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個緊急會議,沒辦法回去做飯,待會我送你們回去,家里還有一些菜,點外賣還是自己做你們自己定。” 一系列七七八八的事情折騰好之后,陳軒薏送他們到單元樓下已經(jīng)接近六點了,秦蘇越剛把丁驍煒扶下車,駕駛座的車窗縫里立馬飛出一串鑰匙,隨即凱迪拉克的引擎低低轟鳴一聲,車頭一轉(zhuǎn),噴著一帶尾氣飛快消失在暗淡的暮色里。 秦蘇越拎著鑰匙往里走,丁驍煒正靠在單元門旁,他把鑰匙往兜里一塞,轉(zhuǎn)身背對著他,“上來,我背你上去。” 丁驍煒老老實實趴了上去,兩人都是身形頎長挺拔的類型,摞在一塊都快趕上兩米高了,丁驍煒從后面拉開單元門,就聽見秦蘇越低聲說了一句,“頭低下來?!?/br> 丁驍煒嘴角彎了彎,乖乖把頭靠在他肩上。 背著一個七十公斤左右的成年人爬六層樓,饒是秦蘇越途中都得緩一緩。 丁驍煒的手松松垮垮環(huán)著秦蘇越的脖頸,兩人的呼吸似有若無的混在一塊,秦蘇越走到半路,又使勁把背上的人提了提,“我看你壓死我算了?!?/br> 趴在他背上那人低低笑了一聲,笑聲隔著震顫的胸腔傳來,仿佛共鳴,“我哪舍得?!?/br> 六層樓硬是爬了近十分鐘,把人放在客廳沙發(fā)上時秦蘇越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秦蘇越從廚房接了兩杯水回來,一杯放到丁驍煒面前,坐在沙發(fā)上休息了好一會才開始環(huán)顧四周,“你受傷的事和家里人說了嗎?阿姨他們什么時候下班?” 丁驍煒,“家里就我一個,我媽他們不在。” “什么叫就你一個?阿姨他們平時很忙嗎?”秦蘇越喝了一口水,又把屋子仔細打量了一遍,注意到個別房間的房門緊閉,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不在’這兩個字的意思,“……不是,你一個人轉(zhuǎn)學過來的?沒有人陪你回來?” 丁驍煒嗯了一聲,往后靠在沙發(fā)靠枕上。 “也沒有什么親戚過來照顧你?” “沒有,平時就我一個人住。” 秦蘇越眉心皺的像是被一張被反復折疊后又展開的紙,“丁驍煒你什么毛病?” “嗯,腳扭了,確實是有病。”丁驍煒輕描淡寫的說道。 “……” 秦蘇越簡直要被這人這副油鹽不進的態(tài)度氣笑了,“我看你是腦子有病——現(xiàn)在倒好,家里沒人,保姆什么的也沒有,你轉(zhuǎn)學回來干什么?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吃喝不愁的大城市不好好待著,非得往回跑?” 兩人進門時匆匆忙忙,沒來得及把燈打開,客廳的另一側(cè)是一片寬大的落地玻璃窗,正對著遠處地平線即將沉沒的夕陽,天色如幕,將僅剩的光亮一點點掖進低垂的云角。 客廳里光影朦朧,只能模糊勾勒出兩團昏暗的影子。 丁驍煒的嗓音輕緩平和,流水般淌過來,“我想回來見你,哪怕只是遠遠看一眼也好,只要能看見你?!?/br> “我不想只能回憶過去,只能在夢里看見你,我想看見活生生的你,有呼吸有溫度,至少在我清醒之后還能站在我眼前?!?/br> 他稍微低下頭,雙手交叉著搭在腰腹上,指腹在手背上不輕不重的摩擦,半晌后他短促的笑了一聲,苦澀的明顯。 “兩年了,我怕我再不回來,你就真的快要忘記我了?!?/br> 秦蘇越不作聲。 他的臉色繃得很緊,似乎只要稍微松懈一些,某些不受控的情緒就會破堤般涌出來。 黃昏下,丁驍煒的聲音仿佛有種沉淀歲月的能力,他猶豫了下,抬頭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忍驚動某些珍而重之的人或事,“對不起……我想你了?!?/br> 他低聲道。 ☆、十一 秦蘇越以為,自己早就不那么在乎了。 只不過是不打一聲招呼的離開罷了,他們也只不過是朋友,充其量再稱上一句發(fā)小,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朋友這種關系,說重能重,說輕也輕的不值一提。 他沒有必要告訴他離開的原因,或許其實離不離開根本就不是他自己能夠決定的;他甚至沒必要和他鄭重其事的告別,可以不用通知他自己的突然消失,而理由可以無窮無盡——反正將來十有八九都無法再見面。 如果沒有人愿意主動。 可如今那個不告而辭的人又忽然回來了,如同他當初離開那樣,悄無聲息,只是在自己一轉(zhuǎn)身或是一抬眼的工夫里。 那個人坐在他面前,眼神被稀薄的光影溫存,目光深處似乎隱隱游動著一團熾熱的情緒,卻又不聲不張,只是像無意間打擾了一樣,輕輕和他說,我想你了。 秦蘇越覺得喉間似乎也被酸澀的硬塊悶悶的堵著,哽的他說話都顯得艱難,“至于嗎?” “至于,怎么不至于,”丁驍煒坐直了上身,目光直直落在他臉上,無聲的潮汐從深處翻涌著漫上來,“我只想你一個人啊。” 咔嚓。 秦蘇越覺得自己辛辛苦苦構筑了許多年的壁壘忽然就裂了縫。 他一時甚至不敢迎上丁驍煒的眼神,用力把頭偏向另一邊,搭在沙發(fā)上的手痙攣般扣著扶手。 兩人之間再次陷入長久的沉默。 就在丁驍煒以為秦蘇越終于要做出什么反應時,他驟然站起來,一把拿起放在桌面上的鑰匙,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嘭!” 門被關上。 丁驍煒像猛地被關門聲驚醒了,整個人細微的顫了顫。 ……果然。 又變成這樣了。 他靜靜坐了片刻,過了會才頹喪的慢慢倒在沙發(fā)上,受傷的右腳還搭在地上,他也不理會,就這么緩緩嘆了口氣,抬起手捂住了眼睛。 沒救了。 他閉著眼在心里罵道,丁驍煒你沒救了。 他就這么一個人在沙發(fā)上躺著,身上還是那套被汗浸透后又干了的運動服,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他甚至都從身上察覺到一絲熱量流走后的涼意,玄關處突然傳來一陣清晰的摸索鑰匙聲。 丁驍煒還沒反應過來,門就被人打開了。 秦蘇越左手拖著一個小型行李箱,行李箱上還摞著好幾個鞋盒,右手拎著兩大袋的菜,從門外費勁的走進來,一眼瞥見丁驍煒倒在沙發(fā)上的姿勢,頓時指著人罵道,“腳不要了?明知道受傷了一直垂著會充血,抬上去!” 丁驍煒趕緊老老實實把右腳抬上沙發(fā),看著秦蘇越的架勢有點懵,“你……” “過來給你當免費保姆,”秦蘇越?jīng)]好氣的把菜往廚房一放,“我就該讓你在這里自生自滅,餓死拉倒?!?/br> 秦蘇越回到門口把燈開了,熟門熟路的把行李箱拖進客房,這才走回客廳在某個還沒回過神的人頭上呼嚕了一把,“趕緊滾去洗澡,黏黏糊糊的,你也不嫌臟?!?/br> 秦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