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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這才接著說,“他們結(jié)婚之后就搬到一塊住了,我懶得天天和那個男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之后沒多久就搬進學(xué)校住宿了,我媽也同意,覺得封閉式住宿不容易分散學(xué)習(xí)精力,所以以前也就周六周日能見上一面。” 他頓了頓,最后又總結(jié)一句,“反正就是關(guān)系不太好?!?/br> 秦蘇越暗忖,難怪平時很少見這家伙和家里人有什么電話聯(lián)系。 他從十月份搬進來,到目前為止也快有四個月了,可除了一開始腳踝受傷期間見過丁驍煒主動給他家人去電話,其他時候基本再也沒見到過。 秦蘇越反問道,“所以這就是你不想和阿姨獨處的原因?” “不,”丁驍煒沉聲道,五指收攏,稍微使勁回握住了秦蘇越的手,“我和她說了我們倆的事?!?/br> 秦蘇越倏地眉梢一挑。 可還不等他開口說些什么,丁驍煒像是擔(dān)心他誤會些什么似的,已經(jīng)飛快的接下去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早就知道了,我只是前段時間直接和她坦白了現(xiàn)在和你在一起這件事,不過她……一直都不同意,不然我去年上半年就回來了,而不是拖到高三?!?/br> “……” 秦蘇越一瞬間不知道應(yīng)該做出什么反應(yīng)。 又或者說,是不知道該以一種怎樣的情緒,怎樣的態(tài)度來面對這段話。 說實話,他并不是沒有想過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又或許說,他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料到,遲早會演變成眼下這樣。 但當(dāng)從丁驍煒口中聽到的一瞬間,他還是忍不住的,微微有些失落。 可能是他那一直以來都十分寬容開放的家庭環(huán)境過深的影響了他,讓他誤以為大多數(shù)家庭都抱持著和他家一樣的態(tài)度與想法,卻忘了這世界迄今為止依舊充斥著種種不理解的偏見、誤解與歧視。 家人與朋友的坦蕩支持,讓他暫時忘卻了這條路上更為艱難磋磨的一面。 秦蘇越一直沒有說話,兩人之間就一直維持著那股無言的沉默,不知究竟過了多久,秦蘇越似乎終于組織好了種種情緒與語言,總算開口打破了空氣中逐漸凝滯的氛圍,“阿驍,這件事需要你和阿姨兩個人好好談?wù)?,我……沒辦法幫你太多?!?/br> 這事要說是家庭問題也是,說不是也可以不是。 但除卻觀念封建與開放之間的矛盾沖突,歸根到底,這還是一對母子之間的爭執(zhí)。 “不用,你不用做些什么,”丁驍煒伸出手,越過攤開一地的行李,像是試圖汲取一些溫暖而強大的支撐般,用力把秦蘇越摟進懷里,“只要你別走?!?/br> 這將是我最初及最后的力量。 只要你還在。 秦蘇越由著丁驍煒如同要把他徹底揉進自己骨血里那樣抱著,揉了揉他的后頸,笑著道,“我一直都在啊?!?/br> “無論最后結(jié)果如何,我都會在你身邊?!?/br> ** 穆青從廚房端出兩個馬克杯,一杯是熱氣騰騰的煮牛奶,另一杯則是剛剛沖泡好的茉莉花茶。 她端著杯子走進書房,把其中一杯放在只亮著一盞臺燈的書桌旁,“休息一會,喝兩口牛奶吧?!?/br> 書桌前的男人抬起頭,朝她溫文爾雅的笑了笑,“謝謝?!?/br> 穆青手里捧著芬香縹緲的花茶,她把鼻梁上的無框眼鏡摘了下來,吹散水面上搖晃浮蕩的嫩白花瓣,抿了口茶水,“過兩天我要回S市一趟?!?/br> 男人把電腦屏幕上的文檔關(guān)上,上半身放松的靠進真皮椅背里,“都快年關(guān)了,你們公司還外派出差?” 穆青搖搖頭,“不是,我回去看看驍煒?!?/br> 似乎由于地理位置變得rou眼不可見的遙遠(yuǎn),‘驍煒’這個名字留存在腦海里的印象也逐漸模糊起來,以至于男人稍微思索了一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哦——確實,咱們已經(jīng)有半年沒有見過那孩子了?!?/br> 穆青卻沒有遺漏他剛才那一瞬看似不經(jīng)意的停頓,她瞇起眼,掩在霧氣后的眼神剎那露出鋒芒,“你剛才在想什么?” “太久不見,所以已經(jīng)忽略掉他的存在了?” 男人張了張嘴,看口型那一瞬間明顯是想下意識地辯解,然而話未出口,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抬頭看了眼書桌旁站姿筆直的穆青,最終還是把默默把借口咽了回去,“……抱歉,最近工作太忙了,一不小心就……” 穆青冷冷打斷道,“我的工作難道就比你少了?誰不是天□□九晚五的上班?” 眼見著她的臉色逐漸變差,男人趕緊解釋道,“不是,我最近確實是壓力太大了,項目組那邊逼得緊,驍煒又在外地讀書,不像以前那樣每周都能見面,我真不是故意的?!?/br> 穆青只是沉沉看著他。 男人原本還想再說上幾句,然而他中途一抬頭,正好撞上后者黑沉沉的視線,已經(jīng)打好腹稿的話頓時一記急剎車,全都卡在了嘴邊。 兩人之間詭異的安靜下來。 書桌角的臺燈流淌出柔和的橘黃色光暈,與馬克杯上氤散的霧氣糾纏在一起,在這寒風(fēng)呼嘯的夜晚里應(yīng)該是極其溫馨的畫面,可不知為何,現(xiàn)在卻沉重的像是被冷水浸濕的棉花捂在了口鼻上。 不知過去了多久,久到男人快要無法忍受這過分沉肅的空氣,正準(zhǔn)備開口,就聽穆青先他一步說道,“我后天中午的飛機,你不用送我,我自己打的去機場?!?/br> 說罷,穆青端著杯子快步往外走去,男人匆忙從轉(zhuǎn)椅上站起來,“我和你一塊回去,我現(xiàn)在就買機票!” “不用,”穆青打開房門,在地面逐漸擴大的扇型光斑中沉聲道,“我的兒子,我自己回去見他?!?/br> ** 秦蘇越說是除夕才搬回家住,實則從學(xué)?;貋磉@幾天幾乎天天都往家跑。 有時候是因為起床晚了,秦蘇越懶得再去附近的市場買菜,干脆直接上樓拿自家冰箱里的存貨;有時候則是被叫回去幫忙打掃衛(wèi)生,而每當(dāng)輪到這個時候,丁驍煒也基本不能幸免。 陳軒薏的公司要到除夕夜的前一天才正式放假,但所幸秦峰沒有再天南地北的到處飛,他老人家元旦回來了一趟,沒待幾天就馬不停蹄的走了,然后前幾天又悄咪咪飛了回來。 因此在陳軒薏為了過個好年而在公司忙的頭昏腦脹時,家里小至貼春聯(lián)糊福字,大到采買年貨大掃除,都由秦峰一人全權(quán)負(fù)責(zé)。 四天后。 陳軒薏加班加到快不知今夕何夕,好不容易才從公司那個死刑場走出來,車都準(zhǔn)備滑進小區(qū)的地下車庫了,這才想起家里已經(jīng)沒菜了。 陳軒薏嘆了口氣,正要掉轉(zhuǎn)車頭去最近的一家超市,還沒等她打轉(zhuǎn)向燈,手機忽然滴滴答答響了起來。 她拿起一看,發(fā)現(xiàn)是秦蘇穎,“怎么了?” “媽你不是說中午就回來了嗎?怎么還不到家?”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