。賀衍之低頭看去,看到的是讓他血脈賁張的畫面。年輕人喝了酒后總會變得異常執(zhí)著,解完他的就開始解自己的,于是他在男人面前上演了一出寬衣解帶。他的那個結(jié)打得比較死,用來解帶子的時間也就比較長,到最后他都有些迷茫了,一臉受不了地抬頭露出求助的眼神。賀衍之覺得自己離三年起步越來越近了。他抹了把臉,明明什么都沒做卻感覺精疲力竭,移開視線不看那濕漉漉的眼睛,聲音帶點?。骸靶〈ǎ愀嬖V我你要干什么?”柏栩川張了張嘴,正要說什么,卻被賀衍之伸出一只手捂住嘴。“你等一下。”賀衍之從玄關(guān)摸了摸,摸出自己的手機,打開錄音功能,點擊開始錄音。他得保存一下證據(jù)。只是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里,這家伙還是不肯安分哪怕一點點,眼珠子咕嚕嚕跟著他手指轉(zhuǎn)。掌心似乎被什么軟軟的東西點了一下,賀衍之觸電一樣移開手,掌心分明有一點濕痕。“?”他凝著柏栩川無辜的眼睛,很想發(fā)作,又說不出重話來,“你這都是哪里學(xué)來的?”柏栩川張開嘴,無聲地用口型說:“看——片——啊——?!?/br>不是你讓我“回去看片”的嗎?柏栩川不在搭理他,繼續(xù)開始解自己的衣帶子。只是一扯好像給扯成了死結(jié)。柏栩川低頭對著那個結(jié)沉思。賀衍之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一邊深呼吸,一邊從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出來,喝水降溫潤嗓子。他把人請到會客區(qū)讓他坐下,柏栩川不肯。“太臟了?!彼J(rèn)為自己已經(jīng)洗過澡,就應(yīng)該拋棄沙發(fā)而選擇床,而且他還有很重要的任務(wù)要在床上完成——柏栩川自顧坐到床邊,放棄了揪那根帶子,從懷里掏出一個厚厚的本本。“喏。”他沖賀衍之炫耀似的拍了拍劇本,然后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直接翻到了床戲那一頁,上面密密麻麻做了好多筆記。賀衍之低頭看去,只見那本劇本已經(jīng)被畫的橫七豎八,外表看還是整整齊齊的,里面已經(jīng)面目全非。他內(nèi)心有點觸動,聲音也溫和平復(fù)了些:“你找我來對戲?”頓了頓,又無奈道,“那也不用喝酒吧……”柏栩川仰頭看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扭過了頭。賀衍之想明白了什么,摸摸他腦袋:“不喝酒你不敢過來?”那小腦袋溫馴地在他掌心蹭了兩下,像某種毛茸茸的小動物在求撫摸。“我是來對戲的。”不好意思完畢,柏栩川想起自己的任務(wù),劇本放在床頭拍了拍,理直氣壯說道。說畢他緊張地看著賀衍之的臉色。賀衍之覺得自己如果說一個不字,或者搖一下頭,他就會傷心地飛走。或者隱身。或者地遁。或者進入異次元,再也不愿意回來了。“嗯,對戲?qū)颉辟R衍之用一點無奈加很多縱容的口吻說,眼睛漫不經(jīng)心瞟了眼劇本,“從哪里開始來著?”兩個人就都湊過去看劇本。兩個腦袋挨在一起,呼吸聲心跳聲都很近,對方的體溫都感覺得到,還能聞到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是桃子味的,賀衍之想。思緒被桃子味占據(jù)的賀衍之眼睛根本沒看進去上面寫著什么,只感覺一雙手揪住了自己領(lǐng)口。柏栩川認(rèn)真道:“按照劇本上寫的,你應(yīng)該主動幫我把衣服脫掉?!?/br>賀衍之瞅著他。青年一臉你不按劇本演我很為難的樣子,催促一樣把他手按在自己那個解不開的死結(jié)上。賀衍之沉思片刻,心想等你清醒了別害羞到不理我就行了。于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