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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了。可他想的多了,放下啊,沒那么容易,那個人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就把他的生活打亂。這個夢可奇特了,特別真實,他夢到鄭明心回來了,過去的三年里他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夢,那些夢每一個都在說著他離開,這次不一樣,他夢到他回來了,和以前沒有太多的變化。鄭明心帶著一只大箱子踢開了他的門,然后一邊抱怨一邊說,旅游真是太累了,以后再也不要去了。他問了句,你去哪里了???鄭明心把箱子一扔,道,你不是說日本好嘛?我就去了日本。……然后他就醒了。醒的時候看向通往臥室的那扇門,愣了兩秒,似乎鄭明心前面一秒鐘還在那里,現(xiàn)在突然不見了。他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要爆炸了,這個夢擾的他不得安寧,他覺得一切都沒有變,他似乎真的只是出去旅游了,去了哪里呢?像夢里說的,也許是日本……嗯,他好像說過,等有時間了兩個人就一起去日本。第六十四章林陽跟公司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他決定去一趟日本。圓了那個夢。離那個夢已經(jīng)過了大半年,可他還是忘不了,以前他想來日本看雪,一直沒來成,因為鄭明心不想動。飛機起飛的時候,他覺得他正在完成一件了不起的使命,他隔著窗子看著腳下的房子越來越小,最后變成一個小點消失在他的視線里,他看到了云,這是他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覺得離云這么近。他在飛機上睡著了,被叫醒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目的地。出了機場時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已經(jīng)是一片白茫茫,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白,這樣的雪,這是第一次,不知道會不會是最后一次。他在機場附近找了一家酒店入住,這里的天氣特別冷,比泰國低了好幾十度,他把提前備好的棉衣和圍巾拿出來攤在酒店的床上,然后一一穿戴好。準備出門。來之前他在谷歌上查過這邊的相關(guān)地方,其實他是想去一趟富士山的,可一個人實在沒興趣。這個地方跟泰國很不一樣,不止是天氣,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他在一個小攤子上買了一串烤魷魚,送到嘴邊的時候突然想起以前和鄭明心看過的一部電影,里面的男主角跟女主角講的那個故事。牽手,牽手,牽手……仿佛就在昨天。直到熱氣騰騰的烤魷魚被冷風吹得涼冰冰,他還是一口都沒吃,最后擇了一個垃圾桶扔掉了。這個地方也沒有想象中的好,其實身邊沒了那個人,到哪兒都一樣,他攏了攏圍巾,走上了一條木頭做的橋,下面的水還在緩緩流動,旁邊有很多枯樹丫子,那就是冬天的櫻花樹。他看過櫻花盛開的日本,但只是在錄像里。那時候鄭明心說來日本就要這個時候來,浪漫,他說不行,最好的季節(jié)應(yīng)該是冬天。然后現(xiàn)在就是冬天,好像不是特別好。又在下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隨著風打轉(zhuǎn)轉(zhuǎn),最后落下來,身上,地上,橋墩上……他顧自站了會兒準備回酒店,睡一覺就是第二天了。這幾天他幾乎走遍了這邊的每一個地方,沒有一處地方是值得他去懷念的,他覺得這一回回去之后應(yīng)該真的不會再來了,他其實特別想延續(xù)半年前做的那個夢,他還沒來得及問鄭明心夢里在日本都走了哪些地方,是不是他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夢里的鄭明心就來過呢?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他哪兒也不想去了。在酒店躺到下午四點多鐘,百無聊賴,還是決定下去走一走,就算是走一走也好,來之前arm叫他買一點特產(chǎn)回去,他前幾天一樣都沒買,現(xiàn)在去買了明天直接從酒店去機場,免得多折騰,他再也不想折騰了。一個人的旅游是沒意思的,他不愿意對任何人敞開心扉,也不想來一段什么奇遇,來這兒的這幾天,他問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這兒每年都下雪嗎?這是個蠢問題,可他每走過一個攤位,買一樣東西就要問這個問題,他說的是泰語,土生土長的日本人沒人聽懂,就當他是自言自語,答非所問。他現(xiàn)在站在一個賣小玩偶掛件的店門口,盯著門上那對棕白熊掛件看了好久。“這個四千?!?/br>他準備走的時候老板娘突然說話了。他又停了下來,“可以賣嗎?”“可以?!?/br>他花了四千日元把這兩個掛件買了下來,買下來干嘛呢?他不知道,老板娘說白色的可以送給心愛的人,可他現(xiàn)在沒有心愛的人了,想來好笑,這對掛件他在泰國也看見過,是好久之前了,那個時候鄭明心還沒有離開,他們看了好久卻被別人買走了。現(xiàn)在倒是在異國他鄉(xiāng)的日本買到了。下雪天路滑,他兩手提著東西走的不太穩(wěn)當,腳下時常打滑,好幾次差點摔個人仰馬翻,他有點后悔跑這么遠了,但是兜里那兩個小熊似乎在告訴他不要后悔,至少他買到了這對曾經(jīng)錯過的掛件。說不定運氣好……腳下一滑,這次真的剎不住了,手上的東西因為慣性往后一甩,屁股狠狠地跌在雪地上,運氣似乎不太好。他坐在雪地上嘆了口氣,想要站起來,用手撐了好幾下,剛起來一點又滑下去了,他有些惱怒,就連這塊破雪地都要跟他作對了。最后一次,他剛剛把腿收回來,準備再次起來,缺突然感覺到胳膊肘被人握住。“沒事兒吧?”聽到這個聲音,他心上猛地一跳,回頭,抬眼。那是一雙亮堂堂的眼睛,在這冰天雪地里散發(fā)出溫暖的光,林陽突然鼻子一酸,傻了眼。眼前這個用口罩把半張臉都遮住的人,這個彎著身軀拉住他胳膊的人,正是他日日夜夜思念著的人……雙目對望,不到一米的距離,卻像是隔了十萬八千里。像是穿過了好多年的光陰,佛祖讓他們在某個指定的地點再次相遇,林陽講這是緣份,天注定的緣份。他們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林陽用另一只手緊緊地握住眼前人的手掌,特別溫暖,然后五指慢慢地伸進那個人的指縫間,最后兩只手緊緊地扣在一起。也許又是在做夢,這個夢真實的不像話,因為它多了幾絲以前沒有過的溫度。他顫了顫唇,想說話,可他最終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直到那個人把他從雪地上拉起來,幫他把七零八散掉在地上的袋子一一撿起來,送到他的手中,他才木訥地說了聲,“謝謝?!?/br>眼前的人用黑漆漆的眸子看他,然后搖搖頭。他無法形容此時此刻這種感覺,這一次,是真的劫后余生,失而復(f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