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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廣濤身穿官服,端坐高堂之上,開始審理此案。 陸寅作為陸家的家主,自然是被審問的主要對象。 他不承認(rèn)自己欠賬不還。 他是有底氣的,陸家人賒賬的時候,并未寫下欠條,就算那些商家想要告他們,也拿不出確鑿的證據(jù)。 然而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商家們雖然拿不出欠條,但他們有賬本,每天賣出多少東西,上面全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不僅如此,像是布料家具金銀首飾之類的上架,他們都有自己的商標(biāo),只要是從他們家賣出去的東西,每件東西都有他們獨特的標(biāo)記。 古玩字畫就更別提了,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的,一看就能認(rèn)得出來。 京兆府的官差拿著賬本去陸家一一比對,很快就將那些東西全都找了出來。 這下陸寅是沒法再否認(rèn)了。 他只能竭力為自己狡辯,說他們不是不還錢,他們只是最近手頭不寬裕,等過些時候肯定就能還上,懇請府尹大人寬限一段時日。 梅廣濤見他到這個時候還想耍賴皮,不禁冷笑出聲。 “你可知道按照大盛律法,欠債不還者,該如何處置?” 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鴻國公自己就不是個好東西,教養(yǎng)出來的兒子自然也沒怎么學(xué)好。 陸寅從小就不學(xué)無術(shù),哪怕是托家里的關(guān)系在太學(xué)待過一段時間,也還是胸?zé)o點墨,對于大盛的律法更是一竅不通。 也正因為不懂律法,他才敢明目張膽地指使奴仆將那些上門來要債的商家打出去。 此時聽梅府尹這么問,陸寅沒有多想,撇撇嘴。 “只是欠了些錢而已,大不了我讓人把那些東西都還回去就好了。” 梅廣濤圍觀多年,什么人沒見過? 他見陸寅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樣,知道多說無益,直接讓人將陸家值錢的東西全部搬出來,統(tǒng)一典賣給了當(dāng)鋪,然后用典當(dāng)來的錢還清了陸家欠商家們的錢。 商家們拿到了錢,自然是心滿意足,開心得很。 陸寅卻哭喪著臉,敢怒不敢言。 然而這還不算完。 梅廣濤:“陸家仗勢欺人,縱容奴仆打人,這還是在天子腳下,你們就敢如此猖狂,若不能給予教訓(xùn),只怕你們以后會變本加厲地欺辱良民,來人,將陸家十二歲以上的所有男丁送去銅山采石場服徭役一個月,以儆效尤!” 陸寅大驚失色,驚叫道:“我不要服徭役!我們是士族,我們有不服徭役的特權(quán)!” 自士族興起以來,士族和庶民之間就存在了極大的區(qū)別。 士族不必服徭役和兵役,名下的田產(chǎn)和生意無需交稅,有些比較厲害的大家族,甚至還能蓄養(yǎng)私兵。 而庶民不僅每年春夏交替時都要服三個月徭役,每戶人家都得至少有一個男丁服兵役,各種賦稅多得嚇人。做生意就更別提了,苛捐雜稅幾乎能把人壓死,商戶們每年賺的錢除去交稅,基本就剩不了多少。 在前朝的時候,庶民甚至都沒有參加科考的資格,科考是只有士族才玩得起的游戲。 直到大盛朝,這個限制才被打破,庶民得以有了參加科考改變?nèi)松臋C會。 然而也就僅限于此而已。 士族的各項特權(quán)依然還在,他們依舊壟斷了整個國家的大部分資源。 梅廣濤聽了陸寅的話,嗤笑道。 “你們早已經(jīng)被貶為庶人,根本就不是士族了?!?/br> 陸寅一噎,隨即喊道:“我們雖然不是士族了,可我是太皇太后的親侄子,你們這么對我,就不怕太皇太后怪罪嗎?!” 梅廣濤單手撐在桌案上,上本上微微前傾,冷冷一笑。 “本官不怕實話告訴你,你們陸家干的那點破事,已經(jīng)有言官向皇帝彈劾了,皇帝很不高興,示意本官必須要嚴(yán)厲處置此事,你明白這話的意思吧?” 陸寅沒想到自己只是欠了點錢而已,居然連皇帝都知道了。 他被嚇得臉色煞白,不敢再說話了。 梅廣濤一擺手。 立即有府兵上前,粗暴地抓住陸寅,將他拖了出去。 當(dāng)天下午,陸家十二歲以上的男丁全部被送去銅山采石場,進(jìn)行為期一個月的勞動改造。 此事很快就被傳入宮中。 陸心瑤登時就被急哭了,她爹和她哥從沒干過重活,要讓他們?nèi)シ粋€月的徭役,肯定會把他們累死?。?/br> 她哭著去找太皇太后,求太皇太后幫忙救救陸家。 太皇太后乍一聽聞此事,是又驚又怒。 她立即讓人去把皇帝請了過來。 太皇太后質(zhì)問道:“皇帝都已經(jīng)把陸家的家產(chǎn)全部沒收了,為何還要將他們發(fā)落去服徭役?服徭役有多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難道真要將陸家趕盡殺絕才甘心嗎?!” 如今兩枚兵符都已經(jīng)到了洛清寒的手里,他大權(quán)在握,懶得再跟太皇太后虛以為蛇。 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只要皇祖母答應(yīng)不再插手朕的私事,陸家自然能平安無事?!?/br> 太皇太后被他這不加掩飾的威脅給驚到了。 好半晌,她才難以置信地發(fā)出聲音。 “你費這么大勁兒,居然就只是為了給貴妃出氣?” 洛清寒沒有回答,就那么冷冷地看著她。 第839章 東施效顰 太皇太后被皇帝這副傲慢的姿態(tài)氣得不輕。 可她別無辦法。 兵符是她手中最大的底牌。 如今那個底牌已經(jīng)被交了出去。 她無力再壓制皇帝,只能強迫自己咽下心中的怒氣,咬牙說道。 “好,你們以后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哀家保證不會再多說一句話,現(xiàn)在你總能把陸家的人給放了吧?” 洛清寒卻道:“皇祖母看起來氣色不太好,應(yīng)該是病情還沒痊愈吧,都這么久了,您的病還沒養(yǎng)好,想必是宮中的煩心事太多了,才會致使皇祖母的身體沒法徹底痊愈,不若皇祖母去太廟靜養(yǎng)一段時間吧?太廟里供奉著列祖列宗的牌位,您在祖宗的庇佑下,身體肯定能順利痊愈?!?/br> 太皇太后差點被氣昏過去。 她抬手指著洛清寒,氣得聲音都在顫抖。 “你、你居然要把哀家趕出皇宮?!” 洛清寒:“皇祖母誤會了,朕只是想讓您換個安靜的環(huán)境好生養(yǎng)病而已,您若是不愿意去的話,也沒關(guān)系,朕絕對不會強人所難。” 說完他就轉(zhuǎn)身走了,相當(dāng)干脆利落,一點遲疑都沒有。 次日又有關(guān)于陸家的消息傳進(jìn)皇宮。 陸心瑤聽完消息后,差點被嚇?biāo)馈?/br> 她慌慌張張地跑去找太皇太后,哭著哀求。 “我爹在采石的過程中摔斷了腿,大夫說他很可能會變成個瘸子,可就算這樣他還得去干活,不滿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