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4
的脖子,往他懷里縮了縮。 出了寒潭,穿過走廊。 近夏日,晝長夜短,日出的時辰越來越早。 許觀塵看見將明未明的天色,雙手掛在他脖子上,晃了晃雙腳,半抱怨半試探道:“還回去睡覺呀?” 蕭贄明白他的意思,又寵著他縱著他,一面往前走,一面問道:“那你想做什么?” “出去走走吧?!痹S觀塵抿了抿唇,“再過一會兒,去宮墻城樓上走一遭,就能看見日出了?!?/br> 蕭贄不語。 許觀塵又道:“才犯過病,最近應(yīng)該都不會有事了。我總睡覺,才會有事?!?/br> 福寧殿宮人才打掃過一遍,藥味與血腥味都消失不見,帳子里有淺淺淡淡的香氣。 再沒要人伺候,蕭贄把他抱回殿中,放在榻上。 許觀塵急忙推開他,抗議道:“我不睡覺!” 蕭贄在他面前站了一會兒,去給他拿來茶水與柳枝。 許觀塵愣了愣,然后開始洗漱。 蕭贄又翻了兩件冬春時候穿的干凈衣裳,給他披上,怕他吹風(fēng)受寒。 蕭贄蹲在他面前,幫他將系帶系上,抬眸看了他一眼:“去宮墻城樓?” “嗯?!痹S觀塵不自覺,伸手摸摸他的耳朵。 蕭贄正幫他整理衣領(lǐng):“又做什么?” “我從前在雁北,一個人騎著馬在大漠里,迎面走來一匹跛腳的豺狼,嚇得我差點從馬上跌下去。我當(dāng)時心想,這不就是蕭遇之么?!痹S觀塵忍不住偷笑,“現(xiàn)在好像不是……” 被馴化并不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情。 但是見他笑,蕭贄的心情也不錯。 被馴化確實不是一件自豪的事情,但是心甘情愿的事情。 蕭贄帶著他登上宮禁城樓,才邁上最后一個臺階的時候,一輪紅日從天際躍出,天光大亮,將整個金陵城都照亮。 宮中的城樓是石頭筑成的,金陵城中再沒有比城樓高的建筑,站在城樓上,可以將整個金陵城收入眼底。 底下就是宮門,出宮入宮,都從這里走。 正巧此時宮禁時辰過了,底下侍衛(wèi)推動厚重的城門,發(fā)出沉悶的聲音。 蕭贄轉(zhuǎn)頭,看看身邊的小道士,道:“我率軍攻進宮城的那個下午,就站在城樓上看。天地浩大都是我的,后來想起,還有一個小道士不在宮里——” “就想把你搶回來,和宮中那些珍奇寶物放在一起,把你同那些寶物一起鎖在珍和宮里,叫你變成其中一個,我最喜歡的那個?!笔捹椞蛄颂蚝蟛垩溃C物似的盯著他,“然后晚些時候,你自投羅網(wǎng)來了?!?/br> 許觀塵現(xiàn)在全不怕他,攏著手,輕聲咕噥道:“說得好聽,我在宮里待了三年,也沒見你把我鎖起來。只敢趁我不在,在房里偷偷地弄,還喊我的名字?!?/br> “你同那些死物不一樣?!?/br> 蕭贄按著他的后腦,把他按進懷里。許觀塵搖了搖頭,掙不開,只聽見蕭贄很有力的心跳聲。 蕭贄繼續(xù)道:“之前已經(jīng)弄丟過一次了——” 他是說,用氣話把許觀塵氣得跑去雁北一年那一次。 “失而復(fù)得,所以誠惶誠恐?!?/br> 許觀塵被按在他懷里,忽然伸手拍了拍他:“我憋死了。” 他抬起頭,長呼一口氣,卻又把腦袋埋到他懷里,軟和和地說了一句:“我也很喜歡你?!?/br> “宮里教我怨憎與仇恨,沒有教我怎么喜歡人?!笔捹椃鲋募?,然后捧起他的臉,“小道士你教我?!?/br> “嗯,我教你?!?/br> 許觀塵順著他的動作,稍稍抬起頭。 唇貼上唇的時候,許觀塵余光一瞥,看見底下守宮門的侍衛(wèi),推了蕭贄兩下:“有人。” 沒推開,忘記他手勁兒大了。 ☆、第55章鳳冠霞帔 城樓上風(fēng)大,蕭贄要親他,許觀塵又害臊,硬說下邊有人,看得見幾十丈高的城樓上。于是蕭贄把他按在墻角里,好好地親了幾口。 蕭贄舔了舔嘴角,笑道:“小道士藥香纏骨,親起來特別有滋味。” 最后是許觀塵羞紅了臉,推開他,說悶得喘不過氣,只怕是要犯病,才讓他收斂一些。 卻也惹得蕭贄緊張了好一陣兒,最后拍拍他的屁股,叫他以后不要拿這種事情來說。 許觀塵委屈:“我都說了三回不要了,你一回都不聽。” “我的錯,現(xiàn)在聽了。”蕭贄幫他攏了攏身上衣裳,“回去罷?!?/br> 出來走一趟,許觀塵的面色仿佛好了許多,不知道是被親的,還是真的好了一些,他的唇也有了些紅潤的模樣。 怕他累著,走下城樓臺階,蕭贄就要背他,許觀塵沒讓,準(zhǔn)備與他一起,慢慢地走回去。 許觀塵道:“趕得及喝藥的。” 于是他二人就在深宮,長長的宮道里并肩而行。 走了快沒一半,許觀塵就愈發(fā)慢下腳步,抬眸一看,眼前就有宮殿,便道:“過去歇一會兒吧。” 蕭贄摸了摸鼻尖,暗暗地笑,卻也應(yīng)了。 走近了,許觀塵看見那宮殿的名字,忽然就不是很想進去了。 那是珍和宮。 蕭贄才說過,要把他和宮里的奇珍異寶,一起鎖在珍和宮。結(jié)果這會子,他就自個兒送上門來了。 許觀塵心中忽然生出退縮之意,往后退了半步:“算了?!?/br> 蕭贄攬著他的腰,帶著他往前走:“走罷,去看看?!?/br> 他二人上回同來珍和宮,還是在幾個月前。吵架扯壞了許觀塵的念珠,蕭贄帶他來珍和宮,挑了一匣子的珠子給他穿念珠用。 那時候在珍和宮里,許觀塵抱著木匣子,一手端著燭臺,跟在蕭贄身后,蕭贄將串珠衣裳上的珠子撬下來,丟給他。 他二人,活像是來珍和宮打劫的江洋大盜。 此時再來珍和宮,宮中沒怎么變,各色寶貝堆滿架子,一重一重,像屏障似的,在大殿中隔開。 許觀塵走不動了,扯了扯蕭贄的衣袖,告訴他一聲,就坐到邊上的紅木箱子上。 他低頭捶腿,蕭贄便在他身邊坐下。他這一病,又消瘦不少,蕭贄很容易就把他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到底是兩個男人,大白日里黏糊糊的,蕭贄從來不管這些,但是許觀塵別扭,便別過頭去不看他。 珍和宮中,滿宮都是蕭贄的寶藏。 面前的木架子上,放著象牙犀角,坐著的紅木箱子里,堆疊著金塊銀條。 蕭贄把最喜歡的寶藏抱在懷里,倘若他有尾巴,這尾巴也得在許觀塵身邊繞一個圈兒,把他困在圈中。 就這么坐了一會兒,蕭贄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扶著他的臉,讓他抬起頭來,看向自己。 許觀塵還是不大自在,蕭贄一收回手,他便轉(zhuǎn)過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