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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道:“現(xiàn)在就過去?就不管你姑姑了?” “那我寫信去問一問,能不能多留幾日?!?/br> “噢,你這個小公爺還做不了主,還要看別人的眼色行事?” “不是?!痹S觀塵解釋道,“我原本與蕭……與人約好了,今日下午就回去的,不能食言。用鴿子傳信問一問他,很快的?!?/br> 二月底的天,此時日頭還大,就找了個茶棚歇腳,又取了紙筆來寫信。 許觀塵將紙條卷好,塞進鴿子腳上綁著的小筒里,跑出茶棚外,將鴿子放飛。 馴養(yǎng)過的鴿子飛得快,若是蕭贄回信回得快,不出半個時辰,鴿子就會回來。 看著鴿子飛走了,許觀塵走回茶棚,坐下之后,抬手給鐘夫人續(xù)茶:“姑姑怎么會忽然過來?” “其實一早就想過來?!辩姺蛉撕冒г沟乜戳怂谎?,“年前你寫那信,把姑姑嚇得都暈倒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和陛下……” 許觀塵不大好意思,低了低頭:“此處人多嘴雜,還是……” 鐘夫人一抬手,她帶來的那幾十個騎兵迅速聚攏過來,將茶棚四周,用人墻圍起來了,密不透風。 十分之豪氣爽快。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可以。”許觀塵斟酌了一會兒,認真道,“那時候,確實是很認真的,想要同長輩講一聲的?!?/br> “事兒辦了?” 許觀塵點點頭:“嗯?!?/br> 盡管一辦完事,他就失憶,不記得了。 “一收到信,我就該趕過來的?!辩姺蛉藫沃^,哀怨看天,“原本年節(jié)也是要過來的,誰知道家里那個,連仗也打不好,非叫西陵人射中了腳趾?!?/br> 許觀塵試圖辯解:“姑姑,其實沒有……” “阿遙那個小子,沒有勸你?” “表兄勸過我,是我已經(jīng)做了決定了?!?/br> “對了,阿遙寫信說你的病又不好了,我才過來的?!辩姺蛉颂?,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抓起他的手腕,試了試他的脈搏,“方才看你,除了瘦一點兒,好像是好好的,就忘記了?!?/br> “不打緊,不過是前幾日出了點事情。近來師父在幫我治病,再有兩個月就好了?!?/br> “你又哄我寬心了?!辩姺蛉宋兆∷氖?,拍拍他的手背,“阿遙在信上說你,被人釘死在棺材里,差點被人拉去陪葬,救出來的時候,都快沒氣兒了。躺在床上,一個勁兒地喊娘親,你娘親又不在,我也不在。還說陛下給你找了一溜兒的一品、二品夫人,結(jié)果沒一個像你娘的,你還是一個勁兒的喊娘親。姑姑看見那信,是真的心疼啊?!?/br> “我這陣子養(yǎng)著病,確實已經(jīng)好了不少,沒有關(guān)系的。” “雁北苦寒,也沒有什么溫泉,要不是你要養(yǎng)病,早也把你帶回雁北去了。” 鐘夫人想了想,又壓低聲音問他:“你與陛下,你開不開心?” 許觀塵面色一紅,也低聲問道:“姑姑怎么忽然問這種話?” 鐘夫人轉(zhuǎn)頭,朗聲問道:“飛揚,和你觀塵哥哥在行宮住著,高不高興?” 飛揚與玉清子坐在茶棚的另一桌,玉清子閑著沒事,正給飛揚把脈,看能不能治好他從前做武傀儡落下的癡病。 飛揚擰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高興?!?/br> 鐘夫人道:“你這副模樣,看起來可不太高興喲?!?/br> 飛揚轉(zhuǎn)頭,把扎在頭頂?shù)囊桓y針給她看。那是玉清子給他治病用的銀針。 再說了一會兒閑話,飛去行宮的鴿子就回來了。 許觀塵展開紙條,上邊一個龍飛鳳舞的“可”字,蕭贄的字。 他將紙條折好,收回懷里,轉(zhuǎn)身去看鐘夫人,笑著道:“他說可以,那我陪姑姑在城里住一陣子,姑姑是回將軍府,還是回國公府?” “回國公府。”鐘夫人走出茶棚,親衛(wèi)牽來馬匹,她瀟灑地翻身上馬。 很快又有一個親衛(wèi),牽了另一匹馬來,鐘夫人豪爽地一擺手:“阿塵,來,上馬回家。” 許觀塵輕笑,亦是翻身上馬。 “老柴不就仗著自己是你半個長輩,你敬著他讓著他,不好意思與他撕破臉么?”鐘夫人有意摸了兩下纏在腰上的軟鞭,“現(xiàn)在真的長輩回來了?!?/br> 重新回了國公府,著下人給鐘夫人準備了院子,鐘夫人重新梳洗裝扮,換下窄袖武服,穿上金陵城中貴夫人的寬袍大袖,珠釵玉翠,端莊大方。 她邁出房門:“好容易回來一趟,先去祠堂看看祖宗?!?/br> 定國公府沒有什么嫁出去的婦人不能進祠堂的破爛規(guī)矩,都是府里人,沒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 再加上現(xiàn)下定國公府處境特殊,她就更沒有回來不祭拜的道理了。 許觀塵親手焚香,陪著鐘夫人,祭拜了諸位祖宗。 方才鐘夫人一回府,就叫人喊了柴伯過來,扣在堂前的空地上。 臨出去時,鐘夫人拉住許觀塵的手:“此處到底還是定國公府,姑姑到底還是嫁出去的?!?/br> 許觀塵應道:“我知道,請姑姑坐著就是?!?/br> 鐘夫人滿意地點點頭:“可不要再手軟了?!?/br> “原本也是要讓老柴到莊子上去的,只是之前趕著去行宮,又怕他不肯,我想著先晾他一陣子。如今姑姑回來,我自然借姑姑的東風?!?/br> 鐘夫人戳他的額頭:“小狐貍崽子?!?/br> 許觀塵陪著鐘夫人在堂中喝了好一會兒的茶,將柴伯晾了好一陣,才放下茶盞,抬眸道:“去問問老柴,發(fā)他去莊子,他服不服?” 處置一個底下人,原本不用這樣大費周章,府里的一句話罷了。 下人來傳話,說柴伯想給鐘夫人請安。 鐘夫人挑了挑眉:“行啊,帶進來。”她對許觀塵道:“老柴既然要見我,你等會兒就別說話了,端著公爺?shù)募茏幼?。?/br> 底下人都被遣下去之后,柴伯“撲通”一聲跪下,給鐘夫人磕頭:“大姑娘,老奴是一片忠心為國公府啊。您有所不知,小公爺犯了個斷袖的毛病,還是與……” 鐘夫人道:“我知道了,阿塵年前就寫信告訴我了。” “大姑娘就任由小公爺胡鬧?” “他是公爺,他想好了的事情,就讓他自個兒去辦。” “國公府無后,如何……” 鐘夫人看向許觀塵:“阿塵怎么打算?” 許觀塵道:“我同柴伯提過了,我不會撒手不管國公府,從各家遠房之中挑個孩子在國公府教養(yǎng),日后由他襲爵?!?/br> 柴伯卻道:“遠房的孩子如何比得上……再者,老奴一生孤寡,曉得其中苦楚,實在是不愿意小公爺……” 鐘夫人不等他說完,竟是噗嗤一聲笑了:“老柴,你好迂腐?!?/br> 鐘夫人嗤道:“你也別再為這事兒折騰了,你把定國公府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