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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的正殿。這邊通向梅苑路上的守衛(wèi)一下子少了許多,也混亂了許多,正有可趁之機。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與諾秀有關。“沒想到他真能辦到。”赤鬼喃喃道。吳梓衣靜默了會,才道:“看來是我以前小瞧了他?!?/br>“可他不通武藝,現在又驚動了那么多守衛(wèi),這一去如何脫身?”吳梓衣瞥了他一眼:“他既然敢去,就沒有想過脫身二字。我們走吧,時間不多了?!?/br>幾人一路潛入,剩余的守衛(wèi)自顧不暇,更不能專心守護了,不消半刻,便從他們頭頂身側掠過,順利進入梅苑。一個仆從打扮的人站在墻角,是被買通了的梅苑內侍,被安排了在院中接應。他焦急地在黑暗里徘徊,看到吳梓衣等人,才送了口氣:“哎喲,可把你們等來了。那人被囚在后院一間小屋內,都快沒氣了?!?/br>吳梓衣上前一步,氣勢逼人:“趕快帶路?!?/br>這間與其說是人住的,不如說是用來堆放雜物的,只是多塞了一個人。吳梓衣砸開門上的鎖,一腳踹開大門,沖了進去,揚起的灰塵,嗆得他直咳嗽。一片漆黑中,吳梓衣找到了躺在地上的康沐,已是出氣多進氣少,形同枯槁了。身上的血污早已黑紅黑紅,散亂的頭發(fā),污垢的面頰,幾乎連容貌都分不清了。“阿沐!”吳梓衣心中一痛,上前去抱康沐。自己是清醒的還是昏迷的,康沐也不清楚,只是隱約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努力睜開眼去看。借著月光,康沐瞇著眼,終于看清了眼前的人,他已完全沒有了往日瀟灑自若的風流態(tài)度,一向掛在臉上的笑容,也化作了眉間深深的川字,深深的痛惜,寫在眼中??点逑肷焓秩ダ幌?,可虛弱地已無法完成這個動作。忽然間,覺得很放心,心頭一松,頭一歪,便合上了眼睛。“阿沐?”吳梓衣一陣慌亂,竟有些不知所措。那梅苑內侍見他們如此磨嘰,忍不住催道:“快走吧。一會來人了就不好了?!?/br>赤鬼瞄了他一眼,啞著嗓子對吳梓衣道:“公子,他該如何處理?”吳梓衣眼色一厲,殺氣升騰,沉聲道:“殺了。”言罷,打橫抱起康沐,向外走去。梅苑內侍一聲慘叫,已經死在了赤鬼手中。閭王宮畢竟是閭王宮,禁衛(wèi)森嚴,仍是有零星守衛(wèi)發(fā)現了他們?!笆裁慈??”吳梓衣一聲暴喝:“統(tǒng)統(tǒng)殺了!一個活口不留!”赤鬼等人均是一等一好手,且招招斃人性命,從不手下留情。赤鬼殺人之際,分神看了吳梓衣一眼,不由得一寒,自從認識公子以來,從來便是笑容滿面,萬事不上心,雖然知道他實則是個心硬強勢之人,可如此狂怒暴躁,卻是第一次見到。第67章吳梓衣抱著康沐回到水月先生住所,還不等進門,他已大聲喊道:“師父!師父!快來救人!”水月先生就看到兇神惡煞地吳梓衣撞進來,徑直沖進里屋,小心翼翼地將手里的人放在床上,生怕磕到碰到一點點。他看都不看水月先生,手里忙不停地把被子蓋在康沐身上,嘴里嚷嚷著:“師父!你快來??!”難得見到吳梓衣如此慌亂,水月先生也嚴肅起來,可他一看到康沐的模樣,就不禁皺起了眉頭,揭開被子瞄了一眼,也沒多想,就道:“這手怎么傷得那么重,怕是保不住了?!?/br>“師父!你說什么呢!”吳梓衣大吼一聲,把水月先生嚇了一跳。他也不覺自己是否有不敬之處,抓著水月先生的胳膊搖晃著:“師父,你都還沒看過,你再仔細看看!你一定得治好他的手!”“這還用得著看嗎,這不明擺著……”水月先生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吳梓衣兇悍的眼神給截斷了,只得低頭查看康沐的右手,嘴里喃喃道,“徒弟大了,都敢跟師父兇了,我真是太可憐了?!?/br>吳梓衣也不理會他的抱怨,打了一盆熱水,細心地將康沐臉上的污漬擦去。“梓衣。”水月先生沉聲道,“師父說正經的,你可得有心理準備,這么嚴重的骨碎,師父還是頭一次遇到,何況還耽誤了醫(yī)治時間,他這只手能不能保住,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可就算能勉強保住,以后也別想再提刀拉弓了?!?/br>吳梓衣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低頭看了昏迷不醒的康沐一眼:“師父你且治便是了。”次日,閭國再掀風云。后人道來,閭王粱威鵬重病不起,盧鴻煊帥心腹戰(zhàn)士,沖入閭王宮,殺閭王,奪政權,自立為王。閭國早已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閭王無道,久失人心,浩劫過后的閭王宮,不復當年勝景,隨處可見暗紅的血漬,焦黑的斷木殘磚,即使是再純凈的水,都洗不凈這段骯臟的歷史。曾經繁華到極致的國度,一夜之間,分崩離析,舉國上下,動蕩不安。戰(zhàn)報傳到華堯處,傳到阮渡天處,具是震動萬分。華堯將軍報一扔,命令道:“傳令于韓彥卿,李古海,即日發(fā)兵,不得有誤。”士兵們處于臨戰(zhàn)狀態(tài)已多時,如箭在弦,隨時待發(fā)。華堯握緊了拳頭,心中略感不安。戰(zhàn)機轉瞬即逝,雖自己籌謀已久,可難保阮渡天不在算計什么,廣廈將傾,誰不急于瓜分蠶食。正想著,一個親兵進屋稟報:“主上,康池那邊傳話來說,病情危急?!?/br>“不是昨天還說有好轉嗎?”戰(zhàn)事正是要緊關頭,華堯極不耐煩,手一揮,“隨他去”幾個字差點就脫口而出,可話剛要出口,康沐的身影突然闖入腦中。康沐現在情況不明,若回不來也就罷了,若是回來了,發(fā)現康池要沒了性命,豈不糟糕?那便去看看吧。華堯心想,便朝康池處去。一進屋,只見屋里倒是有不少人,除了躺在床上的康池,還有湯燕清、軍中大夫和一個伺候的小兵。再看康池,不由一驚。整個人全身的皮膚通紅通紅,像煮熟了似的,他緊緊閉著眼睛,不知是死是活。“這是怎么回事?怎么人燒成這樣?”華堯厲聲問道。大夫慌亂地下跪磕頭,嘴里叨叨地不知說些什么。“你還不快救?在廢話什么?”“回主上……怕……怕是不行了……”大夫顫顫巍巍道。“什么不行了?就這么點小傷,你們折騰了那么多天,現在卻說不行了?養(yǎng)著你們有什么用?”華堯怒道,“徐學林呢?把徐學林叫來!”大夫就差沒把頭埋在地里了:“徐大夫已經來看過了,也是……”剎那間華堯滿腦子都是康沐憤怒吵鬧的樣子,