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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杯盤碰撞的聲響,還有鍋鏟翻炒時油星輕微爆開的聲音。 與此同時一股熟悉的香味鉆入鼻翼,一路傳達(dá)到大腦,夏翊本能地放松了下來,臉上不自覺地帶出笑容。 “——檀助理?” “醒了?” 廚房里響起回應(yīng)的聲音。 夏翊兩步走過去,男人正拿著鍋鏟轉(zhuǎn)過身,四目相對,在彼此眼睛里都看見綿密的情感。 “你怎么有空回家?不是在封閉式拍攝?”夏翊走過去,也不顧對方身上穿著圍裙,帶著油煙的氣息,直接投入了男人的懷里。 “有油?!?/br> 檀九章道,舉著雙手不敢摟他。然而卻忍不住低頭用側(cè)臉蹭了蹭愛人睡得亂蓬蓬的頭發(fā),然后才解釋道: “女主角家里有人突然出了意外,放了三天假。” “三天?”夏翊先是一陣失落,跟著卻又有點(diǎn)心疼,“還不夠你折騰的。才三天,你還大老遠(yuǎn)跑回來干嘛?還要調(diào)時差。” 男人用唇碰了碰他耳尖,聲音溫柔而低啞:“想你了。” 夏翊埋在他懷里,用鼻子拱了拱他,半晌道:“……我也是?!?/br> 只三日功夫,兩人又都是才忙完回來,還都是明星,自然不能說去哪里玩。只能雙雙呆在家里。 檀九章做了一頓很豐盛的晚餐,兩人坐在一張小小的圓桌對面吃飯,夏翊吃得贊不絕口,一面大快朵頤一面眉飛色舞地同檀九章講他這幾日上節(jié)目遇到的趣事。 檀九章隔著桌子看他,卻見奶油色的燈光里,青年眼睛亮亮的,宛如兩顆養(yǎng)在深潭中的明月,漂亮得不可思議。 “……你覺得呢?” 夏翊興致勃勃說了一通,征詢檀九章的意見,卻沒得到回音。 他眨眨眼看向?qū)γ?,卻發(fā)現(xiàn)男人只是盯著他,然而沒什么反應(yīng)。 “喂,檀助理!” 青年在桌子下面,用穿著襪子的腳輕輕踹了一下男人的小腿。 “嗯?”檀九章回過神,而夏翊則不滿地瞪他:“你想什么呢?我同你說話都沒聽到?!?/br> “想你?!?/br> 男人的聲音含著笑。夏翊覺得自己那點(diǎn)惱意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般漏了個干凈。 但他又不肯顯出來,免得男人得意于能輕易掌控他情緒。于是還是挑著眉毛道:“又說好聽的哄我?!?/br> “沒哄你。我在想——我男朋友怎么這么好看,” 檀九章將夏翊的杯子里斟滿了自己帶回來的葡萄酒,芬芳而醇厚。 “唔……檀助理你情話水平看漲啊——快趕上我了?!毕鸟礇]有接他手里的杯子,而是身體向前傾去。 檀九章會意地配合著調(diào)整角度,喂他喝酒。 因?yàn)樯眢w前傾的緣故,頭頂?shù)臒艄鈴南鸟瓷眢w斜后方的位置照過來,讓他的眼睫在臉上投下一道長長的、靜謐而乖巧的影子。 檀九章看著青年就著他的手乖乖地鼓動喉頭,將紫紅色的液體慢慢飲入口中,像是只乖巧的小動物。他心里忽然就像是被塞了一團(tuán)蓬蓬松松的棉花糖一樣,帶著點(diǎn)幼稚而香甜的滿足。 夏翊一氣喝了半杯才停下,直起身的時候嘴角帶著一點(diǎn)殘留的汁液。 “沾到了?!?/br> 對面的男人道,伸出手去,用屈起的指關(guān)節(jié)擦拭掉那一抹紫色。 收回手還覺得手指上殘留著那點(diǎn)過分清香的柔軟濕潤。 檀九章覺得心里有些燥,再看自家小混蛋張著一雙不管哪個世界都永遠(yuǎn)甜蜜而仿佛無辜的蜜色眼睛望著他,只覺得沒喝兩口酒,卻已經(jīng)有點(diǎn)微醺。 飯后家用機(jī)器人跑來收拾了杯盤碗筷,拿到廚房塞進(jìn)洗碗機(jī)里。 夏翊拉著檀九章想看個節(jié)目,然而男人卻無奈搖搖頭,似有歉意:“我還得看看回去要拍的那場戲的劇本。” “哦?!毕鸟赐犷^想了想,“那我戴耳機(jī),把平板拿到書房去看?!?/br> 于是兩人各自占據(jù)了書桌一段,一個看劇本,一個看電影,各自相安無事。哪怕不說話,彼此心里也是舒服的。 可惜這樣的日子只有三天,時間一過,檀九章就是再舍不得,也得回劇組拍戲。 胡路也早早安排了夏翊下一階段的工作,帶著日程安排找上門來。 兩人正說著,忽然夏翊手機(jī)便響了,“范宇哲”三個字跳躍在屏幕上。夏翊望著這個名字,心里頓時稀奇起來: 都撕破臉了,范宇哲找他干嗎? “夏易你不想接就不接。得罪一個他不算什么,工作室給你兜著?!?/br> 夏翊思考的樣子落在胡路眼里被當(dāng)做為難。經(jīng)紀(jì)人一拍胸脯保證道,非常豪氣。 末了還道:“你最近上綜藝怕是不知道,范宇哲和他的新經(jīng)紀(jì)人又鬧起來了。就那糟糕的脾氣,真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這么善良?早晚糊得捧不起來,沒什么可怵他的。” 胡路頗為不屑地從鼻子里噴出了一股氣。 “我當(dāng)然不會怵他?!毕鸟幢凰盒α?,伸手拿起手機(jī),“只是搞不懂范宇哲在想什么。算了——聽聽他有什么可說的?!?/br> 接通電話,對面很快響起范宇哲的聲音:“夏易?!?/br> “嗯,怎么,找我有事?” 那端沉默了一下,問:“你最近拍那個綜藝認(rèn)識了沈沅思是不是?” 夏翊揚(yáng)了揚(yáng)眉毛:“認(rèn)識。所以?” “你能不能幫忙跟他說說,讓他把雪寧引薦給張存生?就是沈沅思下一部要拍的連續(xù)劇的導(dǎo)演。他們這個劇似乎還沒有選定女主角?!?/br> 夏翊有些難以置信。 “……你說什么?” 范宇哲可能是以為他沒聽清楚,聲音提高了一點(diǎn)重復(fù):“我說,麻煩你跟沈沅思說一聲……” “停停停,我聽清了。我就是好奇,我為什么得幫你跟他說一聲。” 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響起的是范宇哲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夏、易!你拿喬是不是?看我找你幫忙很得意是不是?我好說好商量不行,你非得讓我求你是怎么著?!” 再一次的,夏翊被他神奇的邏輯所深深折服了。 他鬧不明白,范宇哲為什么可以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種話,就像是他倆之前沒有撕破臉、范宇哲那頭沒試圖在網(wǎng)上黑過他一樣。 他簡直要被氣笑了: “你是不是覺得普天之下皆你媽、所有人都得繞著你轉(zhuǎn)?我不給你幫忙就是拿喬?給你幫忙是什么無比榮幸的好事嗎?——還‘非得讓你求我‘。難道現(xiàn)在不是你求人辦事?求人還一副別人對不起你的德性,我腦子沒進(jìn)水,不打算為你這種人出力?!?/br> 他說完,不等對面有任何反應(yīng),便直接掛了,然后把范宇哲拉進(jìn)黑名單,口中對胡路吐槽:“居然忘了把他拉黑。是我失策?!?/br> 胡路離得很近,大約是把他倆說話聽清了的,看夏翊一臉鄙夷,經(jīng)紀(jì)人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