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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給我看看?” “不敢不敢?!?/br> 蕭絕轉(zhuǎn)頭對許觀塵道:“原來天底下所有人都怕娘啊?!?/br> 許觀塵忍著笑,叩了叩門:“姑姑。” 鐘夫人松開鐘遙的耳朵,眼眸彎彎,笑了笑:“阿塵呀,進(jìn)來進(jìn)來?!?/br> “我找表兄有急事,不便耽擱?!?/br> “正事比較要緊。娘,不孝子先走了。”鐘遙朝親娘拱了拱手,一骨碌爬起來,出了門,還彎著腰幫娘親把門給關(guān)好了。 鐘遙長舒了一口氣,搭著許觀塵的肩:“救命之恩啊,弟弟。” 許觀塵把蕭絕引給鐘遙:“他想問問去停云鎮(zhèn)的路,其中緊要,勞表兄教教他?!?/br> 蕭絕正經(jīng)作揖:“請鐘將軍教我?!?/br> “好?!辩娺b一揮手,“去我房里?!?/br> 鐘遙不用輿圖,隨手抓過一張白紙,在上邊涂涂畫畫,就描了一張圖出來。 “停云鎮(zhèn)是重鎮(zhèn),交通要沖,金陵到雁北的必經(jīng)之地,說是鎮(zhèn)子,其實算是個大城了。往來人多,其實變數(shù)也多……” 許觀塵見他二人認(rèn)真,再聽了一陣,有些發(fā)懵。 他不懂得地形變化,也不懂得行軍打仗。 但是他懂得—— 講了許久,鐘遙問道:“這回與你一起去的,都有哪些人?” 蕭絕答道:“一位張將軍,還有一位徐大人?!?/br> 他轉(zhuǎn)頭看向許觀塵,許觀塵一愣,隨后反應(yīng)過來:“哦,那位張將軍是京畿附近的守軍,對金陵周圍都很熟悉,若是行路之事,可以與他商量。徐大人曾任太子太傅,心思縝密,早些年與西陵和談,他也是使臣之一?!?/br> 鐘遙皺眉,看向蕭絕:“你不認(rèn)得?” “不認(rèn)得?!笔捊^摸摸鼻尖,不大好意思,“實不相瞞,這是我頭一回辦差?!?/br> “好吧?!辩娺b嘆了口氣,“身邊有沒有人用?” “方才觀塵說那什么徐……” “我是問你有沒有親信?!?/br> 蕭絕認(rèn)真地想了想:“要說起來,應(yīng)該還是有……” 許觀塵提醒他:“隨從不算,和你一起胡天胡地的朋友也不算?!?/br> “那沒有?!?/br> 鐘遙被他氣笑,但還是出去喊了個人過來,指給蕭絕:“陳舟,還是你爹從前部下的兒子,也算是還給你了。” 那陳舟較蕭絕年長幾歲,人長得不高大,白白凈凈的,倒有幾分書生氣。 鐘遙道:“他力氣小,但是慣使暗器,人也沉穩(wěn),陪你走一趟停云鎮(zhèn)。” 陳舟靦腆地笑了笑,低頭喚了一聲“小王爺”。 從鐘府出來,許觀塵與蕭絕在長街街口分開。 許觀塵抽出別在腰后的拂塵,拂了拂衣袖:“我還要回一趟國公府,你同陳舟回去罷。” 近來他搬回福寧殿去住,但是玉清子不喜歡,便沒有跟去,囑咐許觀塵隔幾日就去找他把脈,今天是說好的要把脈的日子。 許觀塵攏著雙手回了國公府,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府門前停著馬車。 得,他這個看病的人還沒到,有一個探病的人就先到了。 他加緊腳步上前,徑直去了師父的院子里。 蕭贄與玉清子在廊下坐著,似乎也不說話。 許觀塵搭著拂塵,作揖行禮:“師父?!?/br> 玉清子拿出手枕,擺在面前案上:“乖徒,來?!?/br> 許觀塵應(yīng)了一聲,半撩起衣袖,把左手遞給他。 轉(zhuǎn)眼看見蕭贄面色,他便用手肘碰了碰他,咬耳朵道:“你怎么過來了?” 蕭贄轉(zhuǎn)頭看他,許觀塵一低頭,就用額頭碰了碰他的肩,低聲解釋道:“我很早就過來了,只是端王府派人來尋,我就過去了一趟。蕭絕頭一回做事,問我一些事情,鐘遙也在。” 蕭贄卻對玉清子道:“他近來有些犯迷糊……” 許觀塵迅速反駁道:“我沒迷糊。” “迷糊。”蕭贄再看了他一眼,“反應(yīng)也慢。前幾日坐著坐著,腦袋就磕在案上了。” 許觀塵才知道,原來他是很正經(jīng)地再向師父描述自己的病情,不是罵他。 “不要緊?!庇袂遄硬[著眼睛,認(rèn)認(rèn)真真地斟酌了一會兒,“這不是快要月中了嘛,一個月又要到了,迷糊一些也是尋常,再等兩個月就好了?!?/br> 蕭贄點點頭,一轉(zhuǎn)眼,許觀塵又低下了腦袋。 他伸手貼在案上,墊了一下,防止他磕到頭。 “就是這樣?!?/br> 兩日之后,蕭絕啟程去停云鎮(zhèn),在西城門送別。 使臣著三重紫衣,手持杖節(jié),打扮起來,還挺正經(jīng)的,像是個朝里重臣。 許觀塵攏著雙手,站在城門口送送他:“萬事小心,有事寫信?!?/br> 蕭絕笑了笑:“停云鎮(zhèn)來回不過十來日的路程,我又不是沒有走過,去去就回?!?/br> 他人緣好,一同送行的,還有他的一眾好友。許觀塵就站在這群人里邊,一起道一聲“一路順風(fēng)”。 蕭絕拱了拱手,翻身上馬,隨隊伍走出去了。 他才走出去沒多遠(yuǎn),城門外一間茶棚的小二大聲喊:“金陵城小霸王走啦!這個月來我們茶棚喝茶的,每桌送一壺香片嘞!” 蕭絕似乎也聽見了,回頭看了一眼,只是笑了一笑,不再計較。 他那一眾好友卻是不依,都擁過去:“你說的什么屁話?我們端小王爺為朝廷辦事,給你五百兩,改口。” 那小二便喊:“為慶祝端小王爺為朝廷辦事,這個月來我們茶棚喝茶的……” 許觀塵笑了笑,走到城門邊停靠著的馬車邊,掀開簾子,彎腰進(jìn)去。 他坐穩(wěn)了,牽住蕭贄的手,抬眼看他,輕聲道:“蕭遇之,金陵真好?!?/br> 馬車夫低低喚了一聲,馬車慢慢行駛起來。 “西陵那位元策,兄長死在他手上,其實我還挺恨他的,恨不能手刃他給兄長報仇,但是我又有點怕他?!痹S觀塵垂眸,“只怕許多人,都與我一般。” 蕭贄只能握緊他的手,很生澀地哄哄他:“不怕。” ☆、第47章停云風(fēng)起(2) 許觀塵閑來無事,在宮中找了點事兒做。 當(dāng)然不是做拿著個小本子整天跟在蕭贄身后的起居郎,他在蘭臺幫忙抄書。 宮中蘭臺,是藏書之所。 前些日子,何祭酒府上藏書被一把大火給燒了,藏書官們忽然拉起了警鈴。開春以后,就開始整理蘭臺的藏書,要將重要的書冊抄錄一份,放到另一處去存著。 許觀塵某日閑逛至蘭臺,被一個肚子疼的小抄書官拉去代班,幫他抄了一會兒書,之后就日日前來點卯。 初七日清晨,他抄了一會兒書,忽又覺得頭疼,便趴在案上瞇了一會兒。 殿中各人都忙著抄書,他的書案又在角落里,所以沒人注意到他。 后來有人叩了叩他的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