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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于無辜的兒童身上。 但他也知道這很難。被侵略的痛苦牢牢地根植于邊疆的土地,除了仇人的鮮血和復仇的快感,無法洗清。 阿胡這樣的年輕人,總是成為犧牲品。 他心頭胡亂想著,臉上卻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阿胡……我想,必然是你母親離世前,你還未加冠,否則肯定會給你一個正式的名字。你如果不介意,不知道能不能由我來為你取一個名字?” 名叫阿胡的年輕人坐在椅子上,怔怔地抬頭看著不比他年長幾歲的年輕將軍,露出做夢一般的神色。 “傻愣著干嗎?還不快謝將軍賜名?!” 張大牛一巴掌糊在他后背上,把人拍得身體向前一傾。 阿胡醒過神來,雙膝“咚”地一聲重重跪在地上:“請將軍賜名!” “你這是干什么?” 夏翊仗著將軍的身體力氣大,把人強行拉了起來。 “你立了大功,是當之無愧的功臣!能為你這樣的英雄好漢起名,是我的榮幸!” 他沉吟片刻,握著阿胡的肩膀,雙目直視著對方深邃的、更像是狄人的棕黑色瞳孔: “你沒有姓氏,便隨我姓顧如何?……你殺掉了津王,攪亂了津人的政權(quán),不如,就叫顧破虜?” 夏翊取的這名字完全符合顧翊本人的特點,沒什么文采,也不如何好聽。 然而眼前卷發(fā)高鼻深目的年輕人,卻露出了激動的神采:“是!破虜謝將軍賜姓,謝將軍賜名!” 夏翊拍拍他的肩頭:“你立下這么大的功勞,我等會兒從我的庫中挑些好東西給你。邊關(guān)東西不豐,這只算是我這個做將軍的對你的嘉獎。等我寫折子給京中,將你的功勞原原本本報上去,想來……陛下必然會對你大加褒賞,說不定封你個爵位?!?/br> 他口中這么說,心里卻道,只怕皇帝那等重文輕武、生怕武將鬧出亂子的家伙,不會給多大賞賜。 而且,若是賞賜拖得慢一些,可能自己這兒反了,那頭的獎賞還沒下來呢。 顧破虜撓了撓黑色的小卷毛,甕聲甕氣道:“我不稀罕爵位,只要我跟著將軍殺敵?!?/br> 夏翊哭笑不得。 張大牛拿眼斜他:“你這小子腦袋瓜不好使。爵位是什么你只怕都不知道?!?/br> “好了好了,別欺負他。帶破虜回你們營中看看,也該和他的戰(zhàn)友團聚了。晚上我叫伙房做大餐?!?/br> 那兩人走了,夏翊迫不及待給檀九章通過系統(tǒng)發(fā)消息,把津王死了的好消息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還把狄人那頭的情況給檀九章講了: 【津政權(quán)那邊亂起來了。津王在眾目睽睽之下死的,死時被赤木勃挾持著,他的人和津王親衛(wèi)正廝殺。而津王的部隊趕來救駕,剛好趕上津王口噴鮮血死在赤木勃懷里。而津王的印信與符節(jié)都交給了都烈。 現(xiàn)在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都烈收攏了津王那些部隊和支持者,以津王真正屬意的繼任者自居,指責赤木勃逼宮殺父。而赤木勃說自己是擔心父王被都烈控制,所以帶人救駕,并且事實證明津王確實被都烈毒死了,不然血不會是黑的…… 現(xiàn)在那頭,人腦袋打成狗腦袋,亂得一塌糊涂。赤木勃個人更善戰(zhàn),受到不少部落擁戴;而都烈拿著信物,更名正言順,最服津王的那群人更信賴他。一時半會這場拉鋸戰(zhàn)是打不完了。】 檀九章回信很快。 他在消息當中把夏翊好一通猛夸,說他神機妙算,運籌帷幄之中,決策千里之外。 夸得太夸張,夏翊都不好意思了,就跟他說: 【不是我厲害,是我們派過去的探子,是個演戲和掌控人心的高手……】 于是把顧破虜怎么挑撥都烈和赤木勃矛盾、怎么激化兩人矛盾、怎么毒殺津王讓兩人之間徹底對立……一五一十告訴了檀九章。 接著又說到顧破虜?shù)纳硎溃妥约航o他起名字的事兒,言語中又是贊嘆他勇敢聰明,又是惋惜他身世可憐。 京中,檀九章正在看他的人從南方傳來的密信,有一搭沒一搭和夏翊發(fā)消息。 看到這兒,忽然整個人坐直了身子,眉毛漸漸擰了起來。 【夏經(jīng)理很欣賞他?】 夏翊看到這個回音,眉毛也挑了挑: 他倆不是rou麻的人,情到濃時什么昵稱都可以叫,但傳消息的時候一般就是“你”、“我”這樣。檀九章叫兩人第一個世界的稱呼,一般都是有點特殊情緒的時候,不是為了情-趣,就是生氣了。 而這會兒…… 這短短一條消息,怎么品著,有股酸味呢? 作者有話要說: 檀助理醋了啊~ 兩地分居畢竟讓人擔憂,嘿嘿 以及今天遇到一個曲解文意惡意刷負的……感到不開心。(?__)? 第79章第四個世界(9) 夏翊動了動眉毛,回消息道: 【英雄嘛,誰都欣賞?!?/br> 【哦?是嗎?邊關(guān)將士可都是英雄??蓻]見你讓每個人都跟你姓?!?/br> 嘖。 這酸的啊。 夏翊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嘴角。 可惜他跟前沒有鏡子,所以他還自以為表情十分戲謔。 若是有了鏡子,他往鏡子里一看,恐怕就能知道,自己以為是露出調(diào)侃的表情,嘴角勾出的弧度卻說不出的甜蜜。 【檀助理……這是醋了?】 京中,檀九章哼了一聲,根本不掩飾: 【是啊。相隔千里。顧大將軍跟前盡是好男兒,我怕我年老色衰,不入將軍法眼了?!?/br> 夏翊笑噴,伏在將軍府的書案上,心里頭酸酸甜甜的。 那家伙啊??雌饋砥夂?骨子里驕傲得很。 也就是為他,能這么放下身段唱念做打。 【秦伯爺何必妄自菲薄?伯爺姿色冠絕大宿,翊得見伯爺一面,便日思夜想,寤寐思服,旁人便都成了庸脂俗粉,再難入心頭~】 他配合著檀九章角色扮演。 那頭檀九章低低笑了兩聲,到底抑制不住思念之情,回道: 【在下惟愿將軍君心似我心,早日上京團聚,以慰我相思之苦?!?/br> 夏翊看了這一句良久,嘴角一直翹著,漸漸卻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相思之苦,聽著rou麻,但又何止檀九章一人相思甚苦呢? 【再過幾日。很快了,等著我。】 他發(fā)過去這樣一條消息。然而對面片刻后卻回道: 【還是別著急。小心自己,穩(wěn)扎穩(wěn)打。前頭只是說笑。】 夏翊看著這一句,心頭一顫。 哪里是說笑呢? 兩人頭一遭要分別數(shù)月之久,還溝通不暢,只有靠系統(tǒng)文字傳遞。 他當然知道檀九章想他,因為他也是一樣,每每獨處,總?cè)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