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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br> 不夠? 對方正狐疑著,就看帳子門的簾子撩起來,里面走出一個穿短打、作水手裝扮的男人,高大極了,他往這兒一站,帳中的燭火光亮往門外打出來,投下好大一片影子,竟將將軍整個人都籠罩在里頭。 “不用再多叫人了,我叫我的人幫著運來就是。牽幾匹馬拉車就行?!?/br> 這人誰? 軍需官看他開口,心里有些不悅。 這語氣,聽不出對將軍的敬重,而是非常隨意。 ……怎么有人敢這么對將軍說話! 軍需官心里頭有些怒氣。 但還不待他抗議,就看他們將軍轉(zhuǎn)頭對來人一笑:“聽你的?!?/br> 語氣之熟稔,讓軍需官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明明軍中同將軍關(guān)系親近的不少,很多驍勇善戰(zhàn)的衛(wèi)官好與人比試,都被將軍收拾得服服帖帖,遂心悅誠服,變成了將軍絕對的擁躉。將軍也常常樂意指導(dǎo)他們。 可那些人和將軍相處,似乎并不如此近乎……沒有界限的親近。 他心中一時辨不出是個什么滋味。 復(fù)雜得緊,只呆呆看著將軍側(cè)過頭與那人說了兩句,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白白的牙都露出來,反射著邊上火把的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今天甜不甜? 應(yīng)該很清水不會再鎖吧。 謝謝親愛的舔屏菌的地雷,抱抱(づ ̄3 ̄)づ╭?~ 舔屏菌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07-0822:53:27 第84章第四個世界(14) 夏翊叫軍需官帶上人,牽了馬,去接應(yīng)檀九章帶來的物資。 ——一條跟著一條小船靜靜地飄蕩在深夜的水面上。 這些船船體狹窄,然而吃水極深,看得出裝載了滿滿的糧食。 它們借著夜色停泊在水面上。 軍需官帶來的人都是運糧的熟手,看了一眼滿滿的口袋就推斷出糧食的數(shù)量,發(fā)出控制不住的抽氣聲。 “……這少說也有80萬石。” 軍需官聲音干澀道。 檀九章打了個呼哨,那些小船上的船夫便輕巧地跳下船,落到岸邊或者淺水的地方。 “卸貨?!碧淳耪碌馈D切┐蛑袨槭椎囊粋€人伸手一揮,船夫們便有條不紊地開始動作起來。 夏翊忍不住攥了攥檀九章的手,心頭滿是興奮。 “但凡再晚上兩天,我的兵就要斷頓了。我是真擔心來著?!?/br> “我在。不怕?!?/br> 男人側(cè)過臉低頭看他,給了他一個笑容。 聲音低沉而柔和。 月光,還有水面上反射的波光跳躍在他的側(cè)臉。夏翊心口軟乎乎的。 他捉著男人的手指,一下一下輕輕地搖,像是小孩子的大腦,卻分明帶著成年人的情愫。 兩人都沒說話,聽著船工們背東西的呼喝,還有馱著重物的馬匹的響鼻。 周圍人很多,他們卻突然覺得天地之間只有兩個人。 另一邊,軍需官指揮著幾個兵把糧食裝上馬背馱好,不經(jīng)意一回頭,遠處兩個人相牽的手落入眼底。 他一瞬間怔住了。 有那么一刻,將軍過分嫣紅的嘴唇在他腦子里頭閃回。 明悟的感覺忽然就從心里頭蒸騰開。緊跟著是一枚青色毛桃那樣的滋味。又酸又澀。 “……老大,這邊馬馱不下這老多!老大?” 他隨意嗯了兩聲,半晌才回過神反應(yīng)過來手底下的兵說了什么,于是有些狼狽地猝然把頭扭回來,抹了一把臉: “裝后頭去。一次不夠,等會兒再過來一次?!?/br> “老大你嗓子怎么啞了?” “干你的去。少說兩句不會死?!?/br> 軍需官訓(xùn)了一句,往前走了幾步,強迫自己把全副心神放在眼前的糧食上,但之前那種問題解決的喜悅不知怎么卻沒有了。 “所以,你怎么來了?” 晚一些的時候,糧食都被下頭的人運到倉庫里好好存儲著。 而夏翊和檀九章沒帶人,兩個并肩走在河邊。手指相扣。 “想你了。而且京中也沒什么要緊的事,我就溜出來找你。朝廷現(xiàn)在沒人把叛軍太當一回事。出兵的事情到了現(xiàn)在還在爭,都試圖讓自己派系的人擔任出兵的將領(lǐng)?!?/br> 檀九章臉上顯出一絲不屑。 “太子也來和我商議,如何能為他的人爭取到這次出兵的機會——他既然這么要求了,我當然會盡量幫他?!?/br> 只可惜,這些汲汲營營的高官皇子們,都只看得到自己派系的利益,沒有一個人去思考大宿的命運。 他們輕視著顧翊的叛軍,認為這區(qū)區(qū)十幾萬人,又無充足的錢糧支持,只有一個敗字。 于是,仗還沒打,他們就已經(jīng)在瓜分利益了。 夏翊也跟著輕笑了一聲:“那挺好。我希望他們越看不起我越好?!?/br> 檀九章捏了捏夏翊的手掌心:“最近很辛苦?都是繭子?!?/br> “老繭。練武的人,沒這個像什么話。對了——你出來,太子那邊?” “我和他說我江南的產(chǎn)業(yè)有些問題,要悄悄出京去處理。他甚至幫我解決了出城的問題,和守城門的將領(lǐng)打了招呼?!?/br> “你在我這兒能待多久?” “也只有五六日功夫。你——接下來要打河中了吧?等你這一仗贏了,朝廷恐怕就要坐不住了。到時候就是我能活動的時候?!?/br> 檀九章把人拉過來,輕輕吻了吻夏翊的發(fā)頂心。 他懷里的人沒說話,但臉上卻流露出明顯的不舍來。 檀九章低笑了一聲,撥開年輕將軍耳邊黑色的發(fā)絲,俯下頭親了親他的耳朵:“我也想一直和你在一塊兒待著。但這個世界,規(guī)則就是勝者為王,它比我們之前經(jīng)歷的任何一個世界都更不講規(guī)矩。所以——我需要百分百確認我們能贏到最后。 ——我在京中,等你一路贏下來。” 夏翊抓著他的胳膊,仰頭親了過去。 月色像是一匹涼冰冰的銀色綢緞,披在他倆身上。 他們交換了一個很綿長的吻。 然后慢慢并肩,在月色下走回大營。 夏翊本來是在營中休息,穿的是自己的常服,長袍有些累贅,一路走著,被荊棘劃破了好幾個口子。 他拉著檀九章,作為將軍,對自家大營的崗哨再清楚不過,一路順利避開,沒驚動別人回了主帥的帳子。 “……還是警戒太松懈了?!?/br> 將軍不滿道。 檀九章笑他:“你是知道布局再來走,這等于是拿著攻略闖關(guān),還怪人警戒不到位?” “當然不到位了。要的是哪怕我知道布防的分布,我也進不去。這才對。明早起來,我跟衛(wèi)兵說道說道?!?/br> 兩人在帳中說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