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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坐直,“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但不知道他們想不想干。”陸銜洲也不繞圈子,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我手上有證據(jù),就算沒有你也一樣能把人送進監(jiān)獄,但你不一樣,這是你老婆孩子能安穩(wěn)生活下去的唯一機會?!?/br> 張德玉不說話。 “案子拖一年,拖十年,你老婆孩子就要提心吊膽十年。” 張德玉看著自己身上發(fā)愁襤褸的衣衫,想起自己吃的東西連狗都不吃,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得跑,連看個老婆孩子都得偷偷地。 這cao蛋的逃命。 陸銜洲也不急,等著他自己考慮,仿佛真的給他足夠的選擇權(quán)。 “行!我把東西給你。” …… 回去的時候,寧藍(lán)看著張德玉蒼老佝僂的背影,小聲說,“陸總,您也太神了吧。” 陸銜洲:“嗯?” 寧藍(lán)一臉崇拜,“你怎么知道他老婆孩子有危險???咱們明明連他老婆孩子都沒找到?!?/br> 陸銜洲說:“哦,我誆他的?!?/br> 寧藍(lán):“……我就不該信你。” 陸銜洲確實不知道張德玉的老婆還有有危險,但跟著他的話往下推,按照常理來共情多半不會錯。 那些人找不到張德玉,自然會找他老婆問,被張德玉撞見過一次這個錘就能坐實,不難。 如果不巧他推測錯了,也能給張德玉一個“他將會讓他老婆孩子有危險”這樣的威脅,效果殊途同歸。 心理戰(zhàn)罷了。 - 拘留所里,牧霜嵐和陸平言隔窗相望。 一個不知道說些什么,一個什么也不想說。 但時間實在寶貴,牧霜嵐先開了口,“平言?!?/br> 陸平言肩膀幾不可察的動了下,這一聲平言簡直讓他的心血逆流,他足足有五年多沒有聽見他叫一聲“平言”。 陸平言臉色依舊冷凝,“嗯?!?/br> 牧霜嵐笑了笑,嘴唇有些干裂破皮,難掩心力交瘁。 “無論是當(dāng)年還是現(xiàn)在,這兩場車禍都是意外,你信嗎?”牧霜嵐看著他的眼睛,半晌又凍傷似的收了回來,垂著眼像是說給自己聽。 “當(dāng)年是我求你來幫銜洲,導(dǎo)致了你的雙腿……這么多年,加上一個默默?!蹦了獚固ь^,蒼白的臉顯得人都透明起來,聲音沙啞飄忽,“我還你了嗎?” 陸平言心中不安,聲音低啞的開口,“你想說什么?!?/br> 牧霜嵐本來有許多話想說,被他這么一問忽然不知道說些什么了,又覺得多說無益,最終還是輕搖了搖頭。 “算了,我沒有什么好說的?!?/br> 陸平言冷聲說:“既然沒有什么好說的就記住自己的承諾,照顧好自己,我過幾天接你出來?!?/br> 牧霜嵐看著他的坐在輪椅上的背影,輕輕地嘆了口氣,他想說經(jīng)過了這么多事,他本就該把這個不屬于他的陸氏還給陸銜洲了。 他恨了自己這么多年,能不能稍微淡化一些。 “平言?!?/br> 陸平言背對著他,輪椅上的脊背筆直,“還有事?” “我……”牧霜嵐話在舌尖滾了幾圈,生了刺一樣劃的他血rou模糊,到底也沒送出來,又和著血咽了回去。 “照顧好默默?!?/br> 陸平言聲音冷硬,但帶著一絲幾不可辨的顫抖,“你自己生的孩子,自己照顧?!?/br> 作者有話要說:喬喬沒有見師兄的第一天,想他、 第一百零一章 陸銜洲從蘭江出來之后去了醫(yī)院一趟,周婉容那個電話,想必是陸老授意的,那他就去看看他會說些什么。 陸陽暉精神確實不錯,還能陪默默打游戲,氣色雖然沒有往常那么好,但相比較案子剛發(fā)生的時候已經(jīng)好多了。 看來楊芹的死讓他安心了不少。 陸銜洲在門口站了一會,還是默默先看見了他,“二叔。” “嗯。”陸銜洲走進病房,周婉容先站了起來沒敢直視他的眼睛,不太自然地側(cè)過頭說:“默默,奶奶帶你出去玩?!?/br> 陸陽暉也沒阻攔,放下手里的游戲機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伸手拽了拽身上的薄外套。 空氣里帶了一絲悶熱潮氣,陸陽暉覺得自己的精力也快要走到了盡頭。 陸銜洲就這么站在他的面前,像很多年前從他手里接過陸氏的那天一樣,神色淡漠沒有感情浮動。 陸陽暉只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陸銜洲并不只代表了一個單純的孩子,他在這個世上一天,便時時刻刻提醒他曾經(jīng)一步踏錯,是他終身的污點。 他每日看見這個污點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便恨不得能將他從這個世上抹去,好在他知情識趣,稍微大了一些便住在學(xué)校不回家。 然而父子之間的關(guān)系也維持在冰點,誰都默契的不去觸碰,就好比現(xiàn)在,誰都不會主動開口。 陸陽暉斂下情緒,將心里的厭惡盡數(shù)咽了回去,“在我死后,我會給你和你母親留一些不動產(chǎn),保證你們母子還有喬燼的生活無憂。” 陸銜洲不語。 陸陽暉也沒指望他能回答,自顧自的說:“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幫你開一家小公司,你就不用給祝川打工了,寄人籬下總歸不是長法。” 陸銜洲眉目不變,他以為陸陽暉早知道了掛在祝川名下的公司其實是他所有,原來竟不知道。 “我知道你恨我,這么多年我對你也不好,忽視了你?!标戧枙煹拖骂^,低低的嘆了口氣又伸手捂住臉,似乎有些顫聲。 “你不認(rèn)我這個父親沒有關(guān)系,誤會我也沒有關(guān)系,但你為了一個外人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才能安心嗎?” 陸銜洲等他說完。 “我命不久矣,就算給自己脫罪也沒什么意義了,但是你不能針對你大哥,他是無辜的?!?/br> “他那雙腿也是為了要幫你才失去的,你就當(dāng)做給他的補償,如果你還有點良知,就別再揪著這個案子不放了,算爸爸求你。”陸陽暉說著就要跪下來,陸銜洲也沒攔他,看他跪在自己身前,神色淡漠的開了口。 “說完了嗎?” 陸銜洲后退兩步站在他身側(cè),淡淡道:“血緣上你是我父親,我受不起你這一跪,但在運毒案上,你該給所有人一跪?!?/br> 陸陽暉失神半晌,苦笑了聲從地上爬起來,背脊挺拔的坐回椅子上,像是一出戲落幕另一出戲才上場,神色轉(zhuǎn)變快的讓人措手不及。 “戲不多演一會了?” 陸陽暉:“騙不了你,算了?!?/br> 陸銜洲抬手看了下腕表,“按照時間來算,張德玉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提交自己手上的證據(jù)了,再過至多一個小時,您就會從病房,回到拘留室?!?/br> “我是你爸爸!” “我們兩個都沒把這個關(guān)系當(dāng)過真,不是嗎?” “你把我送進去對你有什么好處!這件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