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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嫌抱枕不聽話,索性把抱枕整個壓在下面,體重鎮(zhèn)壓。這一下簡直就是刺激,賀衍之睡著了感覺不到刺激,柏栩川可是清醒得不能更清醒了。他現(xiàn)在就茫然,非常茫然。“衍——之……”柏栩川抖著聲音說,“我們打個商量你快點醒好嗎,我現(xiàn)在真的有點……”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砰砰砰砰!”一陣嘈雜的拍門聲,導(dǎo)演的大嗓門在門外響起,“開門開門,起床了,突擊檢查!”“別睡懶覺啦!這屋子里住的誰來著……哦栩川跟衍之是吧,栩川肯定醒得早,他帶鬧鐘的。栩川!栩川來把門打開,賀老師也別睡懶覺啦,今天早上拍完就能自由活動……”臥槽。柏栩川心跳到了嗓子眼,他現(xiàn)在臉埋在賀衍之肩窩上,連說話都困難;賀衍之還沒醒,他要強行把他扒開必然會弄出不得了的動靜,而且導(dǎo)演——他們搞不好,應(yīng)該是,有鑰匙的,要是突然闖進來該怎么辦??五好青年柏栩川,瞬間陷入了他二十三年的人生中,最大最大的一個難題。第64章開門吶!開門吶!你有本事亂搞男男關(guān)系,你有本事開門吶!外面,是連續(xù)不斷的拍門聲,和嘈雜喧鬧的人聲,提示著門里的這只小鴕鳥,就算把臉埋被子里,耳朵懟賀衍之胸上也沒用。“不開門???房間有備用鑰匙吧,好像在小午那,誰去找他拿去?”“開門不好吧……”“嗨,這兩個大男人有什么的……”外面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說給他聽的,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配合著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一聲一聲敲進耳朵里。眼看著賀衍之有睜開眼睛的跡象,柏栩川一咬牙,使出渾身力氣把他掀開,就跟快速從十二個倒扣的玻璃杯底下抽出桌布似的把自己抽出來,然后鯉魚打挺、魚躍龍門,如飛魚一般隔空躥到另一張空著的床上,弄亂床單被子偽裝自己在這張床上睡了一夜的假象,然后手忙腳亂套上衣褲,去給他們開門。至于需要掩蓋的xx狀況,柏栩川低頭看了一下:……好在這一番驚嚇和大動作,已經(jīng)成功把他嚇萎了。這如果嚇出后遺癥來,他該以什么名目找節(jié)目組索賠。至于賀衍之,柏栩川開門的時候心里想了一下,首先他趴著,加上蓋著被子應(yīng)該沒什么事,再說了男人早上這樣不正常么,就算被拍到一點還正好可以辟謠一下他不行的謠言……話說這謠言他還傻傻信了那么久,到底是怎么傳得那么真的??!就在導(dǎo)演他們開始內(nèi)部討論要不要直接開門進去,反正真有限制級畫面可以打碼可以刪減嘛,也不是很要緊的時候。柏栩川砰一下拉開了門,滿臉緊張沖他們比了一個“噓”。“小聲點?!?/br>柏栩川把食指貼在唇邊,他的表情實在太虔誠了,看得眾人不由停下了嘈雜,一同屏住呼吸來聽他打算說什么。外面人多得超出他的想象,除了導(dǎo)演攝影師工作人員,還有剛被叫醒就接到任務(wù)一塊過來探訪的陳午。而其他幾間房都陸續(xù)聽到了動靜,對面的展茗拉開門探了一顆頭出來暗中觀察。柏栩川噓了一圈,輕聲幾不可聞道:“他還在睡覺,你們別吵,昨晚上喝多了,被吵醒肯定頭疼?!?/br>他那么鄭重其事,搞得導(dǎo)演也莫名愧疚了起來,畢竟昨晚上喝的酒也是他們給的,賀老師來趟節(jié)目不容易,要是連覺都不讓人睡好,他們也太不識好歹了。導(dǎo)演完全忘了酒是賀衍之自己要喝的這個事實。導(dǎo)演于是轉(zhuǎn)過身,對大家做了一個嘴巴拉拉鏈的動作。但是大家都起這么早,就為了拍這一幕,如果就這么回去也太不像樣。再說了,另兩個房間也要進的,要是唯獨這個過了門口卻不進去,觀眾也會有意見。“我們不吵醒賀老師。”導(dǎo)演也壓低聲音說。柏栩川也想到要做節(jié)目的問題,側(cè)了側(cè)身子,小聲:“沒事你們進來吧?!币欢ú蛔屵M,反而會更奇怪吧。這個時間段天還沒有大亮,房間里昏昏暗暗的,有種淡淡的曖昧氣氛。兩張床,相距不遠,一張被子床褥搞得亂七八糟,另一張倒是不凌亂,只中間趴著一個男人,露出麥色的肩背,頭埋在枕頭里,還保持著被青年掀開后的姿勢。導(dǎo)演:……賀老師竟然是趴著睡覺的。攝影師對著柏栩川拍了一會,鏡頭里映出年輕人全身的身形,他穿著短褲短T,兩截小腿又長又直,還有妹子都會羨慕的白和細。大概穿的匆忙,衣擺沒有整理好,一半掖在褲子里,一半拖在外面。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陳午看到了,胳膊懟了懟他,朝他示意衣服整理一下。柏栩川朝后面看了眼,這才意識到,忙伸手撩了一把塞在褲子里的衣擺。真的就那一秒鐘的功夫,陳午也真的是無意中看了一眼,然后他就愣住了。青年腰后雪白的皮膚上有勒出來的紅痕,清晰得很,看上去像是剛弄出來沒多久,絕對新鮮。這……怎么弄出來的?看那形狀可不像是自己能弄出來的,也不像是床沿啊桌延什么的能硌出來的……陳午心里開始提水桶一樣七上八下,他看看柏栩川,又看看床上的賀衍之,表情宛如開了染坊一樣精彩。不著痕跡向前踏了半步,擋在了柏栩川和攝像機之間。不過這時候攝像機也已經(jīng)去拍床上的賀衍之了,能見證這位大男神睡顏的時刻,現(xiàn)在,或者永不啊。柏栩川點了點掌心,眼睛左顧右盼掃了一圈屋子,好像沒有什么露餡的東西,稍微放心了點。——不過細想,本來也就沒有什么嘛。所以根本沒有餡可以露啊對不對?柏栩川想到這里,微微舒出一口氣,卻發(fā)現(xiàn)導(dǎo)演的神色有些怪異。“小川?!?/br>“嗯?”導(dǎo)演指了指賀衍之的枕頭,還有枕頭底下露出一半那個小鬧鐘:“你跟衍之怎么換床睡啦?”柏栩川一時頓住。他沉默半秒,情急編道:“賀老師昨晚上喝多了,洗完澡就有點走不動,我的床離浴室近,所以他沒看清就直接睡上去了?!?/br>“那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他都醉了,我肯定不會跟他爭一張床,就將就換床睡了一晚?!?/br>為了證明真實性,柏栩川還特地捶了捶脖子嘆了口氣:“唉,沒用自己的枕頭我都沒睡好?!?/br>“不過沒關(guān)系?!彼麥厝岬乜粗匀粚Υ藭r眾人圍觀下仍一無所知熟睡的男人,動情道,“為了賀老師能好好休息,我無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