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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余,就沒和他們一塊。 楊啟浩在兩人身后揚聲喊道,“越哥驍哥,我們就先回學(xué)校了啊。” 秦蘇越點了點頭,“走好?!?/br> 回去的時間正好錯開了人流量的高峰期,地鐵上半截車廂都空空蕩蕩,丁驍煒靠在秦蘇越身上閉目養(yǎng)神,嘴里破天荒的含著離開鬼屋前從前臺順走的棒棒糖,一只手揣在自己口袋里,另一只手光明正大探進了秦蘇越的風(fēng)衣口袋里。 秦蘇越忙著玩他的消消樂,兩只手在手機屏幕上一陣眼花繚亂的點擊,也就沒注意到丁驍煒那點小動作,等到一關(guān)通過后,一低頭發(fā)現(xiàn)了,看著車廂里反正也沒幾人,也就隨著他去了。 過了大約四五站后,他突然接到了陳軒薏的電話。 陳軒薏那邊今天意外的安靜,周圍既沒有剛結(jié)束會議時紛紛沓沓的腳步,也沒有下屬快速翻閱紙張的嘩啦聲響,話筒里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靜靜響起,“你現(xiàn)在在哪?” “地鐵上,正準(zhǔn)備回家,”旁邊有人大咧咧的坐下來,秦蘇越稍微調(diào)整了下自己的坐姿,“怎么了?” “回家,”陳軒薏卻沒有像往常那樣隨意的應(yīng)一聲,而是一反常態(tài)的追問道,“你回誰的家?” 短短五個字落在耳畔,卻像平地砸下的一聲驚雷般,讓秦蘇越先是一頓,隨即整個人極輕微的一僵。 一瞬間秦蘇越的大腦就像被快速啟動的計算機處理器般,各種紛繁錯雜的念頭從他大腦皮層旋風(fēng)般刮過,一片紊亂過后,腦海里只剩下警示燈般,明晃晃亮著的一個念頭。 ——陳軒薏知道了。 但他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狀態(tài),深吸一口氣,再開口時,語氣仍舊一如既往的平靜,仿佛剛才那個問題并沒有在他心中激起多少波瀾,“回丁驍煒家?!?/br> 對面頓時安靜下來。 地鐵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周圍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工作族在電話里大聲討論著項目內(nèi)容,年輕的母親手忙腳亂的哄著孩子,不插耳機公放視頻的大爺大媽……以及中途規(guī)律響起到站時的播報聲,混雜在暫時全封閉的空間里,仿佛一鍋新鮮出爐的大雜燴。 更襯得這對母子之間的沉默無邊漫長。 等到地鐵沿著既定路線穩(wěn)當(dāng)?shù)鸟傔^一站,陳軒薏那邊終于有所動靜,“小越,你實話和我說,你和丁驍煒……你們倆現(xiàn)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蘇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從車廂里走出又走進,左右一片喧囂嘈雜,而丁驍煒安靜的靠在他肩上,他把一只手縮進口袋里,剛好就能觸碰到這人火爐般溫?zé)岣稍锏恼菩摹?/br> 秦蘇越緩緩握住了。 “以前是朋友,現(xiàn)在是情侶,”秦蘇越下意識放輕了聲音,“媽,我和他在一起了?!?/br> 陳軒薏面前是由于長時間待機,已經(jīng)悄然進入省電模式的電視,手里剩下的小半塊棗泥蛋糕被她捏的有些變形,秦蘇穎坐在不遠處的單人沙發(fā)上,小心打量著她不斷松開又握緊的那只手,安靜了一會,還是忍不住替秦蘇越辯解道,“媽,哥哥他…” 不等她把話全說出口,就見陳軒薏把蛋糕隨手扔在桌上,面沉如水的朝她豎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秦蘇穎頓時不敢說話了。 在非工作的下班時間里,陳軒薏在家人面前表露出來的一直都是她和藹可親的一面——溫和,親切,時而跳脫,時而還會有些不符合年紀的小糊涂。 大多時候,她在她的兩個孩子面前,似乎始終都缺乏那么幾分嚴厲,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不像長輩,倒更像是一個能和與他們一塊混的風(fēng)生水起的朋友。 但這并不代表,陳軒薏從來都溫柔沒脾氣。 陳軒薏深吸了一口氣,中間又頓了幾秒,不知在想些什么,之后才沉聲道,“好,既然你現(xiàn)在承認了,那我就問一句。” 她一停頓,秦蘇穎下意識咽了口干澀的唾沫,緊張的坐直了脊背,一雙手不安的互相纏在一塊。 秦蘇越倒是平靜的嗯了一聲,“你問?!?/br> “你現(xiàn)在這個決定,是只想隨便鬧著玩而已,還是認真的?” 丁驍煒的手動了動,感受到了秦蘇越的存在,立即下意識的握緊了。 他似乎是嫌斜靠著睡不太舒服,迷迷糊糊中轉(zhuǎn)過頭,微涼的額在他頸窩蹭了蹭,低低哼唧了一聲,隨即就又陷入睡眠當(dāng)中了。 ——這其實只是一個無意識的小動作。 可其中傳遞出的情愫,卻比這輕微的一蹭深刻的、濃厚的多。 秦蘇越幾乎毫不猶豫的,“媽,我既然選擇和你坦白,我從頭到尾就都是認真的?!?/br> 陳軒薏眉頭一皺,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一旁的秦蘇穎不用猜就知道她那棒槌似的親哥會說些什么,一見陳軒薏再次沉默下來,急得就差腦門上沒跟著冒一撮白煙了,她一方面想要替秦蘇越那壓根不懂‘迂回’兩個字怎么寫的直球傻帽說上兩句,一方面又怕她這一開口就是火上澆油,一時間堪稱進退兩難,一段話憋到嘴邊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就在秦蘇穎覺得她媽下一秒再開口就是要把她哥逐出家門的時候,陳軒薏倏然猛地松了一口氣。 聽起來似乎是一瞬間放下了什么。 秦蘇穎心口一跳,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一嘆究竟代表著什么,屁股已經(jīng)率先離開沙發(fā),隨時準(zhǔn)備把陳軒薏還在通話中的手機搶過來。 就在她的手還差約莫0.5米就要碰到手機時,下一刻,陳軒薏忽然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沒辦法了。” 秦蘇穎,“?” “既然你已經(jīng)下定決心,我也就不多說什么了。” 她輕聲道,“我尊重你的想法。” 聽筒當(dāng)中一陣寂靜,只有充當(dāng)背景的車廂里偶爾傳來旁人細碎的動靜。 不等電話那端的秦蘇越從怔愣中回過神來,她呼了口氣,又緊接著說道,“老實說,我一直很討厭去給你們的未來詳細規(guī)劃些什么,因為我認為人生是你們自己的,未來想要做出什么選擇也應(yīng)該由你們自己決定,而不是由我們父母越俎代庖,自作主張?zhí)婺銈儧Q定好一切?!?/br> 陳軒薏的語調(diào)難得帶上幾分感慨,她一向習(xí)慣充當(dāng)一個雷厲風(fēng)行的女強人,克制與理性在她的腦海里總是占著壓倒性的上風(fēng),很少會對什么事情產(chǎn)生發(fā)自肺腑的慨嘆,因為她覺得感慨這玩意壓根沒什么用,有這時間傷春悲秋,還不如多接幾個項目賺點錢。 她把扔在茶幾上的那半個棗泥蛋糕又重新拿了起來,在秦蘇穎震驚的注視下,一口口慢慢吃凈了,“喜歡一個人也是這個道理,你想喜歡誰,想和一個怎樣的人在一起,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而我能做的最多就是給你提些建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嘴里的棗泥蛋糕太甜了,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