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shù)哪昙壍谝弧?/br>


    班主任舒了一口氣，又問各科老師顧瑾瑜怎么樣。



    他本來還有點“做賊”心虛，想著要怎么解釋自己這么關(guān)注顧瑾瑜（不好直說他是黎修明早戀對象嘛），結(jié)果其他老師都很理解的樣子：



    “我也想知道，這小子狂飆猛進的成績是不是還能繼續(xù)漲。”



    “數(shù)學137，語文126，英語128，理綜257……”班主任聽著各科老師報成績，眼睛都在越睜越大，等到最后報完，他心里算了一下總合，“咕咚”吞了口唾沫。



    “沒算出來??？”數(shù)學老師以為是他心算不行，笑話了一句，自己開始算，心算算了一遍也是噎了一下，又不信邪地再算一遍，才喃喃報出答案，“……648？”



    “嚯！”



    不少老師都驚了。



    “這成績……前幾了吧？”



    三中生源不太好，隔壁一中六百八、九的都能有十好幾個，甚至出過狀元，但他們?nèi)小?/br>


    想想夏翊上次考617就能排年級48進第一實驗班，大概就知道三中的分數(shù)段了。



    “這小子腦袋怎么長的？怎么都六百分以上分數(shù)段了，提分還這么快？”



    “他要是真就這個勢頭漲下去……你說咱們年級會不會又有一個700分以上的吧？”有個老師忍不住大膽猜想。



    辦公室都被這個想法弄得靜了一下，最后還是一群人搖頭：



    “這不太可能?！?/br>


    “七百以上……咱們多少年都沒一個。連一中每年也才三兩個?！?/br>


    當然也有的說：



    “之前咱們也覺得，一個月漲200分不可能，這不就有了？顧瑾瑜啊，不能用常理推斷，誰知道他能走到哪兒呢？”



    是啊。顧瑾瑜不能用常理推斷。



    一開始都說他不可能一個月漲那么多，他做到了；后來說上了500分成績就不那么好提了，他噌一下到了六百。再之后，說，600以上分數(shù)段都是刻苦的尖子生，要提升只有攻克最后一道大題之類的難題，哪那么容易。他又接著躥到了650分數(shù)段。



    然后，期末考的時候，再一次，跌破眾人眼鏡，這位考了687。



    注：三中高二理科班第二名，前頭只剩下一個黎修明。



    這之后他就沒從年級第二掉下來過，而且，更驚悚的是：在所有人都已經(jīng)默認黎修明非但不可超越，甚至成績都不可接近的情況下，顧瑾瑜的成績每次考試幾乎都能向著黎修明逼近一些！



    而更讓人鬧不明白的還是黎修明。



    張帥有一回在四個人一起自習的時候大著膽子問了：



    “黎神……你怎么還跟瑜子一塊學習，有時候還幫他整理重點呢？他現(xiàn)在是你最大的競爭對手啊。你知道不，年級里很多人說你傻。”



    檀九章頭都沒抬：“我競爭對手是全省理科生，不是他一個。而且——”



    他忽然笑了，側(cè)頭，用胳膊肘戳了夏翊一下。



    “他要是能超過我，那也是他本事。”



    夏翊戳回去：“放心，我正努力爆了你?！?/br>


    兩人相視一笑，吳天宇和張帥都有種捂眼睛的沖動。



    等到高三的時候，檀九章跟夏翊他們一起自習的時間少了很多。



    倒不是別的，而是他更多的心思花在準備全國數(shù)學競賽聯(lián)賽上了。這個比賽，也就是大家俗稱的CMO，各省頂尖的理科大神往往都是會參加一波的，黎修明自然也不例外。



    數(shù)學聯(lián)賽省賽在10月中旬，一般比較有準備的學生高一高二就參加。但是因為初賽是在高一下學期，而那會兒黎修明還不在本市上學，也沒報名，所以高二那一次等于是給錯過去了。



    高三這一次相當于是檀九章能參加的唯一一次，所以高二第二個學期他就及時報名了。



    三中教育水平不太行，看分數(shù)段就知道尖子生不多，而競賽這種高端玩家的游戲，它就更沒什么涉獵了。



    隔壁一中專門的競賽培訓班辦得風生水起，三中……沒有。



    檀九章不會因為來自更先進的世界就看輕這里的教學水平和考試難度，雖然自學得還挺順，、什么的做得飛起，十分順利，但是為了考試經(jīng)驗，也還是自己報了個課外班去學。



    這么一來，他和夏翊的學習時間安排就不太對得上了，也就是周末兩人相約一道在圖書館學習。



    夏翊其實也動過心要不要參加一下競賽，但最終懶得去了，還是作罷。



    高二下的時候，檀九章順利通過了也就略高于高考難度的初試。



    高三上學期。10月。



    省賽。



    在不重視競賽的三中，這件事一點水花都沒激起來。



    檀九章自己悄悄地去，悄悄地回。



    十月下旬結(jié)果公布，檀九章自己沒太注意，夏翊一有空就刷網(wǎng)站，于是理所當然第一時間在課桌下拿手機看到了結(jié)果，腦子一熱，沒顧得上是上課，從喉嚨里發(fā)出了一聲歡呼。



    “顧、瑾、瑜！”



    一根粉筆頭帶著三分球的準頭砸上了他的腦門：“看什么呢這么開心？”



    班主任冷著一張臉，眼睛里卻燃燒著熊熊火焰。



    夏翊卻臉上仿佛在發(fā)光：“老師，黎修明！他、他拿了全國高中生數(shù)學聯(lián)賽，咱們省的復試第一！”



    班主任生氣的表情一下子就維持不住了，而全班已經(jīng)爆發(fā)出了“嘩”的驚嘆之聲。



    班主任努力了很久，到底板不住臉，只好實實在在地笑了出來：“真的？太好了，真是是好消息——但是，顧瑾瑜，這不是你上課看手機的理由，后頭站著去！”



    “是！”夏翊回答得特別響亮，好像有多驕傲一樣。檀九章哭笑不得地在桌子下拉了拉他的手腕。



    班主任把消息告訴年級主任，年級主任又告訴了校長，校長多少年都沒管過競賽方面的事情——曾經(jīng)三中也是有競賽培訓班的，弄了幾年最好的成績也就是出了個省二，只得到了985的自主招生資格——注意是資格而已。



    投入產(chǎn)出完全不成正比，最后給取消了。



    結(jié)果就這么不聲不響的，他們學校把省一等獎第一名摘回來了？



    校長活似天上掉餡餅一樣笑得眼睛都沒了，然后大手一揮，緊急印了大紅的慶祝招貼畫，左邊是巨大的黎修明的頭像，右邊是金燦燦的成績，往校門口宣傳欄上一貼。



    還拉了條橫幅在門口，來往接送家長或者路過的人全都看得見：



    恭喜我校黎修明同學奪得全省數(shù)學競賽第一名的好成績！



    ——對了，三中和一中幾乎是斜對著的，校長想著對面的師生都能看見這祝福語，心里美啊。



    叫你一中強！好學校，多少年的競賽大戶，怎么樣？



    全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