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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他們這些朝廷軍右-翼的騎兵陣營,完全被和中軍撕裂開來,成為了戰(zhàn)場汪洋中的孤島。 這時候,叛軍的輕騎兵迅速包圍了這些可憐的朝廷兵。 這支小隊的頭兒——也就是副千戶對著朝廷兵們露出了獰笑,說是勸降,但更像是威脅:“繳械不殺!否則——哼?!?/br> 其他的兵配合地露出同款表情,并且將手里的兵刃又緊了緊。 在這樣的震懾下,很快又第一個朝廷騎兵扔下了武器,狼狽地喊: “我投降!我投降!” 嗓子都裂了。 顯然是被嚇破了膽。 有了第一個,很快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前面說了,這些京軍見識了京城大戶逃離的情形,本就沒有什么士氣,此刻被面前兇神惡煞的敵人一番沖殺,早已全無斗志,見有人起頭,立刻束手就擒。 連叛軍吆喝的副千戶都著實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手一揮,叫弟兄們奪了這些慫包孬種的武器,甚至只需要兩個兵,就能推搡著把這一群喪失斗志的朝廷軍帶回叛軍的營地。 第91章第四個世界(21) 而另一頭,在騎兵的交鋒之后,就迎來了步兵交手。 之前后撤的弩兵重新組織起隊伍,迅速上箭,“嗖嗖嗖”的箭矢直插敵軍。 比起弓,弩因為機括的緣故更加沉重,只能由步兵cao控,而不能用于馬背,但同時也具備了更強的穿透力和殺傷力。 叛軍的主體是邊軍,因為朝廷的克扣忽視,其實武器裝備并不佳,好在夏翊來了之后好好整頓過,但還是比不上京軍。 可即使是整個大宿裝配最好的京軍,想要給那么多兵打盔甲和兵刃,這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因此,沒有騎兵那么珍貴的步兵,他們的盔甲就比較薄。 在弓弩的射-擊下,不斷有人慘叫著倒地氣絕。 這些朝廷軍有鳥銃——這是發(fā)現(xiàn)夏翊他們用火器在戰(zhàn)場上占據(jù)了巨大優(yōu)勢之后,朝廷也迅速學了起來。 但是,夏翊他們用的火器,那可都是夏翊改良過配比的。 饒是如此,也就是炸子比較好用,火銃這種東西,目前殺傷距離只有三十步到八十步不等,甚至還不如□□的威力。 于是戰(zhàn)場上就出現(xiàn)了荒謬的場景: 以火器出名的叛軍拿著□□嗖嗖嗖放個不停,而朝廷軍持著鳥銃向叛軍迫近,但卻近不得身—— 因為此時□□的有效殺傷射程,要遠過火銃。 越來越多的士兵倒下,甚至有人開始向后逃走。 指揮使心里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他看到潰散的跡象,慌忙大吼:“逃兵,斬!殺無赦!” 朝廷軍勉強還能維持傳信系統(tǒng),傳訊兵一個接一個吼了出去,將這條訊息擴散到混戰(zhàn)的全軍當中。 夏翊的人毫無疑問也聽到了。 很快有人把這個消息遞到了大將軍跟前。 夏翊一木倉戳死了一名朝廷軍,就聽得有人在后方叫他。他拍馬退開幾步——親衛(wèi)們訓練有素地補上了空檔,確保將軍無虞。 “將軍,朝廷軍有潰兵之相了!卻被他們的指揮使喝止!” 夏翊從鼻腔里哼笑了一聲: “傳我的命令,降者不殺!對了,左-翼那頭立一桿旗,讓投降的到旗下集合。” 傳訊兵一聽眼睛就亮了: “將軍英明!” “少他奶奶的拍馬屁,快傳!” 夏翊笑罵了一聲,一抖長木倉頂端的血跡,揮著銀光湛湛的兵刃就又投入了戰(zhàn)場。 夏翊命令一出,好不容易被指揮使威脅嚇得不敢逃跑的朝廷軍,心中又有了波瀾: 做逃兵是死,繼續(xù)打很可能死,那么投降呢? “放下武器!降者不殺!到白色旗幟下匯合!” 按照夏翊的安排,一開始只是傳信兵,后來,每一個士兵都在大喊著。他們的聲音匯成了磅礴的音浪,炸響在每個朝廷軍耳邊,像是巨浪拍擊在他們耳膜,拍擊得他們心思浮動。 而且,白旗…… 朝廷軍向著對方軍中白色旗幟的位置望去,發(fā)現(xiàn)那桿旗幟,與朝廷軍這邊中軍指揮使他們所在的位置非常遠。 往往,若有逃兵向己方軍隊后方跑去,一下就會被己方軍隊的將領射殺,以威懾其他想要逃跑的人。 可是現(xiàn)在,他們這些和叛軍短兵相接的大頭兵,離那些將領遠遠的,投降的方向更是叛軍的方向,朝廷將領根本來不及處置他們。 叛軍給出的“投降地點”,實在是太吸引人了。 漸漸有朝廷軍的大頭兵朝著那桿白旗的位置跑去。 叛軍意識到他們要投降,叫他們把兵刃丟下(免得是詐降、之后暴起傷人),在他們配合后,才把人趕到白旗桿下。 朝廷軍指揮使見狀氣得一佛出氣,二佛升天,他大吼著叫其他士兵殺死這些叛徒,然而響應者寥寥,更多的人選擇了投向敵人的懷抱。 這一幕甚至有些荒謬——因為戰(zhàn)爭才開始沒有多久,雙方交戰(zhàn)的人也就只是軍中的一小部分,但潰敗已經(jīng)發(fā)生。 這大概就是古代的戰(zhàn)爭了。 夏翊想。 畢竟叫一個士兵連續(xù)用木倉戳刺兩刻,他們就會疲憊不堪;而傷亡達到20%就會發(fā)生系統(tǒng)性的潰散。 但這場戰(zhàn)斗還是—— 怎么說呢,優(yōu)勢凸顯出來得比他想象的快得多。 這聽起來很氣人,但事實上就是。 你做了好幾個日夜的計劃,寫了厚厚一疊紙的陣仗演練,為此在好幾個夜晚難以安睡并且瘋狂地想念愛人。然后—— 當最終的大戰(zhàn)來臨。 你如臨大敵地站在這里,抱著一種誓死的信念。 然后你的敵人—— 說不堪一擊可能是過分了,但他們攻克起來,真的不太難。 夏翊勒住自己的馬,遠眺著那些朝廷兵丟盔棄甲投降的樣子,幾乎有些失笑。 但更多的是愉悅。 那種全力揮出一拳卻揮空了的恍惚感只有一點點。 他很高興——不需要他的兵艱難奮戰(zhàn)到血跡斑斑,才拿下一場戰(zhàn)斗。 全面壓制,這是最好的結果了,不是嗎? 當朝廷軍意識到已經(jīng)無力回天、開始收攏殘部、鳴金收兵的時候,年輕將領終于不再掩飾,在臉上顯露出驕傲而明快的笑容。 “弟兄們,我們贏了!” 他坐在馬背上,一點點轉過身體,沖著所有的士兵高舉起他的右臂和拳頭。 他眼睛注視著整篇戰(zhàn)場,以及每一個——盡他所能可以看到的——士兵。 “吼——” “我們勝了——” “將軍萬歲!——” 凌亂而并不齊整的吼聲應和著他,伴隨著屬于漢子們的豪邁的笑聲。 夏翊確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