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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面的時候,許觀塵還在出神,恍惚道:“我明日回去把脈,再問問他吧?!?/br> 蕭贄拿起巾子,浸過熱水。 許觀塵才反應(yīng)過來,差點從木盆里跳起來,鎮(zhèn)靜下來之后,也挽起衣袖弄水:“我自己來?!?/br> 蕭贄捏了一下他的小腿肚:“你慌什么?” 許觀塵拿過他手里的巾子,仍道:“我自己來。” 見他模樣,蕭贄便順勢將巾子遞給他,重新在他身邊坐下。 許觀塵還是出神,擦干了手,直起腰來,雙腳在盆里相互踩踩,濺起小水花。 “師父他……”他忽然想起什么,轉(zhuǎn)頭去看蕭贄,看見蕭贄的時候,忽然就忘記自己要說什么了。 “認(rèn)真洗腳。”蕭贄面上半點笑意也沒有,唬得他也正經(jīng)起來,“這事情明日我再加派人手去查,你不用管?!?/br> 許觀塵應(yīng)了一聲,繼續(xù)在盆子里踩腳。 蕭贄問他:“病好些沒有?” “嗯。”許觀塵點點頭,“師父那藥,確實很有用?!?/br> “你怎么知道前幾日吃的藥……” 許觀塵隨口答道:“我久病成醫(yī)嘛。” 蕭贄看著他低著頭,只顧著專心踩踩雙腳的側(cè)臉,忽然有點心疼。 得吃多少的藥,才能在苦藥里,吃出來一丁點兒的回味微甜? 說他藥香纏骨,分明不是夸他的話。 察覺到他的目光,許觀塵也轉(zhuǎn)頭看他:“怎么了?” 蕭贄卻問他:“水涼了沒有?” “不涼?!痹S觀塵往后一仰,抬起雙腳,拿起巾子擦了兩下,“我洗好了?!?/br> 蕭贄便把他塞進(jìn)被窩里去。 三月里,他還是要蓋冬日的毯子。 不喚小成公公進(jìn)來,蕭贄親自把木盆端出去了。 回來時吹了燈,榻前帳子垂落,逶迤在地,許觀塵側(cè)著身子躺著,等他回來,才打了個哈欠要睡,卻對他說:“我們這樣,不像是成婚三個月,倒像三十年?!?/br> 蕭贄也不嫌他熱乎乎的一團(tuán),抱著難受,徑直把他捉進(jìn)懷里,道:“有的是三十年,你不要急。” ☆、第57章雁北沉舟 次日,許觀塵預(yù)備回國公府走一趟,再去見見師父。 蕭贄把朝里事務(wù)推后,陪他出宮去。 說是診脈,還真就是診脈。玉清子半閉著眼睛,一手捋著胡子,一手搭在許觀塵的手腕上,老神在在的模樣。 許觀塵撐著頭,試探著喊他一聲:“師父?!?/br> 玉清子“哼”了一聲,胡子也抖了抖。 許觀塵問道:“師父生氣了?” “沒有?!庇袂遄颖犻_眼睛,瞥了他一眼,“同你有什么好生氣的?” “那師父……” 玉清子打斷了他的話:“該問的話,昨晚上為師已經(jīng)讓你問了,今日就不要再問了?!痹S觀塵訕訕地住了口,玉清子便又問道:“昨晚用過藥后,怎么樣?” “沒事了?!?/br> 玉清子懷疑地看向他,覺得他是為了讓自己安心才這么說。 為了表明自己說的是真的,許觀塵又道:“原本心中憋著一口悶氣,時不時就嘔一口鮮血出來,也就嘔出血來的時候會舒服些,昨日吃過藥就好些了?!?/br> 玉清子勉強(qiáng)點了點頭:“嗯?!?/br> 正說話時,院子外邊傳來“咚”的一聲,許觀塵道:“像是師父放在檐上晾著的藥材落下來了。” 玉清子轉(zhuǎn)頭瞥了一眼,卻道:“恐怕是個小傻子從圍墻上摔下來了?!?/br> 許觀塵只道是飛揚(yáng),疑惑道:“飛揚(yáng)會武,怎么會從圍墻上……” 話未完,格窗被人從外邊輕輕推開,小王爺蕭絕貓著腰,站在窗子那邊,探出個腦袋來,眼里只有許觀塵,全然看不見他身后陰著臉的蕭贄。 蕭絕蛇一般朝他“吱吱”了兩聲,又喚他:“小公爺。” 原是這個傻子。 想來是蕭絕前幾日拿匕首刺傷了肩,傷還沒好全,手腳不便,所以從圍墻上摔下來了。 蕭贄不大喜歡他,許觀塵便拍拍蕭贄的手背做安撫,對蕭絕道:“你進(jìn)來吧?!?/br> 蕭絕還是貓著腰進(jìn)來,懷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抱著些什么東西,回身關(guān)上門,一面道:“我在國公府門前看見宮里的馬車,就知道是你回來……” 他一轉(zhuǎn)頭,便看見蕭贄,連忙彎腰做了個揖:“陛下?!?/br> 老鼠看見貓似的,蕭贄很不喜歡他,他很怕蕭贄,一溜煙兒,就跑到許觀塵身邊。在許觀塵坐定之后,又從懷里往外掏東西。 “你不是病了嘛,我前幾日去福寧殿看你,那時候你還睡著,我待了一會兒,不見你醒就回了。今日你回來,再過來探探你。我看你的臉色還是不好,要補(bǔ)一補(bǔ)?!?/br> 蕭絕一面說,一面往案上擺東西:“天山雪蓮。” “千年老參?!?/br> “和田暖玉?!?/br> 蕭絕帶來的東西,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臄[了一桌。全部擺好之后,蕭絕撐著手,笑著看向他,身后無形的尾巴搖得厲害。 許觀塵道了一聲“多謝”,蕭絕便擺了擺手,道:“不用與我客氣,這些東西宮中又不是沒有,我不過是聊表心意?!?/br> 又過了一會兒,蕭絕再看了眼蕭贄,壓低聲音,對許觀塵道:“我有事情求你?!?/br> 仿佛他壓低了聲音說話,蕭贄就聽不見了。 許觀塵道他今日是為了什么這么殷勤,原來是有事相求,點了點頭,道:“你且說說。” “還是為了停云鎮(zhèn)元策遇刺那事兒。”蕭絕咳了兩聲,正色道,“不是我偏私,鐘將軍撥給我那位陳舟,他自小在軍營長大,又比我年長幾歲,不會不明白元策這事兒的利害關(guān)系。我與他相處幾日,也覺得他不會是那樣人,所以我留下兩個人,在停云鎮(zhèn)繼續(xù)查這件事兒?!?/br> “如何?” “我們到停云鎮(zhèn)的時候,天色已晚,收拾收拾便在驛館住下了。那時驛館出入看管不嚴(yán),我自個兒也出去轉(zhuǎn)悠了大半個時辰。原本對證詞的時候,與陳舟同住一院的人說,他房里一直就沒亮過燈,便以為他睡了,后來便一直以為那時他是在謀劃行刺?!?/br> 蕭絕繼續(xù)道:“那兩個人,這幾日將驛館周邊都走過一遍,有個酒館,里邊的小二說見過陳舟,那日陳舟與經(jīng)常光顧他們家的一個醉鬼,他們二人一同吃酒。因為那醉鬼喝醉了就嚷嚷,那日吵得特別厲害,小二還過去勸,所以記得清楚?!?/br> “再查到那醉鬼身上,他原本是陳舟在軍營中的朋友,后來瘸了腿,就回了家鄉(xiāng)。那日在酒館里遇見,便一同飲酒。那酒鬼說他那日吃了酒,酒氣上了頭,拍著桌子,說要揣把匕首,去行刺元策,陳舟還勸他以大局為重?!?/br> “這般。”許觀塵抿了抿唇,“這么說來,陳舟不會做出行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