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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不來?!?/br> 陳宏遠(yuǎn)低頭看手機(jī)消息,末了插嘴一句,“他叫咱們先吃著,他看看能不能找個機(jī)會從家里遛出來。” 輪到點(diǎn)菜的時候,由于是微信掃碼點(diǎn)餐,一桌人一個個輪流把手機(jī)往桌角的二維碼上湊,劃著屏幕上的菜品商量,“牛舌吃不吃?” “五花rou要幾份?咱們這桌全是男的,來個三份不過分吧?” 秦蘇越懶得摸自己的手機(jī),頭湊過去看丁驍煒的手機(jī)頁面,丁驍煒把屏幕往他那邊讓了讓,“喝什么?” 秦蘇越搖頭,抬了抬手里的奶茶,“剛點(diǎn)的這杯還沒喝完?!?/br> 似乎是丁驍煒那句‘喝什么’無意中點(diǎn)醒了這群好不容易出來放風(fēng)的人,黃斌猛地合掌一擊,“對哦,烤rou怎么能沒有啤酒!” 說罷他立刻回頭嚷了一句,“各位,要喝酒嗎!” 這句話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原本都在安安靜靜各點(diǎn)各的人齊齊唰的抬起頭,仿佛得到了上層組織的某種號召,紛紛舉手示意,“沒有問題!” “喝什么?這家有百威和哈爾濱,青啤也有,要不就青???” 李倩聽著這群人轉(zhuǎn)眼就已經(jīng)商量起要點(diǎn)幾打啤酒,忍不住問道,“你們都能喝這么多嗎?別待會一個個的都倒了……” 不等李倩把話說完,后邊的陳宏遠(yuǎn)已經(jīng)不怕臉疼的招呼起來了,“來來來,今天不醉不歸??!誰先倒誰孫子!” 黃斌立刻嘲道,“得了吧,就體委你這一杯倒的水平,待會別把在座的都喊一聲爺爺?!?/br> “呸,就你這水準(zhǔn)的,我能一口氣喝倒仨!” 李倩,“……” 夏欣苑啪嗒開了一罐汽水,插上吸管,滋溜溜喝了一口,“得了,別管男生們了,他們愛喝喝去,我們別跟著鬧就行。” 下單的菜品已經(jīng)逐漸上桌了,高昀薇左手端菜盤右手拿鉗子,分外熟練的在加熱后的烤盤上均勻的抹上一層豬油,邊把盤子里的rou類整齊有序的往上鋪,邊往陳宏遠(yuǎn)那桌的方向瞟去一眼,“沒事,蘇越和丁驍煒還在那桌,只要他倆穩(wěn)著,這群人就瘋不到哪去?!?/br> 然而事實(shí)證明,高昀薇還是太高估他們班這倆大哥了。 大半個小時后。 陳宏遠(yuǎn)端著只剩一口瓶底的啤酒,一腳踩在椅子上,氣勢洶洶的朝周圍喊,“還有誰不服,來,來和我喝!” 旁邊的劉宇亮連忙七手八腳的把人往下拽,“浩子快過來幫忙!” 楊啟浩聞風(fēng)而動,撂了筷子就去搶陳宏遠(yuǎn)手里的酒瓶,“行了行了,我真是第一次見這樣耍酒瘋的……服!我服了!大哥您能別喝了嗎!” 陳宏遠(yuǎn)滿面通紅,連帶著脖子都是一個鮮艷充血的色調(diào),顯然是個喝兩口酒就上頭的主,這會兒偏生還死活都不安分,劉宇亮要把他摁在椅子上好好坐著,他還以為前者不滿他高處不勝寒,掙扎著要來和他一決雌雄,“亮仔你是不是不服!不服咱倆吹一瓶!” 劉宇亮給他招的一個頭兩個大,“我吹你二舅姥爺!體委你他媽不能喝你還逞什么強(qiáng)?喝多了有人管你喊聲爹??” 陳宏遠(yuǎn),“誒,兒砸!” “……” 黃斌一手握著玻璃杯,整個人和一灘快被烤融了的泥漿似的攤在桌上,一邊衣袖險些被烤盤上的熱氣燎到,然而本人依舊渾然不自知,“眨眼功夫,真就眨眼功夫,這學(xué)期就要過完了……還有一百來天就要高考了?!?/br> 丁驍煒一鉗子撥走這貨快扒拉上烤盤的爪子,把嗞嗞作響的烤豬排翻了個面,“是是,祝您考個好成績?!?/br> 黃斌耷拉著眉眼,整個人蔫頭垂腦的,看起來居然有種飽經(jīng)滄桑的頹喪感,如果不是這人不時還打個酒嗝,丁驍煒都快給他念叨信了,“就我現(xiàn)在這個爛成績,要怎么考復(fù)旦……實(shí)在不行廈大也可以啊,我這人也不算挑,這倆我都沒問題……” 丁驍煒把已經(jīng)烤至兩面焦黃的豬排用鉗子夾出來,用剪刀三下五除二剪成幾小塊,然后啪唧一下撂到黃斌面前的碗里,“是是,祝您今晚做個好夢?!?/br> 秦蘇越被他們逗得不行,丁驍煒把豬排裹上厚厚一層花生醬后放進(jìn)他碗里,正準(zhǔn)備把培根卷往上放,忽然感覺袖子被人拽了一下。 他回過頭,“怎么了?” 秦蘇越看著黃斌艱難的撐起他那顆不堪負(fù)重的腦袋,掛著一臉泫然欲泣的表情,三兩口就把碗里那塊豬排咽了下去,之后又重新喪的不行趴回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咱們班這群人真是一幫奇才。” “那可不是,”不提還好,一提這茬,丁驍煒頓時從鼻腔里涼涼哼出一聲,“一個兩個嚷嚷著什么‘讓在座各位知道什么叫酒量’,是,這酒量是真的好,我都忍不住要鼓掌。” 一個瘋的八頭牛都拽不住,一個喪的還以為下一秒就世界末日了。 秦蘇越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一群神經(jīng)病。” 然而卻從來不叫人覺得討厭。 相反的,甚至讓人從這滿耳喧囂嘈雜中,摸索到一絲坦亮的溫暖。 這感覺其實(shí)很奇妙,明明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不同的性格不同的長相,可是碰撞在一塊后,就像五花八門的化學(xué)試劑彼此間產(chǎn)生了各種奇妙反應(yīng),誰也不知道下一刻究竟還會發(fā)生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此刻的歡笑熱鬧過后仍然是漫長的艱苦拼搏,未來依舊裹在一團(tuán)朦朧不清的濃霧里,終點(diǎn)還遠(yuǎn),蒼穹尚未放晴,但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會因此而害怕、恐懼又或者畏縮。 路都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更何況這一路,沒有一個人在孤獨(dú)前行。 一頓飯吃到最后,每個人都不可避免地喝了些酒。 特別是到了后面,肖宇不知道通過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終于從那個密封程度堪比銅墻鐵壁的家里跑了出來,有了這么個搞事情從來不手軟的二混子在,就連一開始幸免遇難的秦蘇越也躲不過。 別人不清楚秦蘇越和丁驍煒的關(guān)系,但是肖宇這孫子清楚的不行,這家伙心里明鏡似的,噼啪開了兩罐青啤,逮著人就去灌,“來來來,驍哥咱倆喝一瓶,新年新氣象……” 丁驍煒不愛喝酒,但也不是不能喝,眼見著肖宇就差沒把啤酒直接懟到他臉上了,話也說得滿當(dāng),迫不得已還是伸手去接。 而下一秒。 秦蘇越擋開丁驍煒欲待伸出的手,二話不說,直接接過了肖宇手里的啤酒,“別招他,我和你喝?!?/br> 肖宇頓時喲嚯一聲,“挺護(hù)犢子啊?!?/br> 丁驍煒,“你……” 然而沒等丁驍煒阻攔的話出口,肖宇已經(jīng)從隔壁桌又撈來幾罐沒開封的啤酒,乒呤乓啷的往桌上一堆,“你喝也行,一換二,來不來?” 秦蘇越眉也不皺地,“你開?!?/br> 三班這群人一開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