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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可以一起來嗎!”倒是不挑。阮卿差點把咖啡笑噴出來。如今他們又坐在同一個地方,早晨清爽的微風里有著世俗煙火的味道,樓底下還能看見夾著公文包步履匆匆的上班族,似乎一切都沒變。可中間卻已經(jīng)隔著四年。那住在隔壁的外國小伙早已經(jīng)搬走了,右邊的一戶原先住著幾個單身女孩,曾經(jīng)給阮卿送過自己烤的蛋糕,如今也都搬走了。而他和夏明之,居然還有在這里坐下吃早飯的一天。桌子上依舊擺著一支紅玫瑰,插在細管的玻璃瓶里,正是開到顏色最好的時候。阮卿喝了口咖啡,略甜,他笑著看夏明之,“其實我現(xiàn)在能喝帶苦味的咖啡了?!?/br>他以前總是愛吃甜,一杯咖啡恨不得加三份糖,如今倒是能接受苦味了。夏明之切了塊煎蛋喂他,“知道了,以后都改?!?/br>-吃過午飯,夏明之帶著阮卿看了個東西。一直藏在他臥室里面,多年不曾見天日。阮卿不知道夏明之還有什么藏著,他看著夏明之的背影若有所思,覺得夏明之上輩子沒準是條龍,所以這輩子這么有收集癖。夏明之拿著鑰匙,打開了小房間里的一個保險箱。這個保險箱并不大,里頭零零碎碎放了幾個證件,還有一個保存完好的黑色盒子。夏明之看著阮卿,心里頭也有些說不出的悵然。這個東西在他這里放了四年,卻都沒有送到阮卿手上。“那時候你還有好久才過生日,我就在想什么送你什么,想了半天,定做了這個。”“但是最終都沒有送到你手上?!?/br>阮卿一怔。夏明之打開了這個盒子,里面裝著一個鑲嵌著珠寶的復活節(jié)彩蛋,外觀通體碧綠,做出花卉與樹葉的樣子。而夏明之輕輕把這個彩蛋打開——里面裝著一整座微型花園。這花園做得巧奪天工,甚至能看清楚水池中的睡蓮。這個彩蛋,是在他和阮卿分手以后,才送到他手上的。本來下個月,就該是阮卿生日。他應該把這個禮物送給阮卿,祝賀他的寶貝生日快樂。“你的信息素,是雨后的花園?!?/br>夏明之說道。“我也沒有太多戀愛的天賦,想來想去,只能送你一座花園?!?/br>“阮阮,你還愿意收下嗎?”夏明之低聲問道。阮卿看著這顆鑲嵌著數(shù)顆珠寶的彩蛋,捧在手中仿佛一個瑰麗夢幻的夢。夢中是專屬于他的一座花園。他的信息素,是雨后花園的味道,睡蓮半開,空氣里浮動著柑橘的香氣。“那你得祝我生日快樂?!比钋湫÷曊f道,聲音有一點不明顯的哽咽,但又很快消失了。他對著夏明之笑了一下,露出一顆小虎牙。“生日快樂?!?/br>夏明之湊過來吻他。“恭喜阮阮二十歲生日快樂,你長大了?!?/br>他抱著阮卿,他錯過的,又何止是阮卿一個二十歲的生日。-阮卿抱著這個華麗的彩蛋玩了一會兒,深感夏明之真的是敗家子,也就他大哥可以容忍了。但他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情。“我記得我去年,生日第二天,在樓道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禮盒,寫著我的名字,里面是一個胸針,是你送的嗎?”他那時候收到這么一份匿名的禮物,上面寫著祝他生日快樂,字體也是陌生的筆跡。但他卻著了魔一樣,不知為什么,就覺得是夏明之來看他了。然而他捧著禮物一路跑下公寓樓,外頭樹影浮動,周邊有幾個年輕的外國男女靠在樹下說話,他悵然地站了許久,才只能承認是自己癡心妄想。但他后來怎么也沒找出送禮物的人是誰。夏明之難得露出了一點羞赧的樣子。“是我送的?!?/br>他那時候本來想送這個彩蛋過去,但考慮到太昂貴了,那時候的阮卿肯定不會收下。最后選了一個比較低調(diào)的胸針,想在生日當天送到阮卿手上。然而那天,阮卿跟別人一起過生日去了,他在公寓里等了一整夜,阮卿都沒有回來。他那時候滿腦子都是胡思亂想,神經(jīng)兮兮地覺得阮卿早就有了真命天子,也許還是他上次來看見的那個人,他們也許正在約會,那人會送阮卿玫瑰,親吻阮卿的眉眼。而他只能當一個影子,拿著一份也許永遠不會被收下的禮物。但夏明之還是想等一等,他還想看一眼阮卿,甚至想……能不能走到阮卿面前,就當是偶遇,說一句話也好。可是等到夜里,他接到了家里的電話。他哥在國內(nèi)跟他們父親發(fā)生了劇烈沖突,這次爭吵的結(jié)果直接影響到了夏家未來的走勢,他作為夏家和余家的另一個繼承人,不得不連夜里買了機票趕回去。阮卿第二天回到公寓,收到那份禮物的時候,他大概已經(jīng)在飛機上,即將降落國內(nèi)。而等他幫著他哥正式奪得了夏家全部的控制權(quán),他在蘭無為那里的等級評定也變成了良好,他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去找阮卿。他卻聽說阮卿要回國了。“我怎么這么傻?!毕拿髦杨~頭抵在阮卿的肩上,嘀咕道,“傻透了?!?/br>阮卿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像在安撫一個失落的大型犬。-再過三天,就是阮家老爺子的壽辰了。阮卿跟夏明之都不怎么在意,兩個人想起這件事,就動作一致地皺眉頭。阮家老爺子名叫阮振聲,年輕時候也是個人物,到老了,卻惹得家中兒孫不是敬畏恐懼就是厭惡。唯一一個女兒阮艾敏算是貼心,最得他偏愛,養(yǎng)得脆弱又嬌氣,真拿她當花兒一樣看守在溫房里,卻偏偏出了意外。阮卿至今都記得阮家老爺子審訊他的時候,那雙鷹隼一樣狠厲的眼睛。但阮卿還是決定去。他靠在夏明之懷里,手被夏明之握在掌心里,心情不是很好。“我有件事情,需要確認一下,所以我要回去,”阮卿淡淡說道,“你不用太擔心,我跟阮家,其實早沒有關(guān)系了。這次回去也一樣,他們是他們,我是我?!?/br>“當年阮家老爺子失去愛女,痛徹心扉。但是四年了,他也該冷靜了?!?/br>夏明之也沒干涉,阮家如今已經(jīng)式微,自從阮家老爺子退居二線,阮家就一日不如一日。他們幾家說是世交,但阮家跟夏家,如果不是早年有過聯(lián)姻,也不會有幾分親近。如今的阮家,兒孫都不成器,有幾家公司已經(jīng)被其他人收購了。夏明之的哥哥評價起阮家如今的掌權(quán)者,只有一句話,“空有野心的廢物。”光是廢物,還能守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