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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么?崔明煒演了那部戲后本應事業(yè)飛升,但真正讓他名聲大噪的卻是一場官司:他被一名女子指控性-侵。之后一夜之間從天堂到地獄。他本人自訴完全冤枉,而女子這邊雖然證據(jù)不足一直沒有勝訴,但根本沒有人關心真相。人們只關心故事,只想看戲,而本來形象極為正面的年輕演員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才是最好的故事。即使他一直沒有被判敗訴,人們也會很容易給他腦補出一個“背景深厚”“上面有人”的人設……當初崔明煒被告,在全球趨勢上都是待了好些天的,微博熱搜也是連日前幾。現(xiàn)在他勝訴的新聞出來,卻像一滴水融進大海里,無聲無息。在這場丑聞風波里,崔明煒失去了所有。公司和他解約,青梅竹馬的女友盡管不信,也迫于壓力離開了他,家人長期被寄謾罵信,不得不經(jīng)常搬家,據(jù)說他最后孤家寡人無處可去,就在大街上流浪,做點苦力賺錢繼續(xù)打官司。連最堅持的粉絲都撐不下去,因為只要一為他說話,就被扣上“不支持女性維權(quán)”“腦殘粉接著洗”“連性別都背叛”等等帽子。洗刷自己的污名可能是當事人堅持下來,唯一的希望??墒乾F(xiàn)在他真的勝訴了,有幾個人知道,有幾個人會道歉?不是女方證據(jù)不足撤訴,而是真真正正的勝訴,他取得了整條利益鏈的證據(jù),證明自己那晚會出現(xiàn)在那里、會遇到這種事,都是出于蓄意謀害,是挖他不成的對手公司的隨手報復。柏栩川長時間看著那條新聞,突然想切回內(nèi)網(wǎng),登上微博看看,國內(nèi)對這條新聞有什么反應。旁邊亞歷克斯見他一直盯著手機,好像很正常的樣子,一直欲言又止。“柏,那個,你等會怎么回去?”柏栩川聞言,禮貌地抬頭道:“衍之來接我,你要一起嗎?反正順路?!?/br>亞歷克斯嗆了一下,條件反射:“不了不了……”還真的是完全不避嫌啊!亞歷克斯憂傷地沉默了片刻,到底好奇柏栩川在看什么,見他對自己一直很有耐心,又問:“你在玩什么,東方的推特么?”“嗯?!卑罔虼▌澲聊?,想了想補充道,“我們叫微博。你也可以注冊一個微博賬號,國內(nèi)也有很多你的粉絲的?!?/br>在微博搜索“崔明煒”,搜出來熱門的仍然是謾罵和嘲諷,偶爾有幾條勝訴的消息,下面也都是一些陰謀論。柏栩川無聲地嘆了口氣。旁邊的亞歷克斯一聽覺得這不錯,又新鮮,又能和柏產(chǎn)生更多的聯(lián)系——立馬興致勃勃掏出手機,在柏栩川的指導下注冊了微博。宴會主人從此經(jīng)過,看到柏栩川眼前一亮,充滿興致地向兩人問好,并端上參茶作為飲料。柏栩川喝了一口才發(fā)覺味道不對:“這是……”“是人參,補氣血,提神,效果非常好?!?/br>“唔……”柏栩川盯著參茶,有些欲哭無淚。他當然知道人參補氣血,提神。可他現(xiàn)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補氣血和提神了??!已經(jīng)壓下去很久的躁動又慢慢開始盤桓,柏栩川越發(fā)坐立不安,不時看表。主人見他頻頻看表,以為他有事:“我讓人送你?!?/br>柏栩川愣了下,下意識道:“不必了,衍……有、有司機來接我的。”硬生生把音扭回來,柏栩川決定閉嘴,少說少錯。主人也不疑有他,亞歷克斯則是趁著賀衍之還沒來趕緊遁了,他不想再被當眾虐狗。特別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們是在虐狗的情況下。很快他的車到了,主人殷勤地要送到門口。“請多加小心。”“我會的?!?/br>柏栩川謝過宴會主人,拉開后座車門坐了進去。車門拉開的一瞬,主人無意中抬眼瞥了下駕駛座。駕駛座上的人也剛好側(cè)過頭,淡淡地和他對視了一眼。這一看可把他嚇了一跳。“H……”主人吐出半個音,就見那男子輕輕沖他搖了搖手指,動作和他昨天跟女兒一起看的那部里的男主一模一樣。“……有、有司機來接我的?!?/br>什么?這可就有點牛逼大發(fā)了。這哥們的司機是賀衍之??跟賀衍之是朋友倒沒什么好驚訝,但把人家當司機……??回想了一下,確實青年是獨自坐在了后座沒有錯……直到車開出去很遠,主人還愣在原地。亞歷克斯走過來,跟主人打了聲招呼。主人心不在焉。亞歷克斯走之前不由回頭看了兩眼,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主人現(xiàn)在這幅玄幻的表情,頗像那天看到倆人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牽手的自己。柏栩川一上車,就緊張地閉上了眼睛。賀衍之從前頭看了他一眼:“怎么了?”電話里,柏栩川并沒有提起自己可能被人算計了的事情。畢竟隔墻有耳,誰知道會不會被人聽見,拿去大做文章。柏栩川小聲道:“……你先別說話,到了酒店再說,好么。”他的聲音一向清朗,此時卻有些暗啞,駕駛座上的男人微微瞇起了眼睛,不動聲色地掃向后視鏡。后座那個年輕人低著頭,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看上去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柏栩川不敢坐在前排。不敢靠近、不敢睜開眼睛、甚至不敢呼吸……好在車內(nèi)空間足夠?qū)掗?,青年垂眼,偷偷開了車窗,把腦袋湊到窗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以忽略車內(nèi)淺淡卻無法忽視的,屬于另一個人的氣息。這可真是件奇怪的事情。原本他只是單純的感到熱和不舒服,根本沒有任何的……渴望。而現(xiàn)在,不適在退卻,熱焰灼痛了他的神經(jīng)末梢,而比起那種生理上的痛苦,更難以忍耐的是他想要親近卻不得不克制。呼,好吧,這才是他不能坐副駕駛的真正原因,他滿臉通紅地想。他可不想第二天的全球頭條是。然后倆人攜手齊齊退圈謝罪……什么的。柏栩川讓冷風吹過自己的臉,拼命回想一些不著調(diào)的東西,好幫助自己清除掉滿腦子的馬賽克。比如那個倒霉催的崔明煒。一個被競爭對手公司整垮的可憐藝人,被資本cao控的輿論殺死演藝生涯的人,柏栩川想。崔明煒非常堅強,他甚至堅持到了勝訴。背后也許有什么財團更迭、一手遮天的人下臺之類的蝴蝶風暴……誰知道呢。總之他終歸是那群不幸的、被資本玩弄的藝人中,相對幸運的一個。在泡菜國那種娛樂環(huán)境里,如果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